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這幾天是真的有些累著了，沈若柒靠在黎云澤上睡著了過去。黎摯出門見此景，只好咳了幾聲。

黎云澤看著資料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眼睛依舊黏在紙張上：“寇呈溫已經找到，黎家的是他出去的。”

黎摯想知道一些細節，坐到他對面：“他出獄那天我派人去接他，不過卻沒有接到他人。你是怎麼找到他的？他現在怎麼樣？”黎摯對他還是很歉疚。

黎云澤放下資料，依舊沒有看黎摯一眼。輕輕地扶起沈若柒的后腦將安放在沙發上，給蓋好毯才對黎摯道：“天黑了，下樓走走吧！”

也只有到了晚上，黎摯才敢下樓去走走。白天記者潛伏者盯得太死，晚上環境這麼黑，不容易被人發現。黎摯住院這麼多天，也就到了后面這兩天晚上才敢試著下樓走走。

黎云澤給黎摯披了一件大，黎摯愣了一下。心里正有些，電梯里人來人往，黎摯被撞了一下幸好黎云澤手快扶住了。這一扶就沒有放手，黎摯頓時間就一把老淚涌了上來。

“這還是你頭一次挨我這麼近，也是你頭一次沒有跟我頂，心平氣和地陪我走一走。這樣的日子，我也不知道盼了多久了，總算是給我盼到了。”黎摯是真的很，看著兒子的冷峻的臉，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又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的。

愧疚，這大半輩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虧欠了多人？

耳邊風聲呼嘯，大被風灌得鼓鼓的。黎云澤沉默了良久，這一段短短的路程，他想到了很多事。過了好一會，他這才開口：“人生最后清醒的時候，就是決定結束一切的時候。留下書，請求我的原諒也希我能原諒你。”

這是黎云澤的母親柳晗自殺前留下的書，書很長，有些字在書還沒寫完的時候就已經暈開了。可見當時在寫書的時候，已經是兩行清淚。

字里行間都著對兒子的愧疚和悔恨，既希兒子能原諒自己也怕自己只是奢。可就是這樣，卻還不忘記要幫黎摯說句好話。

已經不恨也不怨了，唯一的憾就是對兒子造了那麼多的傷害。如果可以重來，說會帶著兒子好好過，跟黎摯不再糾纏。

可的憂郁癥已經太嚴重了，嚴重到清醒的時候太太。覺到害怕，害怕自己還會做出什麼傷害兒子的事來，所以決定親手結束這一切。

留下一封被眼淚模糊的書，與世長辭，卻勸兒子不要恨父親甚至懇求兒子要跟父親好好相。

這麼多年來黎云澤對黎摯一直是如鯁在，近了遠了他都煎熬，一個人的時候就更加煎熬了。

“我虧欠你媽媽太多，也虧欠你太多。我這輩子是還不清了，所以才會堅持我認為對的時候，即使是讓你會更恨我。”黎摯所指的便是沈若柒的事，黎云澤都聽得明白。

“希我們能和睦相，我不想讓失，所以也希你能配合。不要再想什麼歪心思，沈若柒就是我的逆鱗。只要你不，我們就能照樣心平氣和站在一起。”黎云澤扶著他，上的話是不容置疑，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

黎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年紀大了，以前總覺得什麼都要自己掌握，到老了才知道這世上太多事是自己不能掌控的。現在的我什麼都容易妥協了，放心，我不會再為難那丫頭。”

黎云澤看了黎摯一樣，那眼神似乎是寫著：我很懷疑。

黎摯佯裝生氣地嘖了一聲：“你這是不相信我呀？放心，我沒必要真跟一個小丫頭過不去。我現在只希，你們能再給我生一個小孫我就心滿意足了。”

黎摯想著自己在黎云澤面前哪里有資格提什麼要求，可還是忍不住套個近乎，可沒想到黎云澤的臉卻更加……難看了！

黎摯這會心里正懊惱著，他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了？自己這個兒子上有些缺陷他是知道的，怎麼還說出這麼扎心的話來了？

輕咳一聲想補救一下：“其實……”

黎云澤卻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了，直接打斷他：“坐下來，我給你說說案子。”

