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旗下的私立醫院,黎云澤十分低調地從后門進去。
VIP病房里,黎摯還在昏睡著。套間病房的客廳,黎家三人都是一臉惆悵。
“這次的事的確不好辦,怕是賠償都解決不了。只是這件事也著古怪,李家人明明都已經跟我們達了協議,賠償的金額都已經敲定了他沒有理由臨時反悔啊?”
黎云塵十分費解,拆遷的事雖然不是黎沐東經手的,不過他已經看過了所有資料,也覺得這里面不太正常。
“爸,您說得沒錯,黎家突然反悔太反常了。我看過與李家擬定的賠償協議,既然雙方都認同了這樣的賠償,那就沒道理再反悔。當然,他們還想坐地起價也是有的,但實在是沒有必要采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黎沐東也覺得十分古怪,可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去查,眼下警方都已經手了,他們也只能等待結果。
黎云啟冷哼一聲,憑著他在商場上多年的經驗看,這絕對是商業競爭見不得的手段。
黎云啟還想讓黎沐東再催促一下黎云澤,黎云澤已經到了病房門口,黎沐東的話他已經聽見了:“的確是有問題。致命傷是死后造的,也就是他從家里摔下來的時候已經死了。”
黎云澤隔著門上的玻璃往里看了一眼,黎摯還掛著點滴。黎云啟目著銳利,不說話的時候沉得令人害怕。沉默了片刻后,他向黎云澤問到:“有人在做局針對黎氏集團也針對黎家人。”
黎云澤點點頭:“不錯,問題就在這。沐東,你會集團去查一查,近幾年來黎氏在生意上有得罪過什麼人沒有?”
黎沐東點點頭,又有些擔憂的看著他:“爺爺這里總得留人照顧,要不……”
黎云澤看了黎沐東一眼,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先去查吧!”
黎沐東是想讓沈若柒過來照顧一下黎摯,一來是他們這些黎家的男人最近的確是要為了黎氏的事到奔走沒有時間照料老爺子,二來也是想借此機會拉進沈若柒跟老爺子的關系。
黎摯的第二任太太一直在國外療養,黎云塵的妻子萬祎雯一個人照顧老爺子顯得有些吃力。雖然可以雇傭護工,但終究是不太放心,總得有個自己人看著才行。
黎云啟的太太一直跟他在外地,這次黎云啟回來,特意讓太太留在分部照看。這麼算下來,就只有一個沈若柒能過來幫忙了。
黎云啟到了這個時候也就不再跟黎云澤為難了,也低著頭向他問到:“你跟局里有點關系,能不能打聽出什麼來?我們必須快點把這個布局的人找出來,否者的話一直這麼被下去遲早出事。”
黎云澤一臉深沉沒有吭聲,黎云塵只能干著急地看了看老二又看看老三。黎云啟一聲不耐煩,拍了拍黎云澤的臂膀:“這種時候你就不要在跟我們慪氣了吧?黎家不好過,你是黎家的人你也照樣會連累。”
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還分什麼彼此,還裝什麼深沉?
黎云澤可不是在裝深沉,這樣的事只干著急也急不出個解決方案的。越是著急,越是要冷靜沉著,要細細分析著每一個細節。
黎云澤也在等電話,警方就黎氏制藥的事件給出了調查結果。是中間的合作商將作假,因為得到了黎氏開的授權書,所以用黎氏制藥的牌子,明正大的銷售假藥。
目前黎氏制藥這場無妄之災算是過去了,剩下的事司法機關會繼續追究責任。黎云澤想要知道的是,這個作這一場賣假藥的人究竟只是單純的牟利還是背后還有別的人作?
黎云塵沉思了一會:“我看這事應該只是單純的個人行為吧?賣假藥牟利這是冒著被抓的風險,誰會那麼蠢幫別人做這樣事?”
黎云啟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黎云澤,他能覺到黎云澤應該跟他的想法一樣:“我覺得這假藥的事,必定跟后續的事都有關系。老三,你也是這樣想的吧?”
