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來到秦貞秦節的房中，道：“我想讓你們和沈先生一塊學東西，你們看怎麼樣？”

秦節道：“好啊，我老早就想跟去聽了，憑啥小窩囊廢有的東西，我和姐姐沒有？”

秦貞也點了點頭。

十七見兩個兒同意下來，徹底放心下來，和兩個兒聊了好長好長的時間。

……

另一面，秦將軍在王府的客房里，給沈先生理著傷口，嘀咕道：“你說你也是，那麼大的一個茶杯朝著你扔過去了，你也不知道躲。”

沈先生語氣中帶著幾分幽怨，“我哪里能想到，你家那小丫頭一言不合就把茶杯往我腦袋上砸？

還有那秦墨那鬼小子鬼鬼的，拿我當盾牌使。秦硯……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知道秦衍是怎麼養孩子的！”

沈先生說著說著，把鍋扣在了秦衍上，養不教父之過，四個孩子統統都養這個鬼樣子，就是秦衍的錯。

裴將軍臉上帶著幾分愧疚，“都是節兒不懂事，這孩子被我慣壞了……”

沈杞看著裴將軍問道：“老裴，你就一直忍著們？”

以他對裴將軍的了解，是不會容忍孫這副樣子的，十七們被認回來也有幾年了，怎麼還是這副樣子呢？

裴將軍嘆了口氣，“十七不讓人教那兩個兒，如果別人了，就……像白天那樣啪嗒啪嗒掉眼淚。

十七如今子不好，壽命只剩下一年多了，我就想著，讓盡可能的多開心一點。”

沈杞這才明白，裴將軍為什麼會對們三個如此縱容。

裴將軍又道：“不過你放心，我說過讓們沒事不要過來了，你以后也見不到們。”

沈杞聽著這話，心中生出幾分沉思。

老裴覺得虧欠了兒，想要盡力彌補，給錦玉食，給尊貴地位，做了錯事也不指出來（也或許是因為怕們鬧），反正就是想寵著。

沈杞又想到秦墨的若有若無針對，他了帶傷的腦袋，“我算是知道秦墨為什麼私下里搞事了，都是小孩子，他肯定不能忍著秦節。”

其實，如果手的不是老裴的親外孫，他都不想忍這個秦節。

裴將軍聞言，再次嘆了口氣，“現在節兒嫁出去了，平日里也很回來，他們兩個相的了，應該就不會再打起來了吧？”

兩個人秉燭夜談說了許多。

第二天一大早。

裴將軍剛剛打開門，門口站著的就是他昨天口口聲聲說，不會再出現在沈先生面前的十七。

“你又來干什麼？”裴將軍看著十七和秦貞秦節的影，語氣中滿是驚訝和不可置信。

十七抿了抿，道：“我……我是來請沈先生給貞兒節兒當先生的，以后沈先生教秦硯秦墨時，我也想讓兩個兒在一邊旁聽……”

裴將軍眼前一黑，“秦節昨天剛把沈先生腦袋打破，你今天要去沈先生哪兒上課？”

十七抿了抿，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又無辜的看著裴將軍。

裴將軍態度堅決：“不行！”

屋子里的沈杞聽到聲音后，走了出來，打著圓場，“老裴不要這麼兇的，不過是屋子里多兩個人而已，順手就教了。”

沈先生如此說，裴將軍也就不再堅持下去了。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因此，今天白天的課，他打算坐在一旁聽著的。

十七見裴將軍跟著走了，也跟著走了。

見裴將軍的目看了過來，十七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然后又兇的看了回去，“我的兩個兒都跟著沈先生學習，我不能多看兩眼嗎？”

裴將軍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因此，等秦墨和秦硯見到沈先生時，見到的就是一大串的人。

秦墨眼中出幾分排斥，不過他也知道，師公和沈先生答應了，他不高興也沒用。

這和他是嫡子或庶子無關，府上攤上這三個厚臉皮的人，嫡庶都沒用。

沈先生道：“從今天開始，秦貞和秦節就和你們一塊學習了。”

