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鐘月白眼里,桑清澤一直是個理智冷靜沒有的霸道總裁。
他的傳說,這些年在圈子里流傳的,可不止一星半點——否則,鐘月白也不會在一無所知時,就為他和周恬憶的CP。
認識以后,發現這個家伙果然和猜測中的完全相同。
他甚至能因為孩子,果斷放棄自己的心上人,和只有一夜之緣的人結婚。
但就是這麼個冷靜理智的家伙,晚上竟然會在睡著以后,地……抱著睡?
鐘月白想不通,于是請了外援。
手機里,兩個人的聊天記錄仍然在不斷更新:
夜半:【你說他這樣,是不是中邪了?】
重生之財神爺偏寵我:【要我說啊……[壞笑.jpg]月白,他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夜半:【沒睡醒,就換個枕頭,說夢話不是好習慣】
重生之財神爺偏寵我:【矮油,月白別害嘛~我覺得你這麼漂亮溫,哪個男人能不心?就算桑清澤是個鐵樹,遇到你,你倆日日相對夜夜相睡的,他怎麼著也該開朵花了吧?而且你知不知道,咱們學校表白墻上那個轟轟烈烈的校花評選,你是第一啊!】
夜半:【什麼?】
重生之財神爺偏寵我:【哦對,我忘了,你一直都忙于賺錢,無心八卦。反正你是咱們學校公認第一漂亮的人,而且白貌大長,又清純可的,迷倒一個桑清澤不算過分。】
夜半:【……】
重生之財神爺偏寵我:【現在,你的問題算解決了吧?該到我提問的時間了吧?鐘月白,你現在馬上、立刻、迅速地給我代清楚!怎麼突然就和桑清澤這種段位的人搞到一起了?你們是同居?還是包養?還是見不得的人關系?你倆之間,該不會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曖昧往事,然后他對你念念不忘,對他沒有念想,于是他而不得巧取豪奪,用盡手段把你囚在邊,讓你不得不做他一個人的金雀?你逃,他追,你翅難飛,在潔白的床單上……】
鐘月白非常果斷的把手機倒扣,眼不見為凈。
話癆發的消息,是永無止境的。
一條一條去看,恐怕要看到天荒地老。
目前的首要目標,是想看看今晚,桑清澤還會不會做這樣的事。
所以中午特意午休了一波,攢足神,要在晚上搞一個捉在床的現場。
這天桑清澤就和往常一樣,晚飯后去書房,繼續沒做完的工作。
鐘月白也早早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畫傲小男孩和黑小貓的簡筆畫,無視“重生之財神爺偏寵我”的轟炸消息,等某人睡覺。
這一等,就等到了十二點。
桑清澤換好睡意,悄悄躺到鐘月白邊的時候,已經短暫地做了個妙的夢。
這時候,白天的養蓄銳和剛才短暫休息的作用,就完全現出來了——鐘月白完全睡不著了。
不僅睡不著,還突然覺得很,很想吃泡面。
明明家里每天做那麼多好吃的,現在卻一心只想吃一碗熱乎乎、臥一個蛋的紅燒牛面。
此時此刻,睡在邊的桑清澤,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顯然已經睡著了。
黑暗中,鐘月白睜開雙眼,看著頭頂的水晶燈,很盼這盞燈能變一碗紅燒牛面。
“桑清澤……”心難耐,小聲了下旁邊的男人。
完全沒有得到回應。
確定他已經睡后,鐘月白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在床邊索自己的拖鞋。
不得不承認,一孕傻三年,忘了自己拖鞋放哪兒了……
“你在我這邊上的床,拖鞋也在。”黑暗中,一個低沉沙啞的男聲,驟然響起。
鐘月白作一頓,僵在原地。
男人食指拇指并攏,著眉心坐起:“你平時不起夜,是不舒服了?”
“額……”鐘月白一時間覺得這個尷尬的理由,有些難以啟齒。
更何況,他們兩個還在冷戰。
桑清澤大概也察覺到點不對勁,到床頭打開燈:“怎麼不說話?”
“我……”鐘月白咬咬牙,“我了。”
然后,看到那家伙一個明顯無語的眼神。
片刻后,他掀開被子下床,沒什麼地問:“這個點阿姨已經睡了,你想吃什麼?”
“你……你要給我做?”鐘月白以為自己瘋了,“你會做飯?!”
然后,再次收到一個不含的無語眼神。
在桑清澤的注視下,在兩個人仍在冷戰的氛圍里,鐘月白幽幽開口:“我想吃泡面,你會做嗎?”
桑清澤:“……”
他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分鐘,才認命似的嘆了口氣:“穿服。”
“啊?”鐘月白還愣著。
“就算你想吃,家里也沒泡面。”男人看的樣子,宛如在看一個智障兒,“附近幾公里,都沒有賣泡面的。你還想吃什麼,穿服出門,吃好了再回來睡吧。”
“哦。”鐘月白默默點頭,起床換服。
忘了,泡面雖然好做,但是這麼沒有營養的東西,怎麼可能讓它在家里存在?
“這麼養生的人,應該不會同意我大半夜吃泡面吧?”想到這點,作微頓,“而且我還不想只吃泡面,我還想吃更多,聽見一定會心臟疼的小吃。”
桑清澤聽后,也沉默了。
于是,凌晨一點半,兩個人穿著黑的服,躡手躡腳從家里溜到車庫,連燈都沒有開。
桑清澤那輛惹眼的邁赫,也只能鬼鬼祟祟地開出三十邁速度,悄無聲息駛出這里。
以桑清澤的謹慎,他倆竟然真的一個人都沒驚,就功逃出來了。
鐘月白坐在副駕駛,回頭看著逐漸沒在夜中的桑家老宅,笑容都快咧到臉頰了。
“不知道明天知道咱倆溜出去,會不會直接手打你啊?”壞笑,腦補的東西太多,完全忘記了他倆還在冷戰。
所以回應的,只有桑清澤一如既往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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