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買不買票啊,不買趕讓開,讓我們買。”蘇屹杉后排隊的花大大娘催促著。
蘇屹杉對著售票窗口的工作人員抱歉的點了點,拉著大大的行李箱去了一邊。
剛剛湊到前的黑棉服大叔立馬就黏著問:“小姑娘外地的吧,榆林鎮比較遠,過去得近一個小時,這大過年的人多,80塊不貴咯。”
“你是什麼車,我這行李箱……”
“放得下,你放心,麻包都能塞下。”黑大叔說著就搶過手上的行李箱。
蘇屹杉跟著那男子上了一輛有些破舊的七座小面包車,車上除了,還有三男兩。
蘇屹杉上車時只有最后一排的空座,有些艱難的過去坐好。
車子開后,坐在蘇屹杉旁的灰男子時不時朝看去,出了市區后,有段路不好走,車子有些顛簸,那男子總故意往這邊靠……
“不好意思啊小姐,沒撞到你吧。”
那男子故作抱歉的開口道,說著就順勢與攀談起來,“你是外地讀書回來的吧。”
“恩。”蘇屹杉應了聲,側了側子,扭頭看向窗外。
“你在哪兒讀書啊,我在京都經貿大學讀研。”
“喲,小伙子這麼厲害呢。”前座的一位中年大媽聽聞扭過頭看來,一雙眼圓溜溜的打量著那灰男子。
灰男子只是笑了笑,扭頭看向蘇屹杉。
蘇屹杉正有些心煩時,握著的手機響了起來。
掃了眼那號碼,蘇屹杉立馬接起了。
蘇屹杉:【老公,我好,你飯做好了嗎?】
郁寒錚;【……】
蘇屹杉:【我想吃的紅燒魚你有做嗎?說好了下午去市場給買最新鮮的黃花魚,你買了嗎?】
郁寒錚繼續懵:【?】
日理萬機的郁大總裁,已經在心里思索著他現在買機票趕過去做魚還來不來的及。
蘇屹杉:【哦,買了就好,我快到了,一會兒就到家啦,老公拜拜。】
說完,蘇屹杉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狹小空間的面包車里,蘇屹杉頓時了焦點。
“小姑娘,你這麼年輕就結婚了呢。”
開口的是前座的大娘,看著蘇屹杉一臉的詫異。
蘇屹杉笑了笑,回道:“是啊,緣分到了,就結了。”
“你這老公不錯啊,還會做飯。”前座的中年大叔一臉樂呵的道。
蘇屹杉面不改的開口道:“那是,若不是看他長得帥,又有錢,還做的一手好飯菜,誰會嫁給他。”
車子里的一車人目齊刷刷的朝蘇屹杉看去,就連司機大叔都不忍不住朝蘇屹杉看了眼。
“也是也是,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想來是沒點本事也娶不回去。”司機大叔被蘇屹杉那容貌給驚艷到,一副憨厚的夸贊著。
坐在蘇屹杉一旁的灰男子,聲音悠悠然響起,“老公既然又帥又有錢,怎麼還這種面包車回家啊。”
蘇屹杉睇了他一眼,立馬就戲上,“哎,說起這個就心酸,誰讓我家這條件太差了,我老公呀怕我家人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就故意瞞著,說他也是小地方來的,家境也一般,所以這每年回這榆林鎮啊,明明后院一堆的豪車,什麼寶馬、奔馳、奧迪,是一輛也開不了。”
差點說了邁馬赫、賓利、保時捷了,畢竟這才是郁寒錚畢竟常開的車!
灰男子:“……”
前座大嬸:“太人了吧,姑娘,這麼好的老公,你是上哪兒找的啊。”
蘇屹杉:當然是夢里找的。
夢里啥都有!
自此,灰男子偃旗息鼓,再也憋不出個屁來!
而前座大嬸對那“老公”很是好奇,反正有郁寒錚這個模板在,蘇屹杉怎麼編都順口的很。
京都太子爺,在這兒是京都小老板,搞搞小投資。雖然吹的那話,連真實的郁寒錚一都不及的,但也足以讓這小地方的人驚呼又驚呼了。
所以啊,這就是與他之間最為真實的差距了,哪怕他再自貶價,哪怕再努力踮腳,他終是沒法及的。
有些東西是從一出生就注定了的,不是你想努力改變就能真的改變的了的。
門第、階層之說,看似世俗,卻也是不得不認清的現實。
人們不想承認,不過是因為現實太過殘酷。
當初可以巧笑自嘲的與徐睿鈞打趣,在那道羊水的分水嶺下,還是與他坐到了一張桌上,可面對郁寒錚……
與他之間,何止一道羊水的分水嶺。
沒有真正了解過那男人的人,可能沒法真正到,什麼是天之驕子,什麼是金融圈不世之材。
他的出,才是掩蓋了最為真實的他。
-
到了鎮上,付了車錢,蘇屹杉拉著自己的行李往鎮子上的一家超市走去。
剛剛在車上話說多了,有點口。
灰男子瞅了眼蘇屹杉背影,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沒出發,但已有中年子到他前接他。
蘇屹杉慢悠悠走著,扭頭看了眼那令人討厭的男人被接走,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這人既是讀研了,自是有點腦筋,蘇屹杉還怕他沒那麼好騙,想繼續糾纏呢。
畢竟口里的老公也不會真的在榆林鎮,萬一他不死心的跟著,遲早會被揭穿。
蘇屹杉在超市買了瓶水,才付完款,手機又響了。
看著那號碼,這次接的就沒那麼利索了。
不僅不利索,還故作不小心的給掛了。
郁寒錚:【老婆,你最近是不是在讀大慧宗杲禪師的《大慧普覺禪師語錄》?】
蘇屹杉低頭看著很快收到的一條信息。
凝眉思索了片刻……
這混蛋,說過河拆橋呢!
過河拆橋這典故出自于大慧宗杲禪師的《大慧普覺禪師語錄》。
不對,過河拆橋才不是重點呢,重點是前面那兩個字!
蘇屹杉差點就被他給糊弄住了!
誰許他那樣了!
蘇屹杉坐在超市門口,手指了,開始編輯信息,反反復復好一會兒,最終編輯的文字被一一刪除。
蘇屹杉深吸了口氣退出微信,回撥了剛剛那個被掛斷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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