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聆去打開門，果不其然看到靳傾舟。

喬安意外：“靳叔，你怎麼過來了？找我的？”

靳傾舟在喬安對面拉了張椅子坐下：“嗯，來問下林汐那里怎麼了。”

喬安興地把林汐的事詳說了一遍：“要是能讓徹底毀了右手才好呢。”

章聆主道：“我可以——”

“不必，”喬安知道章聆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他，“章大哥，你是一個好醫生，你有自己的信仰。不用為了幫我而違背自己的良心，我想做的事，自己會做到的。”

靳傾舟冷哼：“怎麼，說得好像我沒良心一樣。”

喬安點點頭：“對啊，你的良心早就被我吃了。”

說完覺自己把自己給罵了，又改口：“我們倆都沒良心。”

靳傾舟失笑出聲。

章聆也笑：“據你說的況，留疤是百分百的了。手部的功能要看后的恢復，過程非常痛苦。

如果能堅持下來，手部功能能恢復七。

但如果堅持不下來……”

被燒傷以后皮和都會萎，神經和韌帶也被破壞了，想再拿畫筆，難。

喬安眨眨眼：“是我想的那種恢復嗎？”

喬安小時候不好，經常住院。閑著無聊，在醫院打聽過許多事。

自然也知道章聆說的“恢復”是指的復健。

做完手后，為了防止腱粘連，要不斷地在傷口愈合以后用刀子再割開。

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絡完全分離。

而那時候，說句經歷了千刀萬剮也不差什麼了。

復健時間非常長，過程極其痛苦。當然，如果能堅持下來，治療效果也確實很好。

否則……

章聆點點頭：“是這樣沒錯。”

喬安“哇哦”一聲：“很好，是該得的。”

靳傾舟潑冷水道：“如果夠狠，完全可以放棄右手，重新用左手開始學畫畫。”

喬安覺得不能：“靳叔你也知道吧，哪有什麼畫畫天賦，不過是靠著林洵友那虛偽的稱號，加上顧家的保駕護航才有了些虛名。

右手傷、重新用左手學習畫畫當然可以讓重新再來，但以的天賦，什麼時候才能再出頭？”

說到這里，靳傾舟也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我一直覺得，林汐畫畫的事有蹊蹺。”

章聆：“什麼蹊蹺？”

“林洵友的名聲能讓出道，但未必能抬高多價。林汐現在的畫已經到了幾十萬刀一幅，是誰在買？”

喬安憾搖頭：“之前我只顧著查林洵友的公司，對林汐畫畫的事……只了解一些表面信息。”

靳傾舟也是如此。

喬安：“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剛好靳叔你過來，我有事想讓你幫忙。”

“什麼事？”

“能不能借幾個人給我？”喬安道，“神出鬼沒手好，嚴的那種。”

靳傾舟瞇眼看：“想做什麼？”

“給林家添點麻煩，”想到今天見到林洵友和南漁，喬安心底一陣厭惡，“他們惡心到我了。”

“另外，靳叔你幫我準備一份升級版的份資料吧，”喬安雙手托腮笑彎了眼睛，“他最近老揭我短，討厭。”

靳傾舟看著漾的表，白了一眼。

...

醫院。

南漁舀了粥，端著碗到床邊：“小汐，你吃一點吧。”

林汐搖搖頭：“沒胃口。”

“沒胃口也得吃，不然怎麼恢復？”南漁坐在椅子上，將勺子送到林汐邊。

林汐張抿了一點。

“那個喬安到底是什麼來歷，”南漁知道林汐剛才醒著，“你跟璟行說說，把給弄走。”

“我倒是想。”林汐苦笑一聲。

知道自己在顧璟行心里的形象，也知道該如何討他歡心，從不敢做逾矩之事。

南漁：“看到那個喬安的第一眼，我就覺有些眼，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似的。

這人長得妖妖嬈嬈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得趕找機會跟璟行說一說，把人給打發了。”

林汐沒接話，問：“我的手機呢。”

“你好好休息，要手機做什麼。”南漁又喂了一勺子過來。

林汐側過頭，不吃：“我手機呢，給我。”

南漁責怪地看著：“小汐，好好吃飯休息，你——”

“我的手機呢！”林汐突然大聲道，“把手機給我！”

南漁被林汐嚇了一跳，忙從床頭柜出手機遞給：“這呢這呢。”

林汐用左手略顯生地開手機，打開監控同步件。

剛輸碼，屏幕突然彈窗“系統升級中，暫停使用”。

不死心地再次登錄，依舊被彈窗。

林汐眸底閃過狠，又很快消匿在一片墨里。

將手機往枕頭底下一塞，拉高被子躺了下去。

...

顧璟行拒絕陪夜，南漁也不可能強行把人攔下。

倒是想陪兒，但年紀大了不了，只能把傭人張媽來。

張媽帶著換洗用品趕到：“太太，下午的時候家里收到一封信，收件人是您。我放在您臥室的梳妝臺上了，您回去拆開看看。”

“給我的？文件？”

“是。”

南漁點點頭，心里卻有些詫異。

自從再婚以后就在家養尊優，除了出去搞搞太太社，沒有與任何人有文件往來。

連銀行卡都是老公的副卡，平時幾乎不會收到任何文件。

回到家，果然看到梳妝臺上的快件。

南漁走過去，打開。

確實是一封信，里面只有一張薄薄的紙。

南漁讓管家拿來老花鏡，戴上以后看了看。

“親的媽媽，您把我忘了嗎？

——煦煦”

...

顧璟行開車回家的路上，收到了謝繼白發過來的郵件。

他將車子停在路邊，打開郵箱看了看，又是一份喬安的資料。

這次的資料與上次有了不同。

喬安求學的經歷沒變，但份從孤一人變了十二歲時被領養。

領養人是一對做保險的M國夫妻，看著氣質，應該是中產。

謝繼白打了電話過來：“看過資料了？”

“嗯。”

“這次的你覺得怎麼樣？”

顧璟行篤定道：“假的。”

謝繼白：“我也覺得不太像真的。但能在短時間偽造第二份份證明，這喬安……來歷不小啊。”

領養證明、領養人夫妻份都做得很真實，可不是隨隨便便能編出來的東西。

“繼續查，”顧璟行嗤笑了聲，“想玩，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