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早上耽誤的戲份,程悠悠收工時已經幾乎快要凌晨。
和幾個工作人員告別后,左右看了看沒有人,做賊一樣往停車場走去。
還沒走到車跟前,后突然傳來一聲。
“悠悠。”
夜半三更冷不丁聽到有人自己的名字,程悠悠差點沒嚇出心臟病來。
猛地回過頭,就見還穿著戲服的解宇辰站在不遠的燈下,神晦暗不明地看著。
程悠悠皺起眉頭。
解宇辰已經一整天沒來找過,還以為對方終于想通了不會再繼續糾纏,這沒想到竟然跟到這里來。
下意識抬頭尋找了一圈,看到亮著紅燈的監控攝像頭,程悠悠舒了口氣。
站直了子,面無表地看向來人。
“又怎麼了?”
解宇辰沒說話。
他的手里不知道著什麼,緩緩走到程悠悠面前,以狩獵者的姿態,漫不經心地站著。
眉心的結擰得更深,程悠悠抿著,表著不耐。
只見解宇辰手指輕輕按了下,一個像是從老舊的錄音機里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起來。
“五百萬,我會當所有的事都沒發生過。”
“先打五十萬,剩下的四百五十萬可以和保協議一起發給我。”
“行了我知道了,有消息通知你,剩下的三百五十萬,請盡快打過來。”
空無一人的停車場里,這些話格外清晰地傳進了程悠悠的耳朵。
的表先是很淡定,隨著聽到越來越多的容,驟然變得錯愕震驚起來。
“你什麼意思?”
解宇辰很滿意程悠悠現在臉上的表。
他的角有些得意的勾著,笑容一如往日般如沐春風。
只瞧著這張臉,絕對想象不出他能吐出多麼惡毒的話。
“你知道敲詐勒索,要判多年嗎?”解宇辰低聲道。
盡管心里已經一窩蜂了,程悠悠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示弱。
嗤笑一聲,佯裝毫不在意的樣子開口。
“錄音是不能作為證據的,更何況你這種惡意剪接的東西,真要算起來,指不定咱倆誰先進去。”
解宇辰仍有恃無恐地笑著。
他搖了搖手里的錄音筆。
“你以為只有你懂這些?”
小手攥拳頭,程悠悠覺自己的手心都痛了,面容卻平靜的像是波瀾不驚的湖面。
知道,既然解宇辰會來找自己,自然是已經考慮周全了。
無論有沒有錄音,轉賬記錄總是板上釘釘的證據。
不管怎麼狡辯,事實就是收了解宇辰的錢,并且在不斷問他要余款。
但此時此刻,比起錄音可能帶來的威脅,更讓程悠悠覺得心寒的,是從見面的第一眼開始,解宇辰就已經在想著如何算計了。
不再妄圖通過語言來尋找對方的破綻,程悠悠心里憤怒,臉上卻冷得像雕塑,寒聲道。
“你究竟想從我上得到什麼?”
解宇辰忽然上來抱住。
許是已經徹底撕破偽裝,解宇辰難得流出幾分真誠。
他將程悠悠的頭用力向自己的肩膀,低下頭在的耳邊沉聲說道。
“悠悠,我這幾年過的簡直不是人的日子。為了混出點名堂,我陪過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再沒有一個人,像你對我那樣好了。你回來我邊,咱們還像從前那樣,好嗎?”
程悠悠直覺得好笑。
倘若之前還覺得解宇辰是有一點喜歡自己,才這樣死纏爛打,此刻已經完全不會這麼想。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解宇辰都不喜歡過。
解宇辰想念的,不過是曾經的那個自己。
貧窮會讓一個人變得扭曲,富貴也是。
名利場已經徹底把解宇辰變了另一個人。
程悠悠忍不住嘲諷道。
“如果今天我們還住在地下室里,你一定不會這麼想。只會恨為什麼沒有早把我推進地獄,來換自己的榮華富貴。”
此岸彼岸,彼岸永遠鮮花盛開。
解宇辰笑著,表卻猙獰得像在哭似的。
他沒有辯解任何,手在程悠悠肩膀上,臉上已經完全找不出分毫鏡頭前溫文爾雅的模樣。
“程悠悠,我不想傷害你,你別我。即便我什麼都不做,單這個錄音放出去,你就沒有辦法再在影視圈混下去了。”
程悠悠用力掙開解宇辰的手,惡狠狠說道。
“隨你便。”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件事一旦公之于眾,對解宇辰的影響只會更大,不相信對方舍得拿自己的事業做籌碼,跟玩這個游戲。
除非解宇辰瘋了。
在的后,解宇辰盯著看的眼神,猩紅到瘆人
他沒有追上去,只是語焉不詳地說了句。
“我給你時間考慮。”
程悠悠沒有理他。
繞了一圈等到停車場再沒人,程悠悠才去開車回家。
早上差點出事故,盡管路上已經沒什麼人,還是開得格外小心。
推開門時,家里的燈意外亮著。
一個多月沒有見面,忽然看到鄔言江穿著居家服坐在客廳里,程悠悠還稍微愣了一下。
早上看到那樣的消息,晚上男人就回來了。
這麼晚還沒睡,是在等嗎?
程悠悠的心里有些脹,有些酸,的,卻撓不著。
沒有表任何,放下鑰匙,再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換上欣喜無匹的笑容,雀躍地飛撲到男人懷里。
貪婪地呼吸了一口對方上莫名好聞的味道,程悠悠抬起頭,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進鄔言江瞳眸深。
“我好想你。”
眉心飛快地往中間蹙了下,鄔言江深諳的眼神鎖著程悠悠,目像是在考量言語的真實,又像是在質疑。
沒指得到對方回應,程悠悠摟上鄔言江的脖子,撒似的問道。
“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回來過。”
“在忙。”
“忙什麼?”
“公司的事。”
覺鄔言江的態度冷淡,程悠悠也沒有再想說下去的興致。
男人回來肯定也不是為了聊天的。
白皙剔的臉朝鄔言江湊過去,程悠悠的沿著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顎線游走了一番,低喃道。
“我先去洗澡。”
進浴室之前程悠悠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先前買的睡帶了進去。
出來的時候,看著鏡子中的人自己都不覺有些臉紅。
房間里,鄔言江漆黑的雙眸格外淡薄,目卻牢牢黏在上。
“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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