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有偶像包袱，捯飭完出門顧夢覺和賀行舟已經到了地方。

他罵了句賀大這狗東西跑得可真夠快，迅速發了車。

酒館這個時間正常是不營業的，但顧夢覺就不算是正常客戶，直接給老板打了電話，老板罵罵咧咧過來給他開了門。

“菜我是搞不出來了，酒你隨便喝，我去休息室補個覺。”

老板給顧夢覺開了個包廂，送上果盤和各種干果后帶上門出去了。

顧夢覺仰頭躺倒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賀行舟一進門就看到顧夢覺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

“大白天的找我們喝酒，這是什麼刺激了？”賀行舟沒良心地幸災樂禍起來。

顧夢覺坐直言又止了片刻，“單純地想喝酒行不行？”

還，賀行舟在他旁邊邊，接過他遞上來的酒杯抿了一口，“我以為你被絆住了腳，沒空搭理哥哥了呢？”

顧夢覺不爽得翻了個白眼，“他大爺的幸災樂禍。”

“你這意思就是說……你家溫歲歲又跟你鬧別扭了？”

“不是”顧夢覺說。

“不是？”賀行舟狐疑了片刻，“甩了你？”

顧夢覺一整個黑臉。

“我猜對了？”賀行舟非但沒表示同，反倒一臉‘我真厲害’的興。

“……”顧夢覺無語地灌了口酒沒理他。

“那我再來猜猜為什麼甩了你”賀行舟著下思索了片刻，“他嫌你老？嫌你管得多？怪你不讓管爸的事？……”

見顧夢覺表沒有任何變化，賀行舟大著膽子猜，“你的病？”

顧夢覺抓杯子的手了眸跟著暗了暗，賀行舟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下賀行舟再也幸災樂禍不起來了，他放下杯子在顧夢覺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

“其實這個結果不是你早預料到的嗎？你的病只有兩種歸宿，一個是為了自己的心傷害的人，一個是為了的人忍痛割。”

“這樣好的，長痛不如短痛，人生漫漫幾十年，能忍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甚至一年兩年，絕不可能忍幾十年。”

顧夢覺躺到靠背上，抬手遮在額頭上，“別說幾十年，一年的消磨就足以讓一個好好的人變得萎靡抑郁。”

就像他媽媽一樣。

他家的小東西那麼鮮活，不能葬送在他手上。

“這麼想就對了，現在分開是會痛苦一陣子，過了一陣子也就過去了”賀行舟又在他肩上拍了拍。

顧夢覺記得在書上看過一段話‘喜歡是放肆，是克制’，從前并不覺得這話有什麼意義。

現在他真正懂了，他溫歲歲就不能放任自己傷害。

他的病很多時候是不控制的，并不是他不想就不會傷害溫歲歲。

就要學會克制。

“你說的對”顧夢覺舉杯敬了賀行舟一杯。

這杯酒剛下肚，沈夏電話就打過來了。

見顧夢覺看著手機皺眉遲遲不肯接，賀行舟道：“接吧！不好不了刺激。”

顧夢覺緩緩吐了口氣接通了電話。

“夢覺，你去哪兒了，約了下午去醫院檢查，你陪我一起去吧！”

顧夢覺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眉心，“我讓小江送你去吧！”

“夢覺，我只想讓你陪，你不是說送歲歲離開，馬上就回來陪我的嗎？怎麼……”

“我等會就回去！”

“夢覺，歲歲上次帶男人回來時掉了一個打火機在沙發底下，李姐打掃的時候看到給我了。”

“其實一個打火機也不值什麼，但好像是訂制款的還刻了名字，應該是重要的東西，歲歲現在住哪兒？我給送過去還給人家。”

顧夢覺知道打火機不是重點，重點為是溫歲歲帶男人回家。

在提醒顧夢覺，別再做夢了，溫歲歲已經對你這個小叔叔不興趣了。

顧夢覺不想跟拐彎抹角，吁了口氣說：“按你的意思，我們結婚吧！”

“好！這次我們不辦婚禮了，領個證就行，明天日子不錯，就明天好嗎？”沈夏聲音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

謝延到的時候兩人已經喝得差不多準備走了。

“你倆不是吧？讓我白跑一趟？你們的良心不會痛的嗎？”

他可是奔著聽八卦來的，沒想聽什麼都沒聽到就要走了，就像是選好一組數字準備買彩票時，彩票已經開獎了，損失五百的覺有沒有。

見謝延抓狂，賀行舟笑著看向顧夢覺，“為了不讓他哭，我們還是陪他喝一杯再走吧！”

“好！”顧夢覺說。

萬萬沒想到‘喝一杯’還真就是字面意思，喝完兩人就拿起外套要走。

謝延一臉不敢相信，“你倆還有再有點人嗎？”

顧夢覺彎了彎，“沒聽到八卦有點不爽是嗎？”

“那當然”謝延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

顧夢覺抖了下外套穿上，“那你就留在這兒繼續不爽吧！我們走了。”

“你要是這麼說，那下次就別再我出來了，能不能對我大老遠跑過來的誠意給予最起碼的尊重？”

顧夢覺眼皮抬了抬，“你這一能出席婚禮當新郎的打扮，對我你出來喝酒有最起碼的尊重嗎？”

謝延低頭看了下自己，好像是有點不尊重，“那個，我現在怎麼說也是個小明星，蓬頭垢面的被認出來多不好，我要是長你這樣，我穿睡都敢出門。”

“好了，別逗他了”賀行舟看不下去地打了個圓場，“顧二我們出來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告訴你，他終于決定娶你神沈夏了。”

“真的嗎？”謝延這語氣比自己娶上神還高興，“這就對了，沈夏多好啊！還那麼你，為了你現在這樣了，你不娶就沒良心了。”

顧夢覺心說娶也并不是出于良心，只是不想再這麼跟自己鬧下去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再給自己留退路了。

“什麼時候辦婚禮？我去給你當伴郎”謝延道。

“婚禮再說吧！沈夏的意思是不辦，以后想辦的時候再辦也可以，隨便。”

兩次都是在婚禮上出了岔子，像是不吉利似的，謝延道：“不辦也好的。”

正說著沈夏的電話又打過來了，無非是剛才顧夢覺話說得有點突然，沈夏怕自己會錯意，再次確認一下。

再有就是沈夏怕顧夢覺再找溫歲歲，讓他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