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走后沒多久，陸雪的電話就打來了，說陸霄病突然嚴重了，讓過去看看。

溫歲歲對著電話冷冰冰地說：“嚴重了不應該找醫生嗎？我又不會看病。”

“溫歲歲，你說的是人話嗎？撇開你欠我們的不談，就說我們一起長大的誼，我哥病這樣你不應該過來看看嗎？”

溫默了默，“你確定我去對你哥的病有幫助？”

“……”

“他那麼恨我，見到我會開心嗎？”

“他……我哥不是恨你，他……”

“好了”溫歲歲不想再跟掰扯，“我下班就過去。”

聽到陸霄的病嚴重了時，溫歲歲心里還不是滋味的。

他還那麼年輕。

原來想要挑選學校的溫歲歲，在搜索欄里打出了‘白病’三個字。

在麻麻的信息里，溫歲歲總結出一個比較靠譜的方案。

就是帶陸霄去醫療水平高的Y國控制病，等國找到了合適的捐獻者同，再帶他回國做骨髓移植手。

為此溫歲歲到醫院咨詢了陸霄的主治醫生。

原來醫生早就跟陸霄通過，只是他本人不愿意。

并且有意讓溫歲歲勸勸陸霄。

溫歲歲進去病房時，陸雪歪在沙發上睡著了，陸霄正看著窗外發呆。

“為什麼不愿意出國治？”溫歲歲拿了條毯子給陸雪蓋上，走到床尾坐下。

“……”陸霄轉眸看沒有說話，許是病的原因，他的目已經退去犀利，變得懨懨的。

“費用方面你不用擔心……”

陸霄打斷溫歲歲似笑非笑道：“知道你小叔叔有錢。”

“是因為陸雪嗎？”

自從陸爸爸死后，家里的親戚紛紛避之不及，只剩兄妹倆相依為命，把陸雪一個人留在國，陸雪肯定不愿意。

國外人生地不的，萬一陸霄有個什麼，留陸雪一個又太可憐了。

陸霄一瞬不瞬地看著，許久才開口，“不如你陪我們一起去吧！”

“……”

見一臉的不理解，陸霄解釋，“你能照顧我們，萬一我沒了，后事也不用陸雪來理，跟著我理了爸媽的后事，我不想一個人理我的后事。”

這話陸霄雖是笑著說的，可溫歲歲還是覺到了悲涼。

這兄妹倆因為，承了太多他們不應該承的苦難。

溫歲歲又一次覺得該死的人是，該生病的人是。

“好，我陪你們一起去”溫歲歲說：“你們這兩天準備一下，我們盡快過去。”

溫歲歲給顧夢覺打電話說要談出國的事，顧夢覺說他在沈夏這兒，讓明天去公司談。

明天有外出的工作，本沒時間談。

想了想說：“我去別墅找你吧！正好我想吃阿姨燒做的糖醋排骨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好，我們等你吃飯。”

通話掛了許久溫歲歲還保持著握手機的作。

我們等你吃飯。

我們。

溫歲歲嗤笑了一聲，這一聲是在笑自己。

別墅里。

顧夢覺告訴阿姨除了糖醋排骨再多做幾個溫歲歲喜歡的菜。

沈夏合上手中的冊子抿了抿道：“歲歲要過來吃飯嗎？”

“嗯！”

沈夏淡淡“哦！”了一聲，“夢覺，我想辦戶外婚禮的，可是海城現在是冬天，太冷了，我們去國外找個溫度適宜空氣好的小島辦怎麼樣？”

顧夢覺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的說：“沈夏，除了顧二太太的份我什麼都給不了你，嫁給我你真的不會后悔嗎？”

前幾天為了不娶的事，沈夏鬧了一次自殺，醫生說不能再刺激，

顧夢覺只好撿了句不太傷人的問題問。

“我從小的愿就是嫁給你，我怎麼會后悔呢？”

顧夢覺想了想，除了溫歲歲，他娶誰都一樣，何況沈夏救過他。

“你不后悔就好！”

沈夏笑笑，繼續翻著茶幾上擺著的各種宣傳冊。

“歲歲看到我們挑婚禮的酒店和婚紗，會不會不高興啊？”

不高興？

顧夢覺不得。

可惜這世上的事常常是事與愿違的。

溫歲歲進來就掃到沈夏手上翻開的婚紗冊子，再看到茶幾上各種酒店、婚禮主題現場……

毫無波瀾地坐到了旁邊單人位上，甚至還隨手拿了本婚禮主題的冊子翻了翻。

從推開門到如今翻冊子，顧夢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捕捉細小的表作。

得出的結論是——真的沒有任何不高興。

這就是溫歲歲的病帶來的好，無論心里是怎樣的痛，表上都可以做到不表任何，甚至是很小的細節。

溫歲歲看不下去的將冊子丟回茶幾，為了緩解心里的痛長長呼了口氣。

“小叔叔，我想好了，我要去Y國。”

顧夢覺挑眉，“去Y國學什麼專業？”

Y國除醫學專業是頂尖再沒其他的亮點專業，顧夢覺甚至連落后的國家都想到過，就是沒想到要去Y國。

“學醫”說。

“學醫？”顧夢覺更不懂了，“我不記得你對醫學有興趣，學醫要從本科階段開始，等念到博士最起碼七八年。”

溫歲歲表淡淡，“就是想學。”

但凡拒絕通就會用極其敷衍的理由，顧夢覺瞇眸思索著。

就在答案呼之出的時候，沈夏道出了原因，“是因為陸霄的病嗎？”

“嗯！”溫歲歲淡淡應著。

本就無心留學，去哪個國家都一樣，帶陸霄出國的事也不想瞞。

“原來是為了陸霄”顧夢覺角斜勾出抹自嘲的笑，小東西還真是深一片啊！

沈夏笑道：“傻丫頭，陸霄的病你小叔叔已經找了最好的醫生，你現在學醫也來不及啊！”

的意思是，溫歲歲學醫是為了治陸霄的病。

可真夠浪漫的。

顧夢覺剝了顆糖丟進里嚼著，糖再濃的甜味也蓋不住心里的酸。

酸過后又是一陣不被重視的失落。

原來小東西不是個不懂浪漫的冷木頭。

只是的浪漫從不會給他而已。

許久后顧夢覺突然問，“高興嗎？”

以為他問得‘高興嗎？’指的是他跟沈夏結婚。

溫歲歲失神了片刻，溫地彎了彎，“高興的！”

“好！”顧夢覺微微點頭，“我讓人安排學校和醫院。”

“能盡快嗎？陸霄病又嚴重了”溫歲歲咬著，樣子有些著急。

“……”

見他還在思忖，溫歲歲接著說：“學校可以不著急，先聯系醫院，最好這兩天就能過去。”

這兩天。

顧夢覺的心沉了一下。

這兩天過后，他的小東西就要離他而去了嗎？

而且還是跟別的男人一起。

他有些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