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他還從未對旁人道過歉,這個電話打過去即便余安安接了,他又該說什麼?
已經和林氏骨干一同登上私人飛機的林謹容,翻看節目片段和網上熱搜,見風向終于是往好的方向發展,這才放心下來,把平板給蘇助理,看了眼腕表。
已經到和公司骨干開簡短會議的時間,他拿起文件走向后方,吩咐蘇助理:“讓人盯著網上風向,隨時準備控評。”
“您放心,出發前我已經代書部盯著。”蘇助理應聲跟在林謹容后,“書部會分時間段,將安安小姐每次獲獎時的演講視頻發出去。”
這些視頻中,有許多比賽都是在上不公開的。
但,蘇助理每次都會派人跟著,將全過程拍下來給林謹容看。
久而久之,蘇助理這里保存了余安安每一次比賽的視頻。
蘇助理覺得林謹容對余安安的關心,早已經超出了親戚對孤的關懷。
作為跟隨了林謹容最久的人,蘇助理清楚林謹容不是那種同心泛濫的人。
他甚至有種荒謬的錯覺,覺得林謹容對余安安的在意,更像是男人對人的在意……
而且是那種暗,不敢宣之于口,選擇默默守護,暗中助的類型。
如果不是余安安和林謹容有緣關系的話,這句話蘇助理一定早就問出口了。
·
周六,余安安帶安歡在云城博館和幾個景點轉了一圈,師兄師姐們也熱邀請安歡去實驗室玩了一會兒,其名曰培養安歡對生學的熱,以后他們生學大軍就又多一員。
周日下午余安安和安歡回東江鎮前,蔡小竹帶來了安歡下學期可以轉到云城一中的消息。
安歡考試績很出進尖子班沒有問題,但……考慮到安歡的特殊況,等安歡過來先安排到普通班。
按照云城一中的況,期中考試后會據績重新排班,到時候就會按照績重新給安歡分班。
余安安原本想和董教授商量,接下來這段時間在家里陪著安歡,等下學期開學帶著安歡一同去云城。
但余安安手頭上所有實驗數據都是不允許被帶出實驗室的,這就有點難辦。
洗完澡出來還沒吹頭發的安歡,將余安安拉著坐在床上,比畫:“我去你們實驗室看了,忙的,姐姐安心在實驗室忙實驗,我可以自己上學可以自己做飯,媽媽沒在的時候我都是自己照顧自己。”
見余安安眉頭擰著,安歡又比畫:“董教授不是說實驗室年28放假,還有半個月姐姐就能回來過年!這期間每天都和姐姐通電話發信息,不用擔心我,我很獨立的。”
小姑娘出笑。
安歡生活能力上的獨立,從不懷疑。
架不住小姑娘的勸說,又擔心實驗室那邊,余安安帶著東西去拜訪了隔壁獨居的胡老太太。
封了一千元給胡,希這半個月胡幫忙照顧安歡。
胡一口應下,推辭著不肯收錢:“歡那孩子又乖又聽話平時遇見了幫我拎東西上樓,過年還過來幫我打掃衛生,照顧歡是應該的,錢就不收了,吃飯多個人多雙筷子的事,而且有個人陪我這個老太婆吃飯還熱鬧!”
“胡,我知道您是個熱心腸的人,這是我的心意。”安歡將錢放胡手中,“請您一定收下。”
胡拗不過,這才把錢收下。
星期二上午,余安安出發去機場前,反復叮囑安歡:“每天都要和我打電話,每天出門前和睡前要檢查燃氣和門鎖。”
背著書包的安歡乖巧點頭,替余安安拉開出租車車門。
“我走了,有事就找胡給我打電話。”
安歡含笑比畫:“放心。”
飛機剛落地,余安安就收到了安歡的短信。
不厭其煩叮囑安歡注意安全好好吃飯后,才坐上機場大回云城大學。
一到學校,余安安連宿舍都沒有回就到實驗室開始整理核查數據。
接了杯水回來的蔡小竹見余安安盯著屏幕里的數據皺眉問:“怎麼了?”
“覺計算機跑出來的數據和咱們實驗這三年的三次實數據有點對不上。”余安安扭頭問,“我去用量子計算機重新跑一遍。”
“這都已經九點了!”蔡小竹忙道,“就算是量子計算跑怕是也得跑到明天早上了,那邊兒還不能離人……”
“沒事!”余安安笑著將手邊實驗數據和實驗記錄整理好,抱著沉甸甸的資料起,“數據早點跑出來,我們也好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蔡小竹看著余安安匆匆離去的背影,不免慨:“咱們小師妹力真是旺盛。”
“不是力旺盛,是余師妹的養母突然離世,之前有妹妹在強撐著理家里的事,現在突然放松下來,如果不找點事做,就會陷到悲傷的緒里去。”李蔚藍立在飲水機前,“我過世的時候我就是,不能閑下來,一閑下來就難過得要死!”
“那等小師妹把數據對完,咱們多給小師妹找點兒活!別讓小師妹閑下來!”蔡小竹說。
“你改名蔡皮得了!”有師兄回頭笑著開玩笑,“咱們別讓小師妹一個人獨就行了,人熱鬧一些人總是不容易陷壞緒的!大師兄……你記得組織組織!”
正低頭看顯微鏡的柯城言笑道:“咱們老師把國外那個顧語聲挖回來了,有他在還怕不熱鬧?”
“可我今天下午聽小老頭打電話,好像顧語聲得過完年才能來實驗室。”蔡小竹撇了撇,“聽說是為了幫他表哥準備向朋友求婚的儀式,然后過年拜訪親戚什麼的,一點心思都沒有往實驗室上放。”
余安安在實驗室里呆了一整晚都沒有回宿舍,天亮時看到安歡加了一個表包的短信,說上學去了。
站在打印機前看著不斷打印出來的數據,將手機放在打印機上,疲憊地了后頸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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