秦墨秦硯點了點頭。

然后，開始講課。

秦節還好一些，秦節本來就聰明，同王顯親后，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了些東西。倒是勉強能聽懂沈先生在講什麼。

然而秦貞就比較尷尬了。

本就不聰明，從小又沒有好老師教，現在字都沒認全。

沈先生教的這些東西，對于秦貞而言，完完全全就是在讀天書。

沈先生看出了秦貞的不自在，問道：“你哪里沒聽懂嗎？”

秦貞抿了抿，“從頭……”

沈先生：……

十七下意識的把秦貞抱在了懷里，解釋道：“貞兒命苦，從未有過好先生為啟蒙……”

秦墨看著這一幕，心里突然不生氣了。

本來學規矩很無聊，很枯燥的，又因為沈先生份問題，他還不好直接離開，有這三個人不停的出洋相，他瞬間覺得快樂多了。

其實，讓們三個一直來學也好的，們出洋相，自己看別人出洋相，多互補呀！

秦節見秦墨幸災樂禍的樣子，不樂意的問道：“陛下是派沈先生教他們規矩的，他們學什麼了呀？沈先生都教他們什麼了呀，我怎麼覺得，他們和從前沒什麼區別呢！”

沈先生道：“規矩禮儀昨天教過了。”

“我們沒聽到，今天重新教一遍。”秦節理直氣壯道。

“好，那就重新教復習一遍。”沈先生說道。

接下來的課上，就是沈先生在說，他們兩個在聽。

秦貞對于這些東西不興趣，沒一會功夫，就坐在椅上睡著了。

秦節同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一次，十七沒有淚汪汪的上前解釋，因為十七也睡著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的。

秦墨不由自主的發出笑聲。

沈先生看了一眼秦墨，面無表的問道：“很好笑？”

秦墨搖了搖頭，忍了兩秒鐘后，他放聲大笑，“確實很好笑，秦墨笑話了嫡，秦墨這就去祠堂跪一個時辰。”

說完這話，秦墨行了個禮，迅速的跑了。

他怕他忍不住多笑兩聲，再多跪幾個時辰。

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他有努力，但是那三只實在是太能出洋相了。

沈先生想說，你給我回來，我沒罰你，但是秦墨跑的太快，他沒來得及開口。

秦貞秦節和十七呼呼大睡。

一時間，沈先生和裴將軍還有秦硯三個人大眼瞪小眼起來。

秦硯疑的抬頭：“先生不講課了嗎？”

沈先生沒好氣道：“就剩你一個了，講啥呀！過來，咱們出去走走。”

秦硯點了點頭，無比乖呼呼的跟著沈先生出去了。

桌子底下的小狗崽子見秦硯了，它也搖著尾，晃晃悠悠的出門了。

裴將軍看著屋子里呼呼大睡的娘仨，眼中滿滿的無奈。

猶豫再三，他還是沒敢派人把們送回房間，怕吵醒們，們生氣。

裴將軍走出去，見沈杞走在前面，又了硯兒絨絨的小腦袋，看起來無比的和諧。

而沈杞看起來，心也比方才好了許多。

沈杞有才華，又是帝師，讓他教這三個，是有點委屈他了。

沈杞從前給陛下講課時，陛下都不敢睡覺，結果給秦貞秦節講課，倆還睡上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好友何至于這份委屈啊。

裴將軍知道，沈杞愿意教秦貞秦節，是看在他的份上才答應的。

偏偏十七這孩子就……

裴將軍想起十七的所作所為，不由得嘆了口氣，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這個時候，秦硯從遠跑了過來。

“師公……師公您回去看著王妃吧，若是王妃醒了，見我們都出去了，就又要生氣啦！”秦硯皺著眉說道。

裴將軍笑了笑，點頭道：“好，你記得乖乖聽沈先生的話，不許惹沈先生生氣，知道了嗎？”

秦硯乖乖的點了點頭。

裴將軍了秦硯的腦袋后，轉過，深呼一口氣，回去看屋子里那三個活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