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對這段的態度,完全在周文軒的意料之外。
一餐飯,吃的奇奇怪怪,飯桌上,并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這樣的氛圍,從前在周家,從未有過。
凌麗珠和周樂偉的態度很明顯,他們不贊同周文軒和霍盈滿往,兄弟二人上同一個人,在普通家庭都是忌諱,更何況是豪門。
飯后,周文軒在花園里轉了轉,眼見著天也不早了,他準備離開。
突然想到來之前,給周樂偉帶的茶餅還沒拿給他,周文軒提著禮品上樓。
不料房間里,凌麗珠正和周樂偉說話。
門虛虛的掩著。
周文軒正要上前敲門,可里面的對話聲,讓他停下了腳步。
“我剛剛私下問過盛年了,可他什麼也不肯,我懷疑就是文軒,一心想和盛年爭,所以先是搶走人,再往后,恐怕就是家產了……”
凌麗珠背對門坐著,聲音聽上去滿是擔憂。
一旁的周樂偉說道:“你呀,就是想的太多,文軒怎麼會有這麼歹毒的心思?他畢竟是被咱們周家供養長大的。”
“可他從小就不生活在我們邊,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不是相同的脈,養不!”
春末的風帶來的涼意浸皮,門外的周文軒打了個寒戰,莫名覺有點冷。
他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穿外套。
周樂偉:“你多慮了,你這次做手,文軒還大老遠的跑回國探病,就沖著這份心意,他就是個懂得恩的孩子。”
“你這麼說,倒還提醒我了,一開始我還真以為,他回國是為了來看我,可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是借著我生病作為理由回國,實則是為了和咱們的盛年,爭奪家產呢?”
凌麗珠的這番話,把周樂偉說沉默了。
房間里短暫的寂靜,凌麗珠的聲音還在繼續:“你看咱們盛年,面對你我追問這件事,什麼都不肯說,證明是給他哥哥留了面的,這孩子打小就崇拜文軒,哥哥長哥哥短的跟在文軒后面這麼多年,可文軒居然轉頭就橫刀奪……”
凌麗珠說到這里,輕輕了下眼角,“他這麼做,真的是太不應該了,我也覺得,咱們的盛年真是委屈了,我剛剛還打電話問了他朋友,盛年的朋友都說,最近這幾天,盛年沒借酒澆愁,只是在我們的面前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這孩子,打小心眼就實,了委屈也不肯吐分毫,今天要不是文軒回來,咱們還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
凌麗珠字字句句,都是在心疼周盛年,周文軒在屋外聽著這番話,輕輕地垂下眼眸。
哪有母親不心疼兒子的呢?
可是,在周家人的眼中,兒子就只有周盛年一個人,而他……只是外人罷了。
凌麗珠忍不住慨道:“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從孤兒院里收養他,平白無故給咱們盛年,多找了個對手。”
聽到這里,周盛年轉離開了,并沒有再繼續聽房間里的二人說了些什麼。
周樂偉多年來,從未對凌麗珠說過重話。
此刻忍不住冷下臉,對斥責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文軒這孩子能到咱們家里,那就是緣分,算命先生都說過了,文軒命里有兄弟,正是因為他的到來,咱們才有幸有了盛年,這些都是文軒帶給我們家的福氣。”
I“再說這孩子從小就對設計很有天分,當年盛年還沒出生時,文軒設計的幾款鞋子,都在市場上賣了,就連爸爸都說他是個可塑之才,甚至是把想他往繼承人的方向培養的。”
周樂偉這話說的是實。
在凌麗珠沒有懷上周盛年之前,周文軒作為周家唯一的孩子,確確實實很他們一家人疼。
周文軒自己也很爭氣,他僅僅去公司的設計部玩過幾次,回來就自己拿著紙筆,涂涂畫畫,設計出來的鞋子,還真的像模像樣。
周樂偉的父親說,周文軒有設計天賦,假以時日,加以培養的話,很可能為這方面的可塑之才。
曾幾何時,周樂偉是想讓他往這方面發展的。
不過后來有了周盛年,他的重心和注意力,就轉到了自己親生兒子的上。
說起來這件事,周樂偉一直覺得愧疚,明明收養了周文軒,卻沒有好好地教養他,而是將他送去了國外。
雖說現在外面的人,一聽說周文軒是常青藤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都會恭維他兩句,說他教子有方。
但其實周樂偉的心里卻充滿了心虛和愧疚。
因為這一切的果,全都是憑借著周文軒自己的努力,而他最多就是把他送去了國外而已。
凌麗珠覺得委屈,“我這也是心疼咱們家盛年,樂偉,你要搞清楚,盛年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居然為了個外人,和我吵?”
這些年,周樂偉從未和凌麗珠紅過臉,二人也從未起過爭執。
此刻,他忍不住和凌麗珠爭辯道:“外人?麗珠,你這樣的說可就不對了,文軒早就被我們收養,我們在同一張戶口本上,他也姓周,怎麼能算是外人?!”
凌麗珠清楚自己剛剛氣起來口無遮攔,這麼說確實有些過分。
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來了。
周樂偉雖然也不贊同周文軒和霍盈滿在一起,但他只是覺得,這樣會傷害兄弟間的和氣而已。
雖然周盛年是自己親生的,但他遠沒有凌麗珠那麼偏心。
“你說的這話,要是讓文軒聽到了,可是會傷心的,以后不要再說了。”
周樂偉清楚凌麗珠格只是強勢了些,對周盛年偏心了些,其實并沒有什麼壞心思。
他只是提醒了兩句,凌麗珠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凌麗珠挽住周樂偉的胳膊,“行了,年輕時候都沒紅過臉,這麼大把年紀了,你還和我生氣,傳出去笑死人了。”
周樂偉也沒再過多苛責。
他牽著凌麗珠來到外面,看到家里正在打掃衛生的傭人,卻沒看到周文軒,周樂偉問道:“大爺呢?”
“大爺剛剛走了,沒和你們說嗎?”傭人覺得奇怪,“剛剛他從二樓下來,我還以為是上去和你們告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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