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抬眸朝他看過去,關于停車場那天的記憶瞬時水般涌來。
他帶給的屈辱和恐懼,這輩子都忘不了。
還有那樣強烈的疼痛,哭那樣讓他停下來,他卻視而不見。
穿著被他扯壞的衫,蓋著他的西裝外套,躺在座椅后排時,覺得自己像一個被他丟棄的布偶。
最后一尊嚴也被他碾得碎。
而現在,他竟然又一次強勢的把在下,輕描淡寫的一句“還再生氣”,就讓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嗎?
簡直是欺人太甚。
強烈的委屈和氣憤充斥著黎夏,不想哭,但眼淚還是止不住流下來。
“盛泊謙,你為什麼這麼欺負我?你看我無父無母,看我沒有依靠,看我無人撐腰,可以任你欺負是嗎?你憑什麼?”
這話傳到盛泊謙的耳朵里,讓他的心碎了兩半,像被一把刀扎進去,鉆心的疼。
那麼漂亮可,明,讓他時常忘了, 在這個世上,沒有親人可以依靠。
就是因為這樣,才把蘇墨白對的好,視若珍寶吧?
所以那天盡管他那麼生氣,也還是說出不會跟蘇墨白斷絕往來的話。
這麼想來,那天自己的確是過分了。
你眸暗了暗,口而出,“你可以依靠我。”
黎夏冷哼一聲:“依靠你?盛泊謙,除了你,沒人這麼欺負我。”
頓了頓,“你從來就沒有尊重過我,在你眼里,我不過是你發泄的工罷了,你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為什麼偏偏是我,你可不可以放過我?”
盛泊謙被揶揄的說不出話來,他很想說不是,他沒有把當作發泄的工,他那麼憤怒,是因為在意,喜歡。
但話到邊,就是說不出口。
因為此刻,在黎夏眼里看到的是氣憤,是厭惡。
還沒有喜歡上他,甚至比之前更討厭他了。
剛剛,他的心被揪得生疼的時候,他想,他不想放開,這輩子都不想,他要把留在邊,直到親口說喜歡他。
但停車場那天,他的確是有些過分,他當時怎麼忍心那樣掐得脖子,怎麼忍心不顧得疼痛,肆意妄為的呢。
現在想來,他這真的是瘋了。
沉了片刻,說了句,“對不起,我錯了。”
黎夏有些恍然,以為自己幻聽了,盛泊謙虛居然也會認錯。
他不是那種即便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會認錯的人嗎?還是第一次聽他道歉。
但那又怎樣,疼的是,屈辱的是,尊嚴被碾碎的也是。
道歉要是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
“盛泊謙,我不接你的道歉,我只求你放過我,不要再來欺負我。”
他眸深了幾許:“黎夏,我說過,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你以為我是開玩笑?我知道你討厭我,沒關系,厭惡也好,憎恨也罷,乖乖就在我邊就好。”
此刻的黎夏已經心如死灰了,知道,像盛泊謙既然這麼說了,那他一定會說到做到,他在京都只手遮天,掌控,就像對待一只螞蟻那麼簡單。
“盛泊謙,你真的是個變態,像你這樣的人,注定一輩子也得不到。”
“詛咒我?”
他輕哼一聲,“放心,我不會如你愿的。”
瞥見黎夏哭得通紅的眼睛,到底還是心了,“以后我不會再干涉你的社了,包括蘇墨白。”
黎夏怔了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這是什麼意思?是他道歉的誠意嗎?
知道,就算他不做這一步退讓,自己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在他面前,一向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
“你什麼意思?”
“既然是道歉,總要有點誠意。”
黎夏還是不甘心,“我不需要你的施舍,離開你,跟誰來往,是我的自由。”
他以上而下地俯視,迫十足,“你離得開嗎,不信你可以試試?”頓了頓:“蘇墨白剛坐上蘇臣集團董事長的位置,我聽說集團部很多東對他很有意見,要不要我去幫幫他?”
狗屁幫忙,他這明明是在威脅,用蘇墨白威脅。
“你,你怎麼這麼卑鄙。”黎夏頓了頓“你別去欺負墨白哥,不然……”
“不然怎麼樣,你跟我拼命?”
聽見這麼維護蘇墨白,盛泊謙面沉了沉,“我剛剛的話沒說完,你可以跟蘇墨白來往,但見面之前,要跟我報備。”
黎夏眉頭皺起來,“你把我當什麼,你養的寵嗎,你干脆把我關起來算了。”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王八蛋……”
黎夏說著又想去咬他,被他死死按了回去,“還沒咬夠,看來真是屬狗的。”
盛泊謙松開了按著的手,起下床,“還要不要繼續生氣,你自己決定。”
他這是讓決定什麼,繼續跟他擰著來,他已經明確說不會放過了,還要去找墨白哥的麻煩。
他怎麼欺負都可以,但不能去傷害最親近的幾個人
而且,他也做出了最大的讓步。總比他什麼都沒有妥協的強。
想到這,黎夏冷笑了聲,明明是屬于的自由,如今卻要對他的施舍恩戴德,的人生怎麼就變這樣了。
“你別去找墨白哥麻煩……其他的事,我可以暫時不計較。”
盛泊謙朝看過去,“那就是不生氣了?”
黎夏沒說話,怎麼可能不生氣,不過是暫時敷衍他罷了。
猶豫的,言又止的樣子,盛泊謙看在眼里,他并沒有覺得自己醒了,反而是輸的徹底的那一個。
因為兩人之間,他是先心的那個人,他喜歡,而,卻那麼討厭他。
但想想,管他呢,的心不在他這,總不能連的人也得不到吧。
“還愣著干嘛呢,黎書都曠工一個星期了吧?”
黎夏嘟囔了句:“有本事開除我才好呢。”
“說什麼?”
嘆口氣,起下床,“沒什麼。”
-
下午,黎夏剛進辦公室的門就看顧明嶼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腳步一頓,昨天,是在云闕罵他了吧?容雖然想不起來了,但好像說了很多他配不上昭姐的話。
他來干什麼,來找自己算賬的?
黎夏不自覺往后了下,“顧二公子,你……你怎麼了?”
“找你啊。”
顧明嶼起,手里的東西往辦公桌上一放,“最新款的馬仕,送你的。”
“啊?”
黎夏一時沒反應過來,“送我?”
“對啊,昨天你不是罵我來著嗎,我沒想到你對我意見竟然這麼多,怎麼說我也是盛泊謙的兄弟,給個面子,幫我在昭面前說說好話?”
黎夏心里不想笑,就是因為他是盛泊謙的兄弟,他才沒面子的好嗎?這人怎麼跟盛泊謙一樣沒有自知之明呢。
輕哼了聲:“盛泊謙在我這,沒什麼面子。”走過去,拿起桌上的包塞回到他手里,“這包我不要,我也不會幫你在昭姐姐那說好話。”
頓了頓:“跟你以往認識的那些孩都不一樣,你別去招惹。”
“黎書,你這是偏見,你本就沒有好好了解過我……”
話音未落,就看見盛泊謙從辦公室出來,“了解你干嘛……”說著往他手上的包瞥了眼,“顧明嶼,你找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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