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楚嵐有一瞬的恍惚。

沒想到，趙京澤竟然會這麼痛快地同意離婚。

畢竟，他曾經那麼執著地想要留住。

楚嵐抿了抿，沉默了幾秒，最終淡淡道：“時間，地點。”

王星立刻道：“夫人，您說了算。”

楚嵐冷笑一聲，“是嗎？那就今天下午，地點——就來趙氏集團吧，正好，我也想看看，趙總如今是怎麼個景。”

王星立刻應下，“好的夫人，我這就去安排。”

掛斷電話，楚嵐將手機扔到一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微微揚起下。

楚嵐看的分明，鏡子里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微微紅了眼眶。

難以分辨自己如今到底是個什麼心，但抑著那說不出的復雜緒，強的讓自己出了一個笑。

這是好事，趙京澤害怕了。

的離婚之路快要走到終點，且不必大費周章了。

這是好事。

楚嵐深深吸了口氣，轉走進帽間，開始挑選服。

另一邊。

趙京澤已經換好了服，一剪裁得的西裝，將他襯得越發英俊。

只是，他的眼底卻是一片青黑，神也十分憔悴。

他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如今，還真是狼狽啊。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轉，走出了房間，下了樓。

楊善禮已經在樓下等他了，看見他下來，立刻迎了上來。

“京澤，你要去哪里？”

趙京澤看了母親一眼，淡淡道：“去見楚嵐。”

楊善禮聞言，臉瞬間變了，“京澤，你如今還去見楚嵐做什麼？都要跟你離婚了！”

趙京澤停下腳步，看著母親，輕聲道：“我，就是去跟離婚的。”

楊善禮瞬間睜大了眼睛。

先前一直盼的事，忽然就這麼達了，居然有種不真實的覺。

而且，楊善禮覺，自己仿佛也并沒有那麼高興。

下意識的往二樓方向看了一眼。

“那子赫知道嗎……”

趙京澤淡淡道：“他不必知道。”

楊善禮還想說什麼，卻被趙京澤打斷了，“媽，您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趙京澤驅車來到趙氏集團，剛走進大樓，就看見楚嵐站在大廳里等著他。

穿著一襲簡約的白連，長發披肩，臉上畫著致的妝容，整個人看起來明又張揚。

趙京澤靜靜地凝視，忽而發覺自己心里，居然在這一瞬間釋懷了。

也好，也好。

還好好的。

看見他，楚嵐勾起角，出一個嘲諷的笑意。

趙京澤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恢復了正常，他走到楚嵐面前，看著，輕聲道：“跟我來吧。”

楚嵐了手，跟上了趙京澤的腳步。

趙京澤帶著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大廈的頂樓，總裁辦那一層空空，趙京澤剛準備打開總裁辦大門之時，王星過來了。

看到趙京澤的臉，眼底劃過一抹震驚。

但很快，王星還是恢復了往日的從容冷靜，低聲道：“趙總，夫人，趙董這會兒在跟東開會，約莫三個小時后才會回來。”

趙京澤頷首，“知道了。你在門口守著。”

說完，趙京澤看向楚嵐，紳士而疏離地道：“走吧，速戰速決。”

進了辦公室，趙京澤親自給楚嵐倒了一杯茶。

他開門見山，“之前的事，對不起。我昏了頭，居然那樣對待你，希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已經讓王星擬定了一份合同，夫妻財產按照法律規定的對半分割，該給你的我一分都不會。”

楚嵐面無表，“不用，我只要子赫的養權。”

趙京澤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不可能。子赫只能由我來養育，你總不能連我借著你見孩子的時候再見你的機會都給剝奪。”

趙京澤罕見地誠懇，讓楚嵐都有些微微懵了。

見狀，趙京澤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他這個笑容太平和，讓楚嵐幾乎有些恍惚——

仿佛，他們又回到了剛認識的時候。

趙京澤看了眼楚嵐面前一直沒有的茶杯，微笑道：“怎麼，還怕我給你下藥嗎？放心吧，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楚嵐有些說不出的煩躁。

一把端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后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趙京澤，別廢話了，協議在哪？我簽。”

趙京澤看著，微微嘆了口氣，從屜里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了楚嵐。

楚嵐接過，看也不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頁，拿起筆，就要簽字。

趙京澤看著決絕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難以言說的酸。

他忽然開口，“楚嵐，你記得當年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楚嵐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毫不猶豫地落下了筆。

“簽字吧，趙總。”

趙京澤看著簽下的名字，心中一陣刺痛。

他拿起筆，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將離婚協議書遞給了楚嵐。

“一式兩份，你留一份。”

楚嵐接過，看也不看，直接塞進了包里。

“趙總，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安好吧。”

說完，楚嵐轉就走。

趙京澤看著離去的背影，久久才轉，坐回了辦公桌前。

他看著桌上兩人曾經的合照，眼中閃過一痛苦和不舍。

但很快，這些緒就被他了下去。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王星的號碼。

“王星，通知律師，盡快辦理離婚手續。”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看著窗外的城市，心中一片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究竟在何方。

而從趙氏集團大廈出來后的楚嵐，茫然地停下了腳步，看著大門外來往的人群。

腦中一片記憶忽然清晰——

剛跟趙京澤在一起的時候很沒有安全，也不會談。

于是跟趙京澤說，趙京澤，如果哪天你不喜歡我了，就直接告訴我，我會離開。

而趙京澤是這樣說的。

“永遠不要說這種話，也永遠不要把自己放在低位。但如果哪天我們真的分開了，請你不要回頭，因為那一定是我做錯了很過分的事。”

“請你，不要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