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野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下臉才冷靜下來，一只腳剛踩進拍攝地的大門，一聲激烈的尖突然響了起來。

“啊！”

他被嚇得一抖，抬眼一看，一個穿著紅的子吊著威亞在天上各種飛，邊飛還邊不停尖。

地下一群七八糟的東西四逃竄，邊跑還邊哭。

池牧野：“……”

這他媽是誤什麼邪教現場了嗎？

他悄無聲息的來到徐堅后，聽著指揮現場的工作人員拉威亞。

“往左，再往左，再往左！太左了往右點，太右了！”

池牧野：“……”

“卡！”徐堅和工作人員配合不夠默契，氣得他停怒吼道：“你們干什麼吃的，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小劉滿臉迷茫：“導演，到底是往左還是往右啊？”

徐堅滿臉失：“小劉你跟了我五年了，連我的想法都揣不出來？”

小劉委屈，心想你蛔蟲都做不到每次猜對吧？更何況他還不是蛔蟲。

徐堅咬著牙怒道：“廢，真是廢！休息一會，讓廢在想想到底怎麼拍。”

小劉頓時喜笑開：“導演，原來你是廢呀！我還以為你在罵我呢。”

徐堅面無表：“你是真的傻還是在裝傻罵我？”

小劉一臉無辜：“你說什麼呀導演？”

徐堅：“……”

行吧，他是真的傻。

……

宋清辭在天水吊了半天，一會左一會右晃的頭暈，被放下來時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沈婷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將人扶住，低聲音在耳邊說：“池牧野來了，你要不去卸個妝？”

“卸什麼卸，”宋清辭無力的說：“卸了還要畫，麻煩死了。”

沈婷角抖了一下：“你確定要頂著這副尊容去見他？”

宋清辭想起造型做完后從鏡子里看到的畫面，明顯僵了一會。

“……”

沈婷思考了一下，試探著說：“要不我們躲躲？”

宋清辭略微一猶豫：“行……吧。”

兩人鬼鬼祟祟的往休息室走去，剛到門口。徐堅突然拿著喇叭大喊一聲：“宋清辭，你干嘛去！”

全場工作人員的視線瞬間鎖定們的背影，兩人頓時僵在原地。

徐堅毫無察覺，繼續吼道：“快過來，這兒我有點不明白！”

宋清辭：“……”

喊吧，活爹，誰能喊的過你啊！

嘆了口氣，轉朝徐堅邊走去。

徐堅看著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還有些不明所以：“你怎麼了？”

宋清辭：“想死。”

徐堅頓時放下心來：“那等會，我這兒有些搞不懂。鏡頭該怎麼拍才能有那種恐怖的覺？”

宋清辭湊乎去看了一眼，拿起筆在分鏡圖上改了改：“演員直走，主鏡頭定在臉上，副鏡頭前移，然后緩緩向后下方移，再突然切換主鏡頭。這樣會不會好點？”

徐堅了脖子：“嘿你別說，這麼一改我立馬就有后背發涼的覺了！”

宋清辭：“你后背發涼有沒有可能不是因為我呢？”

徐堅疑回頭：“那是因為什……嗷！”

聽慣了宋清辭的尖，這還是劇組的工作人員頭一次聽到導演的尖，別說，活像那種被鬼生嚼了的炮灰。

“池池池池，池……”

他“池”了半天也沒“池”出名堂，還是宋清辭看不下去了接道：“池總，你怎麼來了？是想說這個嗎？”

徐堅抖了抖：“是是是是……”

“行了，”池牧野皺眉打斷他：“我給你那麼多投資，你就讓我……”

宋清辭：“咳！”

池牧野到邊的話拐了個彎：“讓我們的主角拍這種東西？”

徐堅委屈：“當初給您介紹的就是這個劇本呀。”

池牧野：“……”

他沒看，只聽說是宋清辭出演就直接簽字撥款了。

咬著牙看向宋清辭：“出道第一部，你就選了這麼個玩意？”

宋清辭“嘖”了一聲，“你知道為什麼我國的恐怖片比其他國家差一大截嗎？”

池牧野有點懵：“為什麼？”

“因為沒人投資。”宋清辭嚴肅的說：“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部片子我們是打算拿獎的，將來還要沖出國門走向世界。你不能只看一點拍攝片段就否定全部啊。”

池牧野思索了一下：“你說的對，但是……”

“等到電影上映，國的各種大獎，甚至國外奧斯卡我們都打算收囊中。舟度進去娛樂圈投資的第一部電影就有這種績，池總在一眾投資人里難道不有面子嗎？”

池牧野：“確實有面子，但是……”

“那還在意這麼多細節干什麼？雖然他是個新人小白，但是他這麼認真，你忍心說他嗎？”

池牧野：“我……”

“我知道你漂亮帥氣多才多藝還會諒人，但是你沒有當新人的時候嗎？應該更能同啊。”

池牧野：“……”

“你罵他兩句就行了，但是千萬不要牽連到別人哦。”

原本一臉的徐堅：“嗯？？？”

池牧野哭笑不得，無奈的說：“行了，別禍水東引了，我不說你還不行嗎？”

宋清辭滿意的點了點頭：“行。”

徐堅：“啊？？？”

這事的走向怎麼有點奇怪了？

池牧野緩了一會，目艱難的從畫的鬼都不認識的宋清辭臉上離開，看向徐堅問：“你們這個片子真打算拿去爭獎？”

“啊？”徐堅小心翼翼的看向宋清辭：“我……爭還是不爭啊？”

“爭，”宋清辭淡定的說：“爭他個金掃帚獎。”

徐堅：“……”

池牧野對娛樂圈知之甚，不知道“金掃帚”到底是什麼獎。不過在他看來，什麼獎都是癡心妄想。

宋清辭看著他，認真的問道：“你信不信我們會得獎？”

池牧野遲疑這說“……不信。”

宋清辭不屑的撇了撇，一拍徐堅的肩膀：“導演，你有沒有信心？”

徐堅都快哭了：“有百分之九……八十的信心。”

宋清辭一臉嚴肅，“我有一百的信心！”

池牧野人都傻了：“你是不是冒燒糊涂了，這都敢想？”

宋清辭神的搖了搖頭：“池總，如果讓你評論一下我們的電影，你會怎麼說？”

池牧野眼皮跳了跳，緩緩吐出一個字來——“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