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黎安的眼睛微微睜大，睫在燈下投下細碎的影。

蔣忱的話像一塊燒紅的炭，猝不及防地落心湖，激起一片蒸騰的霧氣。

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顯然是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告白給嚇到了。

蔣忱察覺到的僵，眸暗了暗，隨即若無其事地松開手，將扶到座位上。

"先吃飯。"他聲音恢復了平常的溫和，仿佛剛才那句告白只是的幻覺。

服務員適時地上菜，致的瓷盤在燈下泛著溫潤的澤。

岑黎安機械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清蒸鱸魚，魚鮮，卻在口中嘗不出任何味道。

"不合胃口？"蔣忱注意到幾乎沒筷子。

岑黎安搖搖頭，放下筷子時手腕微微發抖。

"我...想喝點酒。"聲音很輕，目落在桌上的酒水單上。

蔣忱看著蒼白的臉，猶豫片刻，還是招手來服務員。"一杯梅酒，一杯烏龍茶。"

"兩杯梅酒。"岑黎安突然抬頭，眼睛里帶著倔強的水，"我想喝。"

蔣忱與對視幾秒，最終妥協地嘆了口氣。"一杯梅酒，一杯低度數的柚子酒。"

酒很快送上來，琥珀的在玻璃杯中晃。

岑黎安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酒的灼熱從嚨一直燒到胃里，讓終于找回一點真實。

"慢點喝。"蔣忱皺眉，手想拿走的杯子。

岑黎安卻已經來第二杯、第三杯。的臉頰漸漸泛起紅暈，眼神也開始渙散，卻固執地不肯停下。

"安安..."蔣忱的聲音里帶著無奈和心疼。

"你知道嗎？"岑黎安突然笑了，指尖輕輕敲擊杯壁，"他明明說過要跟我去看流星雨的……騙子！只會騙人!"

蔣忱的指節在桌下攥得發白，卻只是沉默地看著。

第四杯酒下肚后，岑黎安的眼神徹底迷離起來，撐著桌子想站起來，卻差點摔倒。

蔣忱眼疾手快地扶住，溫熱的手掌在腰間。"我們回家。"

岑黎安搖搖頭，整個人往他上靠去。"不要回家..."

嘟囔著，呼吸間帶著梅子的甜香，"要去...看星星..."

蔣忱半扶半抱地將帶出餐廳，夜風拂過滾燙的臉頰，讓不自覺地往他懷里了。

他的風裹住單薄的肩膀，雪松的氣息混著酒香，莫名讓人安心。

停車場空的，只有幾盞路燈投下昏黃的。

蔣忱小心地將放進副駕駛，系好安全帶。

正要起時，岑黎安突然手抓住他的領帶。

"蔣醫生..."聲音糯，帶著醉意，"你真好看..."

蔣忱僵在原地，的指尖正無意識地挲著他的結。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握住不安分的手，"你喝醉了。"

岑黎安卻突然笑起來，眼睛彎月牙。

"我沒醉..."歪著頭，"我知道...你是蔣忱..."

蔣忱無奈地搖搖頭，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

剛啟車子，就聽見"咔嗒"一聲——岑黎安解開了安全帶。

"別鬧。"他皺眉，正要重新給系上，岑黎安卻整個人傾過來，帶著酒香的呼吸噴在他頸側。

"安安！"蔣忱急忙踩下剎車，雙手扶住搖晃的肩膀。

岑黎安卻順勢環住他的脖子，的瓣毫無預兆地上他的。

這個吻帶著梅子的甜和酒的烈，生卻熱烈。

蔣忱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到抖的睫掃過自己的臉頰。

三秒鐘，或者更久，岑黎安退開一點，迷蒙的眼睛看著他，"你...為什麼不抱我？"

蔣忱的呼吸重，眼底翻涌著克制的。

他緩緩抬手，指尖輕泛紅的臉頰。"因為你現在不清醒。"

岑黎安皺起鼻子，像是不滿這個回答，又湊上來在他上輕咬一口。

"我很清醒..."嘟囔著，手指他的發間，"我知道...你是蔣忱..."

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靠在他肩上沉沉睡去。

蔣忱僵著子不敢，直到確認真的睡著了，才小心翼翼地將放回座位，重新系好安全帶。

月過車窗灑在安靜的睡上，睫在臉上投下小小的影。

蔣忱輕輕去角的一點酒漬，指尖在上停留片刻，最終收回。

車子緩緩駛夜，蔣忱的目不時落在旁睡的人上。

他的上還殘留著那個帶著酒香的吻的溫度，像是一個無法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