黎云澤點點頭,他的確是認為所有事都是有關聯的,但也僅僅只是他的猜想沒有真憑實據:“這僅僅只是猜測,因為網絡上那些丑聞來得太及時了,就像是提前準備好的一樣。先不說丑聞的真假,但這個人知道黎家的事卻不。”
黎云啟深深地皺著眉頭,顯得十分焦慮地抖著手指:“大哥,你讓管家去查一下,近幾年來有哪些人被黎家開除的。”
能知道黎摯過往的那些辛,那這個人定然是能接近黎摯的,不然怎麼可能在三十來年后還能挖出這些陳年舊事來。
至于海外投標失敗,這可能只是一個意外。但既要要查,那就一并查了。說不定,這也是布局者的一環。
接下來要查的重點就是黎氏地產,出了人命司,這可要比假藥更加棘手。
黎云澤條理清晰地把問題列了出來,接下來就是各自調查。黎云澤回別墅去接沈若柒,江昕寧覺得自己現在顯得特別累贅就先回國去了。
“孩子先讓我爸他們照顧幾天,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醫院東西都應該齊全,我還需要準備什麼嗎?”沈若柒一想到可能要肚子面對黎摯,心有些忐忑。
的心黎云澤不是沒有看出來,拉著坐下扯掉手里的袋子:“你要是害怕面對他,大可以不去的。我也不希他趁著我不在對你說什麼難聽的話,又擔心你什麼都不跟我說。”
沈若柒淺淺地笑了笑,摟著他胳膊靠在他肩頭:“最近發生了好多事,你一直都在奔忙著,我什麼都沒有幫上忙。我不想給你添,所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黎摯他們回去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會因為一些事耽誤。這里面也不知道錯過了多次跟黎摯搞好關系的時機,這一次,覺得是個機會。
當天晚上夫妻兩就把黎言送去了沈家,接著就直接去了醫院。
萬祎雯見沈若柒來還真是有些意外,正提著一籃水果過來:“爸他已經醒了,三弟要進去看看嗎?”
黎云澤拉著沈若柒一起進去,黎摯正在看報紙。黎云塵代了萬祎雯很多次,千萬不要讓老爺子看報紙看新聞,可是哪里能管得了老爺子啊!
報紙不看還好,一看又要被氣暈了。辛辛苦苦積累了這麼多年的人脈和名氣,一下子就被消磨殆盡。
黎摯聽見敲門聲放下報紙,見到夫妻二人輕咳一聲:“你們來了,坐吧!”
黎摯已經聽黎沐東說起了黎云澤讓他去查的事,黎摯對于兒子梳理出來的清晰條理十分認可:“我總覺這些事不是一個人做的。”
黎云澤很明白他的意思:“因為你的那些陳年舊事?”
黎摯點點頭,知道他的那些事的人,沒有誰有這麼大的手筆這麼大的能耐可以把黎氏和他黎摯到這麼個狼狽的地步。
黎摯從床邊的屜里拿出便簽,上面寫著一個名字:寇呈溫。
黎云澤打小就不在國長大,黎家老宅的傭人他也不太清楚:“什麼人?”
說起這個人,黎摯長嘆了一聲。這一聲里有些惋惜又有些愧疚和痛心,這個人是他親自開除的。
寇呈溫原來是負責給黎摯開車的司機,所以他會知道很多黎摯的,這一點都不奇怪。本來這個人也算不錯,因為黎摯可能隨時要用車,所以他也住在黎家老宅,順帶給他兼職在黎家做修剪的花匠。
花匠本是寇呈溫的專業,他開車技好,養的花花草草也好,一向很得黎摯的青睞。然而有一天,黎摯發現了寇呈溫賭博,而且還是挪用黎摯給他代為保管的一百萬現金。
黎摯一向最厭惡的就是賭博,沒想到自己的邊人竟然也去賭了。黎摯當時就說要炒了寇呈溫,可黎云啟卻覺得這樣太便宜他了,挪用掉的金錢必須全數歸還。
寇呈溫已經賭掉了一部分,是絕對不可能全數歸還的。寇呈溫就嚷著自己這麼做是為了家人,高昂的醫藥費他付不起,所以才想到去賭場搏一搏。沒想到輸得那慘,是一點都沒有賺到。
黎云啟要他在黎家做事來還債,可黎云啟也沒有想到,當天晚上寇呈溫撬了保險箱將現金全部盜走。
黎家非常快就發現被盜,寇呈溫這筆錢沒有花出去一分就已經被抓了,最后還被判獄兩年。
然而一年后黎摯才知道寇呈溫并沒有騙他,他的夫妻和妻子都患了病,一家的重負讓他走上了歧路。
黎摯一直對這件事都十分愧疚,若果當初自己上心一些,派人去查一下就不會讓寇呈溫走到那一步了。
黎摯派人給他的家人送了錢,可到底是晚了,他的父親和妻子相繼過世。黎摯對此是深深地愧疚和惋惜,如果當初寇呈溫在家里有困難的時候直接尋求黎摯的幫助,也不至于走到這一步。
故事聽完,黎云澤也聽明白了:“這個寇呈溫被判獄兩年,現在已經刑滿出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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