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對方發來的消息仔細看了好幾眼，程悠悠的心里涌上一奇怪的覺。

脹脹的，還有些酸。

不是牙齒生津的酸，而是七月份初長的青蘋果那種酸，約還帶著一甜味，讓人很想再咬一口。

反應過來的時候，程悠悠察覺自己在笑。

明亮的桃花眼一下子睜開來，像是到了某種驚嚇一樣，倉皇地把頭埋進了被子里。

不由地在心里嘲諷自己。

張什麼，也太像個傻子了。

怎麼這個路明竟然三言兩語就被自己騙到手了，一點都不像他剛剛表現的那樣，還會在意自己是不是喜歡他。

難道說，他就相信嗎？

那豈不是比還像傻子。

不知道對方是信了自己的信口胡說的承諾，還是無所謂，隨口同意了而已。

程悠悠的心變得糟糟的，分辨不出到底是個什麼緒。

似是聽到了這邊窸窸窣窣的聲音，路明問道。

【怎麼了？】

聽到手機鈴聲，程悠悠又鉆出來。

這才想起來兩人還通著電話，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

不自然地咳了兩聲，程悠悠抱著被子坐起來，就好像這樣做就能不讓對方知道在害了似的，結結地回復道。

“哈，沒事。那什麼，那我們就從明天開始吧。”

路明的消息很快回過來。

【從現在。】

對方的積極程度，讓程悠悠不自覺抿起笑了下。

“嗯，好。”

上這麼說著，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始。

先前沒要談的時候，撥的話還一大堆呢。

這會兒名正言順了，又了啞，一句也說不出來。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卻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尷尬。

沉默了好一會兒，路明發來條消息。

【困了嗎？】

程悠悠含糊其辭地應了聲。

其實現在心跳得超級快，僅有一點的困意，也早就被趕跑了。

【睡吧，我陪你。】

想到先前對方也說過要陪睡覺的事，程悠悠不由懷疑路明先前就這樣陪過很多人。

心里不太舒服，別扭地問了句。

“每天晚上都可以嗎？”

【好。】

路明的回答讓程悠悠覺有點怪。

明明只是問了下，怎麼說得好像很任，非要他陪睡。

在心底哼了聲，傲道。

“可千萬不要勉強，為難的話就算了。”

路明很快發來消息，似是著急著解釋。

【不會，我想陪著你。】

笑意輕易爬上了角，程悠悠短暫地在那種異樣的喜悅中停留了一會兒，很快閉上了眼睛。

“晚安啦。”

【晚安。】

很奇怪路明那邊什麼聲音都沒有，卻莫名讓覺得異常安心。

像是在南都的大山里，躺在對方的懷抱中的覺一樣。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醒來，程悠悠第一件事就是去手機。

難得一睜開眼就有如此清醒的時刻，像是在夢里就期待著醒來。

電話早在四個多小時前就掛了，上面只有一條未讀消息。

【給你買了早餐放在門口，記得吃。】

看著短信的容，程悠悠的心恍然撕開一個口子，大風無休止地刮了進來。

這種滋味有些奇妙，難以形容。

想這大概就是的覺。

再看了時間，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

程悠悠眼睛一亮，套上服便從床上翻下，往門口跑去。

打開門，一個致的保溫箱放在腳踏墊上。

也不知道東西是多久前送過來的，程悠悠打開的時候，包子和粥都還是熱的。

把東西從箱子拿出來，在桌子上擺好，拍了張照片給路明發過去。

【我醒來了。】

路明很快回過來。

【嗯。】

程悠悠咬了口包子，竟然還是喜歡的槐花餡。

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拿著食，另一只手在上面輕點著。

【你在干什麼？】

【工作。】

【這會兒忙嗎？】

【不忙。】

已經很長時間過去了，程悠悠還是沒有習慣自己有錢人的份。

看路明總一兩個字的發消息，忍不住問道。

【話說你有沒有社平臺的賬號啊。】

隔了好一會兒，路明才問了句，

【怎麼了？】

程悠悠非常實在地打下一行字。

【發短信好浪費錢。】

消息發出去沒幾分鐘，一條話費充值的通知彈了出來。

除了路明，應該再不會有別人。

程悠悠點開一看，發現對方竟然充了五千。

想來如果不是限額，他還能充更多。

不由倒了一口涼氣，程悠悠皺眉道。

【你干什麼？】

【每月的話費我幫你。】

程悠悠整個人無語，心說這哪里是錢的事。

不過對方都這樣了，便沒再繼續問。

無論出于什麼原因，路明不想說，也不愿深究。

可能從心深對這樣的關系本就持懷疑態度，也害怕看得太清反而會令自己傷心。

把最后一口包子塞進里，程悠悠無所謂地回了個。

【好的吧。】

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過冰冷的屏幕，到的不高興。

明正集團頂樓的會議室里。

眾人看到一向嚴肅認真的鄔總，竟然在開會時頻頻低頭看手機，一個個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奇。

報告已經做完了，也不見他說話。

大家都凝神屏氣，生怕踩到老虎的尾。

最后還是林墨提醒了一聲，才終于散了會。

吃過早飯已經是下午，程悠悠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去了趟購中心。

先前想買手機被秦子君阻止了，決定自己去買。

路過L家的店鋪時，程悠悠看到門口的櫥窗里擺著條皮帶。

就是原先準備送給周航，結果被鄔言江拿走的那個經典款。

看了眼手里單薄的購袋，又進去把皮帶也買下了。

把路明當另一個人，心里多有點不好意思。

手機和皮帶，算是一點補償。

反正對方也不吃虧，這些東西應該抵他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網本來就是這樣呀。

又看不見不著，喜歡的，就只是心里想象的那個對方。

真要說起來，路明又對了解多呢。

還不是因為無聊。

不過是過現象，談到了網的本質。

可真是個小機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