黎摯識趣地沒有繼續說話，聽黎云澤給他說起寇呈溫的事來。

寇呈溫是在他老家被找到的，被請去做了一下詢問。網絡上傳播的事的確是跟他有關，當然，他知道的這些事有些是真的有些也只是自己聽到的傳聞。

比如黎摯跟柳晗那段是千真萬確的，但對于黎摯婚出軌的形容卻是不恰當的。在黎摯的原配夫人過世之前，黎摯跟柳晗之間的關系是沒有捅破的。

在黎摯的第二段婚姻開始的之時，柳晗早就跟黎摯有了關系。只是黎摯負心變卦，害得柳晗的份變了‘第三者’。

還有黎云澤目睹母親自殺神創也是真的，這些都是寇呈溫在黎家聽到的事。

當然，從他口里傳開的一些事中也有不真實的，比如黎云塵包養學生。

黎云塵跟萬祎雯是商業聯姻，兩人并不好這是真的。而所謂黎云塵包養學生，這也是萬祎雯跟黎云塵吵架的時候，口不擇言而來。

黎云塵代表黎氏參與了不慈善活，其中就有資助大學生獎學金的活。黎云塵這人心善為人又溫和，這的確是讓不人了心思。

萬祎雯就抓住了這一點，有事沒事就拿出來跟黎云塵吵幾句，非說他跟黎氏資助的那幾個大學生不干不凈。

這些風言風語自然也被寇呈溫聽了進去，于是就有了現在網絡上攻擊黎家人的這些流言蜚語。

黎摯聽了是又怒又恨：“他為什麼要在網上胡說八道？當年我的確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他也的確是犯了法律！這些年我都在極力彌補，他怎麼反倒是恨上我恨上黎家了？”

黎云澤搖搖頭，寇呈溫并沒有因為坐牢而恨上黎家。他說出這些黎家的辛，都是因為有人跟他買這些‘小道消息’。

黎摯略顯驚訝：“有人出錢跟他買黎家的？老三，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出錢買消息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這次在背后布局針對黎家的人？”

黎云澤點點頭，這次事的確十分復雜。寇呈溫的確是一條線索，不過他知道的并不多。

據他自己敘述，他出獄之后找工作四壁。最后好不容易進了一家公司當門衛，突然有一天有個陌生人請求加他的微信。聊了幾句，他說他是自由撰稿人，可以出一大筆錢買他知道的關于黎家的一些事。

寇呈溫猶豫了一下，面對普通人難以抗拒的巨額易，寇呈溫只好騙自己是黎摯先對他不仁的，所以就不能怪他不義了。

錢到手之后沒幾天，寇呈溫突然又收到了那人的信息。對方高要求他趕辭職，他說以黎家的聲勢很快就能發現是他的信息，所以讓他趕辭職離開津城先去躲一躲，最后還要求他把對方的微信刪除。

寇呈溫本來也不是什麼大大惡的人，當初盜竊也是因為當初形勢所。現在做的這些事他本來以為不法律應該不會有什麼關系，可是那人突然嚇了他一下，兩就聽從他的安排回了老家。

不過他倒也是留了個心眼，沒有刪除對方的微信。

“他知道的事并不多，至于微信上的那個所謂的‘自由撰稿人’我看八還是跟他當初應聘的公司有關系。我仔細問過他，他說他在簡歷上都有寫明自己曾在黎氏集團擔任董事長司機、”

別看司機這麼這個職位看起來很普通，但私人司機卻能看到、聽到很多老板的私信息。

一定是有人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找上他。黎云澤讓寇呈溫把應聘過的公司列了出來，相信一定能找到一點什麼線索。

黎摯點點頭，有些激：“可有什麼發現了？”

黎云澤搖搖頭，哪里是那麼容易查出來的。不過他相信一句話，只要是做了，就一定會留下蛛馬跡。

“了半個月的市今天總算平穩了下來，沐東這次表現得不錯。黎氏地產跟李家人的事也有了結果，李姜是死于心臟病，而且是有預謀的死亡。”

黎摯思索了片刻，有些難以置信：“你是說……你是說李姜是故意死在拆遷隊面前的？這麼說來，李家人明顯是知的！”

不錯，李姜的真正死因是心臟病，而且已經是沒救了。李家人刻意瞞了李姜的病，制造出李姜是因為抗拒拆遷才從家里摔下去致死的。

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讓黎家付出巨額的賠償，只是這樣的招數，李家人怕是想不出來。

“你是說，是背后的那個布局人慫恿的？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讓黎氏卷人命案中，想借此打垮黎氏。我就想不明白了，究竟是誰這麼狠毒了黎氏？”

黎摯是真的很費解，商場如戰場，搶生意總是要得罪人的。可黎摯自認為并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不至于讓人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來打垮黎氏吧？

“李家人可有說出了指使他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