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嵐的神微變。

見狀，王琳就知道，自己這個籌碼亮對了。

原本想跟楚嵐提錢，將這個當做最后的資本。

但是王琳思來想去——深知楚嵐并不好對付，況且三年過去，楚嵐如今只會長，不可能像沈之絮一樣無限倒退。

所以還是“真誠”為上。

“當年楚律師走的匆忙，只顧得上將之絮的案子草草了事，想來是顧不上你母親和你弟弟那邊的吧？”

王琳一點點試探楚嵐的底線，看到楚嵐的眸逐漸幽深，知道自己賭對了。

楚嵐定定地注視著王琳，良久淡淡道：“你知道他們在哪？”

“楚曜我不知道，但徐蓮，我很清楚在哪。”

“因為當年利用完之后，我讓人把送到了一個地方，讓不能隨便出來。”

王琳的語氣很淡，但卻讓聽著的人有些骨悚然。

楚嵐微微了手里的筆，“什麼地方？”

王琳出一個像是靦腆的笑意。

“這個，還是等之后，之絮的案子結了我再告訴您。”

說完，王琳像是生怕楚嵐被惹，趕又道：“您放心，等之絮的案子一了，我會第一時間告知您徐蓮的地址——很好，沒有出任何事，之后到了您手里，要殺要剮都隨您，我也可以幫忙。”

楚嵐嗤笑，“好一個幫忙。你這話出來，已經是從犯了。”

“合作自然就是要講誠意的。”王琳的眸逐漸變得堅定，“而且我也不怕告訴您——徐蓮的下落，唯有我一個人知道。”

語罷，王琳看了看時間，起客客氣氣地頷首。

“我提的條件您好好想一想，想好了之后隨時聯系我。”

王琳說完便走了，走之前，不忘給楚嵐留下一張自己的名片。

楚嵐靜默許久，拿起那名片凝視半晌，而后收到了自己的屜里。

晚上下班回到酒店，李瀟見心事重重，好奇道：“怎麼了這是？”

楚嵐放下包，思索一陣反問道：“你知道徐蓮和楚曜的下落嗎？”

李瀟一怔，“不知道。這些年倒是一直在找，但這母子倆像是失蹤了一樣，怎麼都找不著。”

“有人說，可以找到他們。”楚嵐若有所思。

李瀟詫異，“誰啊？誰這麼大本事，比我的人脈圈還要廣？”

楚嵐許久不言，繼續問李瀟，“你說，我該不該找到徐蓮和楚曜，問責當年的事？”

李瀟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當即拍板道：“該啊！肯定要找！徐蓮那個畜生，不干人事，當年弄出那麼大一爛攤子就跑路了，不給揪出來讓負責，簡直是便宜！”

聞言，楚嵐點點頭，“你說得對。”

“所以到底是誰？”李瀟好奇的不得了，“跟我說說唄？”

楚嵐搖搖頭，“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跟們合作，等我想好之后再說。”

楚嵐很清楚，如果跟李瀟說，合作的人是王琳，李瀟一定一百個不同意。

還是等打算好之后再說吧。

隔天，楚嵐來到辦公室，順手開始翻看沈之絮案子的文件資料。

祝非此時正好進來，楚嵐便問道：“沈之絮如今在網上的風評這麼差了？”

“對，現在不人資源咖，也有人出來跟韓家那位關系匪淺。現在這個年代，大家都仇富的，自然也就不待見沈之絮。”

楚嵐看著資料，若有所思，“那也就是說，現在誰來輕輕推一把沈之絮，很有可能就這麼倒下去了？”

祝非挑眉，“也可以這麼說。但是韓邈也不是吃素的，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什麼關系，但瞧著韓邈還是把沈之絮當回事的。”

楚嵐挑眉，似笑非笑。

雖然從來不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跟自己同個別的人，但對于沈之絮……

“韓邈如今，是鑫地集團的總裁？”楚嵐問道。

祝非點點頭，“咱們之前還給鑫地集團辦過一個小小的法務糾紛呢。”

楚嵐有些詫異，“還有這種事？怎麼給我的那沓資料里沒有？”

“那個小糾紛理的不是很好。”祝非笑的有點不好意思，“那邊似乎不是很滿意，后來也就沒有再合作了。他們現在的法務部貌似厲害的，是韓邈親自組起來的班子。”

楚嵐點點頭，“知道了——你想辦法幫我約一下韓邈的助理，看看能不能約見韓邈。”

祝非有點詫異，下意識想問楚嵐為什麼，但話到了邊又咽了回去。

他和楚嵐不像是他和墨燃，還有一層朋友的關系在。

不該問的事，還是問為好。

——

午后，祝非那邊就給了楚嵐答復。

“韓總那邊聽說是您約，很快就同意了。”祝非還有些詫異，“說是晚上見面，他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楚嵐并不意外——王琳肯定跟韓邈那邊同步了，韓邈會同意見面也是理之中。

六點半，到了下班的時間。

楚嵐跟韓邈見面的時間約在七點。

確認了下見面地點，楚嵐收拾了東西便準備離開事務所。

然而剛出了事務所大門，就看到一輛頗為眼的邁赫停在門口。

這輛車楚嵐實在太悉了。

可不就是趙京澤最常開，并且最喜歡的那輛車嗎？

楚嵐眉心微蹙，看了一眼后，只當做沒發覺，準備朝另一邊離開。

就在此時，邁赫的車門打開，趙京澤頗為急促地從車上下來，攔住了楚嵐的去路。

他看著似乎有些張，定定地看著楚嵐，“你去哪？”

楚嵐這會兒急著走，而且今天沒開車，只能打車過去，每分每秒都很珍貴。

“我有應酬，工作上的。”楚嵐言簡意賅，眉宇中出不耐煩，“你有事？”

趙京澤不著痕跡地觀察著楚嵐的表，小心翼翼地詢問：“你昨天，跟沈之絮見面了？”

楚嵐轉頭，好整以暇地對上趙京澤的目，似笑非笑地挑眉，“怎麼？不能見？”

趙京澤忙道：“不是這個意思——如今神有點不正常，我怕欺負你。”

楚嵐面無表地挑眉。

有生之年，能聽到這話從趙京澤口中說出來，也實在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