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楊天空的鬧鐘失靈了。

明玉蘭準備好早飯后，早早地和楊笑楓一起出門上班了。

楊發現太照眼睛時，一個激靈爬起床來——時間已經七點二十了！

“老姐，你鬧鐘怎麼沒響呀？！”楊大著，邊穿服。

高中要求都要穿校服的。

他們都是頭一天晚上就將服準備好，放在床邊緣上的。

楊天空腦子里還迷迷糊糊的，昨晚上做了一晚夢的，這刻還沒回過神呢！

楊穿好了校服，朝床邊的直梯爬上兩階，手去搖他姐：“楊天空，今天是開學第一天，難道你準備遲到嗎？快點醒來啦！”

楊天空這才一個激靈坐起，向客廳墻壁上的時鐘，不大一聲：“啊——為什麼我的鬧鐘沒響？！”

手拿過枕頭邊的那只電子鬧鐘，發現竟然沒電了！

“靠！”楊天空氣得把鬧鐘丟床上，早不沒電晚不沒電，偏偏開學第一天掉鏈子。

楊已經在廚房里刷牙洗臉了，等他火急火燎跑出來，一看老姐還才穿好服從上鋪爬下來，便是背好書包，一手抓個饅頭，一手拿瓶牛，道：“我先出發了，你也快點！”隨即朝大門外跑。

楊天空氣得在后罵道：“你個楊，也太沒義氣了吧！”

但門外什麼回應也沒有。

楊天空沉口氣，飛快地洗臉刷牙，然后同樣拿塑料袋裝了一個饅頭和一瓶牛塞書包了，關上門急匆匆下樓了。

從星鋼廠宿舍騎單車去南雅高中，至需要半個小時。

早自習開始的時間是七點五十分，一直持續到八點二十，然后休息十分鐘，八點半正式上課。

剛剛楊是七點三十五出門的，估計還能趕上一半的早自習。而現在已經七點四十五了，只能祈禱第一節課不要遲到了！

上自行車，楊天空就一鼓作氣朝宿舍前方的大下坡沖去。

平時害怕的小臺階，這一刻因為張竟然沒有那麼膽怯了。顛簸得牙齒打，也只能咬牙關。

等到出了星鋼廠大門，就向著樹木嶺西路疾駛而去。

一路上，大路兩旁的樟樹隨風擺，枝椏間投下細的，就如同波嶙峋的水面。

清晨的小鳥在枝端嘰嘰喳喳地喚，好像在述說著清晨的好。

大路上行人匆匆，基本上都是趕著去上班的，像這樣趕著去讀書的學生，是唯一。

等車騎到圭塘河路拐彎后，視野瞬間開闊起來。

遠遠的藍天、白云和河面相接，水天一，壯闊而麗。

但楊天空沒有心欣賞這景，不時地一眼手表，然后又急吼吼地朝前騎去。

迎面的清風起校服下擺，齊耳的短發也被吹得飛揚。

忽然，聽得后“叮叮”兩響，尚未反應過來，一個同樣穿著南雅高中校服的男生騎車從后邊追了上來。

那男生也在努力地騎車，可一只腳好像使不上力。

猛然發力超過楊天空后，在一個上坡又慢了下來。

楊天空剛剛有被他的鈴聲嚇到，這刻看他慢下來，又瞧見他左腳踝竟然好包扎著一圈白的繃帶，不由得愣了：“好家伙，腳都傷了，還敢和我比騎車！”

鼻子一哼，頓時鉚足勁頭，力向著前方踩去。

上坡實在太堵了，好不容易才在快要登頂時，超越了那個男孩。

對方萬沒料到一個小個子的孩子，居然騎車超過了自己。也是心里堵著一口氣，用力地蹬著踏板，再一次超越了楊天空，從下坡飛也似的沖了下去。

楊天空一氣，正要下坡時，前方那男孩一猛地回頭——出一張異常好看的臉，如刀削般線條流暢的臉，一雙神采飛揚的眼飛向兩鬢，錐子般的下頜角微微翹起，稍長的劉海被風吹起，兩片薄薄的淡然含笑。

楊天空的心瞬間像被什麼給擊中了，“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那男孩笑了笑，扭轉過臉，繼續快速向前騎去。

楊天空這才回神：“糟啦，要遲到了！”即用力一踩，朝著下坡飛速沖去。

然，因為沖得太急了，又沒帶剎車，那車頭一下左右搖晃起來，重重摔倒在地。

……

終于，還是遲到了！

楊天空一瘸一拐推著自行車進學校大門時，高一新生的開學典禮已經在大場上開始了。

孩這才想起，今天是周一，也是軍訓后的開學第一天，上午高一年級要進行開學典禮的。

同學們早搬著凳子按班級坐到了大場上。

班主任肖老師站在五班的前端，瞧見楊天空時，趕做了個手勢，示意快點去停了單車，然后回班級拿椅子過來開會。

孩點點頭，飛快地朝停車棚過去。

剛到那兒時，正看到剛剛那個男生離開的背影，他的腳也是一拐一拐的。

孩暗咐，幸虧自己適才摔倒的狼狽樣兒沒有被對方看到，不然又要為全校的笑柄了！

等搬著椅子趕到自己班級隊伍里時，肖老師走過來悄聲詢問：“怎麼遲到了？剛看你走路的樣子，好像傷了？”

“嗯。”楊天空點點頭，將剛才沖下坡時摔倒的事說出。

肖老師蹙眉：“怎麼這樣不小心，都高一了，不能再這樣冒冒失失了。還有，以后要早點起床，知道嗎？”

“知道了。”楊天空回。

等到上午十點，校領導和學生代表們講話結束，各班就開始搬著椅子回教室了。

楊天空拎著椅子沒打采地走在隊伍里，忽然一只手過來替把椅子給拿了過去。

孩愕然抬頭，見是連舟。

“你怎麼遲到了？剛剛走路好像也有點不對勁兒。”年一臉關切地道。

一說起這事，楊天空脾氣就上來了，道：“別提了——”遂將早上鬧鐘壞了，然后楊先來了學校，自己趕過來時沖下坡摔一跤的事說出，唯獨去了那個男孩的事。

連舟聽得驚心魄，當即就低頭要看傷。

楊天空出膝蓋來，道：“沒事，就一點小傷，幸虧我及時剎住車，才只是破點兒皮。”

連舟這才安心，一下頭：“您下回慢點騎。”

“我不是著急嘛，開學第一天就遲到，太丟臉了！”

“算了，別想了。不經歷星期一上午的崩潰，就不知道星期五下午的可貴。等會中午一起吃飯？”年詢問。

“不了，”楊天空回：“我今天約了丹丹一起吃飯，還有的同學。”復哈哈一笑：“都是孩子，怕你會不好意思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