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言將張澤和主管的話結合,就已經得到一個結論。
那便是他之前所準備的資料,被盜了。
只是,那資料是被他鎖在家中的保險箱里,又有誰會拿到?
拋除掉云覓和三個孩子,以及家中的傭人。
最近到過他私宅的,除了公司的一些高層員工,便是他母親和蘇妍。
心中已經大致有了答案,沈錦言手了眉心。
他閉上眼睛,沉默了片刻,等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底已經一片赤紅。
“做過評估預算了嗎?”
暗啞的聲音,在辦公室響起。
沈錦言這話問出,幾秒鐘后,才聽到張澤的回答。
“已經估算過了,我們在拍下這塊地皮后,建設發展所創造的產能,在短時間,以良好的運營為前提的基礎,是沒有辦法回本兒的。”
張澤這話說得算是晦,但他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
這個項目,甚至都無需進行,就已經可以確定結果。
項目虧損,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沈錦言緩緩地轉過,眼底一片霾。
自打他接手沈氏集團,將公司帶到正軌后,還從來沒有做過賠本的買賣。
而且這一次,他是被人,從后捅了一刀。
“先盡可能地,去找一些以前的合作公司進行融資,能撈回來多是多。”
“且這件事,先不要對外聲張,一定要進行,知道了嗎?”
沈錦言冷聲開口,那冷冽的神,讓辦公室的溫度都降了一些。
看出來自家老板是真的生氣了,張澤和主管忙不迭地點頭。
兩個人又提出了一些見解和意見后,才紛紛離開辦公室。
此時,周遭安靜了下來,沈錦言坐在沙發上。
他雙手支撐著膝蓋,腦子里面迅速運轉著。
只是想了幾分鐘,眼前突然閃過云覓的面容。
覺到自己的走神,他輕笑了一聲,輕輕地搖了搖頭,像是表著對自己的無奈。
此時此刻,他倒真是希云覓還沒有辭職。
至這樣的話,他就能在短時間,迅速見到這人……
只是,這世上沒有不風的墻,更何況,彼時有太多雙眼睛,都在盯著沈錦言,等著他犯錯。
等到第二天,沈錦言到了公司的時候,就見前臺員工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開口。
“沈總,海明總和幾位東,都在一樓的接待室呢。”
“他們等您已經半個小時了,說有事要跟您談。”
這些人的速度,還真是快啊……
沈錦言手了有些酸疼的脖頸,直接轉向,朝著一樓接待室的方向走去。
昨天晚上,跟云覓以及孩子們的相,他心中的那些戾氣,已然消散了不。
只是,等們都睡了之后,他仍舊在書房忙碌著,這次項目的事。
一夜沒怎麼合眼,人便有些低氣。
以至于等他推開接待室的門,在場的人,包括沈海明都被嚇了一跳。
“沈總這是沒有休息好啊?怎麼看上去,臉不太好呢。”
說話的,是沈氏一位年紀較大的東。
他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著。
那神和口吻,導致這話聽上去不像是在關切,更像是在倚老賣老的嘲諷。
已經習慣了跟這些人的槍舌戰,沈錦言嗤笑了一聲。
他邁步走進接待室,站定在眾人的面前,視線在這些人的上劃過一圈。
“畢竟我每天在公司忙的事太多了,比不上諸位,終日吃香的喝辣的。”
“所以一旦公司有個風吹草,你們就有神,立刻跑來湊這熱鬧。”
想到自己剛剛接管沈氏的時候,這些人對他的嘲諷、責罵甚至是侮辱。
沈錦言背在后的手掌,逐漸握拳頭。
近兩年,沈氏集團在他的手中一步一步壯大,這些人已經很主來找麻煩。
有的時候,甚至還會一臉諂討好地,過來看他。
而今天他們又跑來,無疑就是對昨天那個競拍的事進行發難。
能把他們一起給攛弄來的,那必然就是他的小叔沈海明了。
這些東們,此時互相對視了一眼,臉都有些難看。
畢竟他們還沒說什麼,就被沈錦言這樣不帶臟字地罵了一通。
可這人,的確是掌管著整個集團的主要大脈絡。
他們也沒膽量,敢跟沈錦言出現直面的沖突。
如果不是沈海明把他們到一起,他們也只敢在背后,不痛不地嘲笑咒罵兩句而已。
還真是一群廢……
沈海明把他們的表看在眼中,忍不住在心中咒罵了幾句。
只見他慢悠悠地站起,走到沈錦言的面前,皮笑不笑地開口。
“阿言,聽說昨天你競拍了一塊地皮,但這地皮價,好像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算,你打算怎麼彌補呢?”
“你這一下子,怕是沈氏集團的票,在市里都要退了好大一截,這件事不僅僅只牽連到你,也牽連到集團每個人的命運。”
“更直接的說,這關系到了每個人的錢包啊。”
此時,沈錦言與沈海明的距離不足一米。
兩個長相,有些許相似的男人,此時卻站在了對立面,明爭暗斗的。
“這次地皮的競拍,的確沒有按照我原本的估算發展,不過項目還沒有開始,第一批回款還沒到手呢,我們在現在就蓋棺定論,好像有些荒唐啊。”
沈錦言噙著笑,話說到這里,見沈海明又要開口,他再次搶下了話語權。
“還是說,小叔你對這個項目興趣?既然你都了這份兒心,不如這個項目,我就給你來做。”
“畢竟,您的經驗比我富得多,這公司還有太多其他的事,需要我來理呢。”
沈海明這剩下的話,此時都堵在嚨里面。
他看著沈錦言的眉眼,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沈錦言的話,讓他沒有辦法繼續加以斥責,畢竟從這人手中,起死回生的項目數不勝數。
而且他沈海明又不傻,如果這個項目他接管過來了。
到最后吃虧了,這臟水就只能潑在他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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