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親自去送這批零件的詳細資料,但這些資料您早就跟小裴總核對過了。”林遠皺眉,“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桑寧斂眸,指尖在桌上輕敲著:“我之前讓你查的事,你查的怎麼樣了?”
“已經查到了些眉目。”
“盡快。”桑寧眸底多了一厭煩,“我不想等太久。”
“是。”
林經理退出去,桑寧手機響了一下。
按開,是葉茜發來的消息。
【我們的工作室!!怎麼樣?】
附圖拍的幾張照片。
如今他們團隊已經正式歸輝耀,自然也搬進了輝耀大樓,窗明幾凈的工作環境,配置都是最好的。
桑寧敲字:【好看,小貓手.jpg】
【你要不要來看看?】
【不用,我最近會有點忙】
葉茜回的也很快:【行,那我發項目進程給你,現在輝耀也安排了人手來幫忙,我們進程還快的,怕你過陣子跟不上了】
桑寧:【謝謝你~】
-
輝耀。
剛散會,方涵跟上賀斯嶼的步子:“我說你這臉怎麼一天比一天臭?咱公司都快被凍冰窖了。”
他們當初一起創業,是合伙人,也是大學就認識的朋友。
不然方涵也不敢跟他抱怨。
賀斯嶼冷著臉:“你要是閑的沒事做就去南非挖基站。”
“哎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跟你說話都覺得后背冷颼颼的,前兩天見你好點了,還以為你過勁兒了,沒想到你這周突然又更滲人了。”
方涵笑著打趣:“你說你一個大爺能有什麼煩心事?總不能是被甩了吧?”
賀斯嶼腳步微微一頓,毫無緒起伏的一張臉,目卻森然:“你是不是真的很閑?”
方涵瞬間頭皮發麻,打著哈哈:“我正忙著呢,最近剛收的兩個項目,我這都忙的腳不沾地,我先去忙了!”
然后轉就撤。
賀斯嶼站在原地,斂眸,收斂眸底積郁的戾氣。
“賀總。”言助咽了咽口水,終于還是壯著膽子上前,“這是AI醫療那個項目組送來的產品構建進度。”
這個按理說會送到產品經理那,用不著賀斯嶼親自盯著。
但賀總重視,所以這個項目有關進程他都要親自過目。
他隨手接過來翻了兩頁,就合上了文件夾,大步走向電梯,按了“下”鍵,前往12層。
言助看一眼這個樓層,眉心就一跳,如今張良他們這個團隊的工作室就安排在12層。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賀斯嶼邁出去,隨意的推開一扇玻璃門,進了AI醫療組的工作室。
“賀總?”張良正在電腦前面埋頭苦干,聽到靜一抬頭看到賀斯嶼來了,立馬站起來。
工作室其他人也都嚇一跳,忙跟著站起。
賀斯嶼目隨意掃了一眼,淡聲道:“都忙自己的吧。”
大家紛紛點點頭又落座。
“賀總您怎麼來了?”張良是典型的工科男,他有些局促,不怎麼會場面話。
但這個團隊他現在是老大,他又不得不出面。
“項目進程怎麼樣?”賀斯嶼問。
“哦,前期架構已經快做完了,馬上就導醫療資源信息,再測試一下……”
“其他人呢?”
“啊,葉茜去林山醫院了,醫院傳來的有些信息殘缺,得詳細找醫生專家了解補全,半小時前剛走。”
賀斯嶼還看著他。
張良呆在那,不知道自己哪兒說了。
跟在后面的言助笑著問:“那南小姐呢?”
張良立馬反應過來:“南小姐?沒來,因為自己家里公司就忙的,也不參與產品制作,只讓葉茜把每天的進程發給,了解一下就可以了。”
賀斯嶼淡淡的收回視線:“有什麼需要就跟常經理提。”
“好的好的,謝謝賀總!”
賀斯嶼轉離開。
手機震了起來,他隨手接起來。
對面傳來顧星辰吵鬧的聲音:“你這怎麼消失的沒影子了?你公司有這麼忙嗎?”
他聲音冷淡:“有屁快放。”
“今晚有一場拍賣會,是一批剛從國外運回來的藏品,聽說還有那幅你想要的畫,就是不知道真假,但這來頭好像還有點真,你晚上來看看唄。”
賀斯嶼扯了扯領帶,眉宇間難掩戾氣:“嗯。”
“你要不把南桑寧喊來?不是懂的嗎?也讓幫你看看。”
賀斯嶼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星辰說到一半,忽然就發現自己被掛了,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機。
“這廝最近吃槍藥了?這麼暴躁?”
-
這次拍賣晚宴在一個高級會所舉行。
賀斯嶼到的時候,已經開場了,他沒心應酬,直接先去展區看藏品。
這幅畫其實是老爺子生前最想要的,老爺子喜歡周朝的藏品,又格外喜歡蘇念的畫作,蘇念畢生最好的一幅畫作,無疑是那幅百鳥朝圖。
可尋了多年也沒找到下落。
賀斯嶼找這幅畫,也算是全老爺子一個念想。
“斯嶼,你來了!”顧星辰走過來捶了一下他肩膀:“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賀斯嶼淡聲道:“畫在哪兒?”
“在里面,走,我帶你去。”
顧星辰領路,直接帶他從熙熙攘攘的展廳穿過,進最里面,一個單獨辟出來的小展廳。
門口還有人守著,看到是賀斯嶼來了,客氣的拉開門。
進小展廳,燈稍微暗了一點。
里面一張長桌,上面一幅畫平鋪開,一幅栩栩如生的百鳥朝圖。
顧星辰忍不住嘖嘖搖頭:“這畫真不錯,我這跟著你都看了幾遍贗品了,現在看到依然覺得驚艷。”
一個中年男人客氣的介紹:“這幅百鳥朝圖,剛從英國拍回來,從謝氏后人手里流出的,絕對是真跡。”
“謝氏后人?”顧星辰稀奇的問:“哪個謝氏?”
中年男人說:“周朝謝氏,千年世家,當初蘇念作此畫,就是為了給當時的謝氏家主謝麟賀壽,這幅畫傳了千年,一直在謝氏后人手里,后來被謝氏后人帶到國外,去年才流市場。”
賀斯嶼冷淡的打量這幅畫作,的確和之前的贗品有所不同,筆鋒走勢更流暢,也更刁鉆。
他目從上到下掃落,忽然停留在了右下角的題字旁。
上面印著兩個印章。
一個是蘇念。
還有一個。
他微微彎腰,離近了細看,看到上面赤紅的,方方正正的三個字——謝桑寧。
他眸微滯。
男人注意到他的視線,笑了一聲:“這畫作上落了兩個印,一個是蘇念本人的,還有一個,也是謝氏族人,好像是謝麟的小孫,聽說小孩子頑皮,在上面悄悄落了印,還好謝氏后人都把這幅畫保存的很好,沒有再留下其他痕跡。”
男人搖了搖頭:“哎,小孩子嘛,難免這樣,喜歡的東西就落自己的印,總想占有。”
賀斯嶼聞言倏地抬頭。
男人還以為自己哪兒說錯了,訕訕的道:“賀怎麼了?”
他有些僵的抬手,自己的左口。
喜歡才會落印。
落印……代表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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