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眼再看,眼前又換了景象。
不是中國星,不是嫦娥星,不是仙湖,先前還在自己面前哭的父母,此時已然消失。
他置在一氣派的大廳里。
古樸氣派的落地鐘指針指向凌晨兩點,一對中年夫妻面對面坐著,面容嚴肅,趙錚寰走過去:“請問——”
“等阿恒回來,就辦離婚!”中年人說,“周國,我忍了你三十幾年,我夠你了!”
“離就離,我還怕你不?”男人冷笑,“我就不信你一個半老徐娘離了我,還能活得比現在更鮮!”
“鮮不鮮的與你無關,但至比跟你呆在一起快樂!”中年人嚷,“周國,你丫的去死吧!”
周國拍了桌子,刷地站起來:“陳,剛才那句,你再給我說一遍!”
“說就說,誰怕誰!”
“周國,你去——”
這時突然電話鈴聲大作,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周國與陳對視一眼,周國趕去接電話。
趙錚寰只聽到周國喂了一聲,安靜了幾秒,然后就一頭栽倒,而前一刻還不得周國去死的陳一個箭步沖過去:“老頭子,出什麼事了?”
“致恒,致恒出事了!他,他沒了!”
原來這是周致恒的家,這對鬧著要離婚的夫妻,是周致恒的父母。
陳也跟著一頭栽倒,趙錚寰箭步過去要扶,手從對方上穿過,都不到!
正急著,屋外有人沖進來,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小伙子里喊著三叔三嬸,然后就打電話來更多的人。
周家一下子來了好多人,吵哄哄的,周父周母坐在沙發上哭,最先來的那個小伙子一聲斷喝:“都別吵了!那是我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現在只是說失蹤,你們在說什麼屁話?這房子歸誰,當然是歸我哥!”
“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們也是為了國好。哎,當初都勸你們在族中多抱一個來養,你們卻怕多一個人跟阿恒爭家產,怕阿恒爭不過,落了別人手里,現在好了,阿恒出這麼大的事,你們家連個能跑的人都沒有!要是他沒了,你們兩個恐怕連個面的后事都辦不!”
陳和周國同時拍了桌子,陳指著那人尖:“你給我滾出去!我兒子活得好好的,他一定會長命百歲!你孫子死了他都沒死!”
那人然大怒,沖過來要打陳,被周國一掌反殺,周國形魁梧,長期又健,那一掌直接就把那人暈過去。
周國著旁邊的年輕人,這人雖然也姓周,喊他一聲三叔,但兩家的關系早就出了五服,周奇喊他三叔,更多的是因為跟兒子周致恒走得近關系好。
周國看著周奇講:“阿奇,你幫我把阿恒找回來,我把全部家產贈給你。我只要阿恒,錢財,產業,統統都可以給你。阿奇,你幫幫三叔。”
周奇木然點頭:“三叔,我會把阿恒找回來,我不要你的家產,那是阿恒的,三叔,那是阿恒的!”
周奇帶著人往贛省趕,家里很快只剩夫妻兩人,陳瞪著周國,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周國將抱住,兩人哭一團。
趙錚寰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鼻子發酸,他上前一步開口道:“別哭了,周致恒沒事,他還活著,他在別的空間活著!”
奈何他與兩人隔了不知道多個空間,那手過去,什麼也沒到。
趙錚寰一度以為自己死了。
從周家出來,他狠狠擰了自己大一下,很疼,痛很真實,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作夢。
他的確是陷了錯的時間軸。
不知道時間軸下一次會將他送到哪里去,趙錚寰想再看一眼父母。
周致恒家在東部沿海城市,離贛省有上千公里,飛機要三個多小時,趙錚寰正苦惱要怎麼買飛機票時,他眼前景象又變了。
他只是一步踏出,再起步,就到了別的地點,谷靖他們說的那團詭異的藍,他一次都沒見過。
他每次都想在空間、時空轉換的時候隨手抓點什麼,每次都失敗,他覺自己不是在走隧道,而是心念一,然后就瞬移了。
這就很玄幻了。
凡事都要講究科學驗證,所以這僅僅是他的覺,實際上如何,等他回到中國星,還得再研究研究。
趙錚寰潛意識里認為自己一定會重新回到中國星,他從未懷疑過這一點。
前面有兩個孩在吵架,一個長發一個短發,長發的罵短發的是掃把星,出門相個親都能把表姐弄不見,短發的也不甘示弱,罵長發的是假惺惺,實際上是不得表姐回不來,這樣就能繼續占著表姐的房子。
兩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趙錚寰抄著手在那冷冷看著,過了一會,聽到了甘靜的名字,他心下了然,然后跟著短發生回了家。
短發生是甘靜的表妹,郭妗,甘靜的母親是郭妗的姑姑,是嫡親的表姐妹了。
郭家愁云慘霧,甘靜的媽媽哭得沒了聲,甘靜父親一接一的煙,郭妗回來的時候,地上已經一小堆煙頭了,也不知道他了多久,郭妗進來,甘靜父親抬頭看了一眼,只這一眼,郭妗就不住了。
“姑姑,姑父,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表姐,是我不好嗚嗚……我一定會把帶回來的,找不到,我也沒臉回來了!”
郭妗往外沖,然后撞到了一堵墻,驚一聲,捂著腦袋罵:“哪個不長眼——你誰?!怎麼來的我家?是不是你把我表姐帶走的?”
因此于不同維度的空間,趙錚寰就站得隨意,這會突然被撞到,他臉微變,盯著郭妗:“你能見到我?”
“廢話,我當然能見到你了!爸!媽!姑父!就是他!就是他把我表姐帶走的!”
郭妗扭頭沖里喊,結果父母和姑父他們就跟沒聽到似的,急了,沖進去拉父親:“爸你快看——啊!我怎麼抓不到我爸!我死了嗎?我怎麼死的?我連家門都沒出,我要是死了我父母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我就這麼不重要嗎?”
這小表妹實在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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