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閉上，會讓系統變得靈敏。

顧夢覺上的迷人的木質香氣。

他的息聲。

落在上冰涼的水滴。

……

都在溫歲歲心上細細地撓著。

害怕發生些什麼，又期待發生些什麼。

每一秒都是煎熬。

就在以為自己要煎熬到天荒地老時，這些刺激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溫歲歲睜開眼睛，發現顧夢覺已經坐回沙發上點了煙。

呃！

還失的。

剛這麼想完溫歲歲又覺得恥得要命，趕裝什麼也沒發生的鉆進被窩里裝睡，不，裝死。

窸窸窣窣的吸煙聲停下后不久，溫歲歲覺邊的位置微微陷了一下，老太太收走了被子，他睡到床上無可厚非。

溫歲歲正想往旁邊挪開點距離，一只胳膊橫在腰上將往后一撈，整個就嵌進了個堅實溫暖的懷里。

知道掙扎不過他，就沒再浪費力氣，卻聽到顧夢覺帶著笑意說：“居然沒有拒絕。”

“……”

過了一會兒，顧夢覺帶著倦意的聲音道：“老爺子明天會讓人去清水灣的公寓裝監控，以后我們可能要睡一張床了。”

沒等溫歲歲回答，他又道：“老太太想抱孫子想得都魔怔了，老爺子心疼老太太，就折騰我們兩個。”

溫歲歲抿了抿問，“如果我懷孕了，老爺子是不是就不折騰了？”

“你要是懷孕了，他倆能把你當老佛爺供著，哪敢再折騰”顧夢覺昨天在公司加了一夜的班，偏偏小東西抱起來又這麼的舒服，困意漸深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悶。

“那你呢？”溫歲歲頓了頓，“你希我懷孕嗎？”

“嗯……”

應完之后沒再發出別的聲音，溫歲歲扭過臉看他，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就這麼困嗎？”

沒想到顧夢覺居然見鬼的回答了，“加了一夜的班……”

后面的話跟輕輕的鼾聲融在了一起。

加班？

原來他昨晚不是跟沈夏在一起。

倏地想起他剛才的話。

——我只被你一個人嫖過。

這句話就像是丟進湖面的石頭，在心里起了漣漪。

可能、也許、或者……

為了孩子，可以嘗試再追他一次。

溫歲歲在他懷里轉跟面對面，手指沒忍住輕輕在他臉上著。

這張臉、這個人，喜歡了整整十年。

這張臉、這個人，又總能一次又一次地讓迷茫。

就如現在，他到底有沒有那麼一點喜歡？

喜歡為什麼又要娶沈夏？

不喜歡為什麼又一次又一次地撥？

溫歲歲彎了彎，這大概就是他的習，可以、可以喜歡，但不會只一個、只喜歡一個。

所以……

溫歲歲，既然已經準備好離婚，就不要再癡心妄想了。

知道自己這兩天嗜睡，溫歲歲特地定了兩個鬧鐘，沒想到早上一睜眼已經十點了，邊人早沒了蹤影。

洗漱的時候在想，顧夢覺會不會去清水灣拿證件了，于是給他打了電話。

“這麼快就想我了？”電話那頭的顧夢覺拖腔拿調語氣極不正經，“小東西，這麼纏人可怎麼是好。”

“……”溫歲歲閉了閉眼，開始后悔打這個電話，沒想到接下來的話讓他更后悔。

“怎麼不說話？”那邊像傳來紙張翻的聲響，顧夢覺語氣輕佻地猜測，“害了？”

“……”

像是預料到溫歲歲要掛電話，那邊道，“被猜中就想掛電話啊？”

“小叔叔又不是外人，不會笑話你的。”

溫歲歲干脆將手機丟到床頭柜上不理他，自己拿了外套往上套。

“你這麼纏著我，是不是上我了？”

顧夢覺語氣輕浮戲謔極不正經，而溫歲歲聽了穿外套的作還是僵了一下。

就像是問覬覦魚干很久的小貓，你不魚干？

小貓想回答，怕被釣魚執法。

回答不又很違心。

許是沒想溫歲歲回答，那邊接著笑起來，“不逗你了。”

電話兩邊默契地沉默了片刻，顧夢覺斂住笑淡淡道：“小叔叔不是什麼好人，配不上我們歲歲。”

“？”溫歲歲真想順著電磁波過去看看顧夢覺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找小叔叔什麼事？”顧夢覺可算說了句正經話。

溫歲歲抿了抿道：“我起來遲了，還要回清水灣拿材料，所以離婚的事可能要下午去辦，可以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聲音帶著調笑的意味，“你這個小東西還跟小時候一樣，起床氣大的不得了，我喊了你兩次，你沖我發了十次火。”

溫歲歲對顧夢覺抓的重點有點不太能理，調整了呼吸道：“民政局下午二點半上班，結婚證戶口本都在我這兒，你帶上你的份證就可以了，我們二點半民政局門口見。”

那邊語氣不改的說：“我早上有空你賴床，下午沒空，你要下午去辦，你故意的吧？”

“舍不得離婚就直說，小叔叔不笑話你。”

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溫歲歲默了兩秒，“下午沒空就明天吧！”

剛說完電話那頭就掛了，溫歲歲看著手機愣了片刻，他這是生氣了還是真的忙。

溫歲歲到花園跟二老告別，老太太抓著的手待了半天，大概意思就是勸溫歲歲放心，只要有二老在，顧二太太的位置就穩如泰山。

顧老爺子甚至還問瘟歲歲要不要幫教育一下沈夏。

溫歲歲立即拒絕了，說沈夏是顧夢覺的心頭，兩年前那場車禍顧夢覺氣的一年沒跟二老說話，要是再手保不準顧夢覺會做出做麼事。

最后老太太還不忘提醒溫歲歲趕跟顧夢覺要個孩子。

溫歲歲淡淡應著，走到車庫進正好遇到要出門的顧行簡。

顧行簡食指繞著鑰匙圈，笑道：“溫歲歲，你還能裝。”

“……”溫歲歲懶得理他的拉開車門要進去，車門被顧行簡強行關上了。

溫歲歲冷冷的跟他對視。

顧行簡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除了那晚你不要臉的爬上小叔叔的床，小叔叔再沒過你吧？”

“……”

飲料是秦思意給溫歲歲喝的沒錯，秦思意為的是將溫歲歲送到顧行簡的床上，用以討好顧行簡這個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