“王總，我也知道，咱們都是老合作伙伴了，這東西一般人消不了，也只有你們這種大富大貴的大人才能用，像我們這樣的人，就算是收上來這樣極品的燕窩，也是不敢，不敢想的。”

我心里慨，范偉可真會說話，把王總哄得一愣一愣的。

王總聳了聳肩。

“小范，你把我當哥哥，我也是把你當親弟弟，做生意的事，誰也說不準，這麼多燕窩，我一個人可消化不了，肯定要出手。”

“這樣你前段時間不是說想要工業票？那再給你十張 工業票 ，十張布票。”

我心中暗暗驚訝。

王總出手可真大。

價格還能再提一塊錢。

票還給了不，這也算是誠心買賣了。

范偉也沒有再為難。

當下又說了幾句王總的好話，恭維了王總好一番，這才將三分之一的燕窩給王總。

我正在想范偉會不會把剩下的燕窩拿出來，沒想到他就把王總給送走了。

王總就像占了大便宜一樣，很是喜悅。

王總走了半個小時。

又來了一個男人，他和王總樣貌上區別極大。

王總大腹翩翩，可這次來的男人非常瘦，穿著相當樸素。

要不是范偉他一聲楊總。

我還以為這是附近的鄰居。

“王總剛才來過了吧？”

楊總一到場，就肯定王總已經來過。

范偉沒有撒謊，點頭道：“確實來過了，不過楊總您放心。還是老規矩，有貨我永遠想著您，給您留一份。”

楊總很滿意范偉的態度。

這個像瘦猴一樣的男人坐下來，倒是多了一份氣質和強勢。

楊總照例一個個檢查，這剩下三分之二的貨，范偉全都出給了楊總。

楊總的價格也比王總給的更多。

竟然出到了一百塊。

我也沒想到。

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是真正的大佬

似乎范菲菲也察覺到我心活。

推了推我的肩膀，用極低的聲音跟我說。

“看真正的大佬不顯山不水。”

我點頭附和。

“菲菲姐，真沒想到你弟在外面的生意這麼大。一會兒的工夫這都多錢出去了。”

“你別看他這生意來來往往這麼多錢，但是風險多大，要不是有梨花給他打掩護，這生意也做不下去。”

范菲菲很理解范偉。

我在這一瞬間突然明白，為什麼范偉要離開村。

范菲菲也任由范偉的謠言傳得滿天飛。

姐弟倆都在互相以自己的方式保護彼此。

范偉的生意可是極有可能吃花生米

他若一直留在村子里范菲菲就更危險了。

雖然姐弟倆互相協作只會更強。

但若真遇到事兒，便是一損俱損。

我心里琢磨范菲菲的門路是不是也是范偉提供的。

這話我沒問出口。

只看范偉利落地點了錢，這位楊總的男人。又從他帶著的大包里取出了兩瓶瀘州老窖，放在范偉的桌子上。

“拿回來的，你喝著。”

范偉推辭了一番就收下了，送走楊總之后，范偉才把我們出來。

“剛才的易你們也看到了。”

“總共三十五斤六兩，一共賣了三萬三千九百九十八。”

范偉從中取了一千七出來。

“這是我的。”

桌子上全是大團結。

我看著范菲菲，想知道準備怎麼理。

“你把糧票再給我六張。”

范偉“嘖”了一聲，又從糧票里數出六張給范菲菲。

見范菲菲又看到了桌子上的酒，范偉連忙擋住范菲菲的視線。

“再給你兩張 工業票，酒別想了，我這人來人往，梨花他爸媽下個月要來，你總得讓我留兩瓶好酒招待岳父岳母吧。”

范菲菲瞪了范偉一眼，從兜里掏出來一張大團結遞給范偉：“這給你，別說我不是你姐。”

范菲菲將剩下的鈔票全都掃進行李箱。

“我倆沒地方住，就住在這吧。”

范菲菲也不客氣拉著我就進了屋。

范偉嘆口氣：“梨花，一會兒咱倆再去國營飯店打包幾個菜。”

范偉臨走的時候還不放心，特意把那兩瓶通州老窖鎖進柜子里。

“菲菲姐，你是酒鬼嗎？”

我看范偉防范菲菲的作忍不住問。

“嗯？”范菲菲挑眉，“我沒有吧，他太小氣了。”

家屬樓雖然不大，但是跟知青辦相比條件好太多了。

范偉掙錢不，今天的大生意就算，平日里也經手不錢。

臥室收拾得相當乎，窗簾是帶花邊的花布，床頭還有墊子能靠著，就是床墊也用了兩層蓬松的棉被。

外面有范偉燒了熱水送進來，我和范菲菲簡單洗漱后才出去。

晚上的菜也很好。

梨花熱，見我不喝酒，還專門又煮了一鍋牛ru給我喝。

“曉蓉妹妹，你喝這個。”

我謝過梨花，也明白過來范偉為什麼對其貌不揚地梨花有獨鐘。

梨花除了長得一般外，其余方面魅力十足。

說話談吐也很有文化。

村里的姑娘沒法和梨花比。

而且梨花的工作是繼承母親的，是機械廠的職工，母親病退后就把梨花了上來。

而且最可貴的是，梨花的父母只有梨花一個兒。

“梨花姐，你可真幸福。”

我捧著牛ru茶認真道。

梨花瞇著眼睛笑：“以后你來，還來找我玩。”

我點頭，一旁的范偉看著范菲菲，范菲菲這段時間已經習慣用左手使筷子。

雖然沒有右手練，但是也不出丑。

范偉知道他這個姐姐最是要強。

“你當初落海，就沒再查查？”

范菲菲看了我一眼，警告地瞪了范偉一眼，范偉住了。

“當我沒問。”

“你船上那倆小子，還跟著你？”

“跟著我，跟著我不好？”范菲菲橫了范偉一眼，“你這邊要是有好路子，幫我給他們找條出路。”

“哼！”范偉呲牙，“我可沒那個能力，那倆小子憨得厲害，跟著我，沒兩天我的路子就黃了。”

我忍不住笑出聲。

冬瓜和土豆腦子確實不機靈。

“你也覺得？”

范偉像是和我找到了話題。

“冬瓜和土豆那倆傻小子得虧跟著你，你多有點良心，沒壞，要是跟著別人，得送養豬場。”

范偉罵起人來相當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