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妄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復了。

可能是周慈之前在他面前都太過于忍氣吞聲了，導致他對這樣的態度十分不適應。

而周慈也看出來了。

自嘲地笑了笑，沈持先前說的話果然沒有錯，是的要求太卑微了。

宋博妄讓和宋仰止相認，都像是在施舍，仿佛已經認定了，只要這樣，就會同意和他回去。

宋博妄沉良久，才問：“那你還想怎麼樣？”

周慈：“沒想怎麼樣。”

宋博妄：“……”他到周慈對他的態度不一樣了，再想起沈持先前的話，心中莫名泛起了危機。

可宋博妄素來不怎麼會哄人，半晌也不知道應當說什麼。

后來，是周慈先開的口：“你什麼時候讓我和仰止相認？”

宋博妄：“你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他突然變得很好說話，周慈不適應了一秒之后，又想起了沈持的話。

果然，先前是太“慣著”他了，一再讓步，反倒讓他更加過分。

周慈：“那就春節吧。”

宋博妄：“可以。”

周慈：“那我春節過去。”

宋博妄品了一下周慈的這句話，眉頭微皺，“你還要在這里？”

周慈：“不，我找了新的公寓住，已經搬過去了。”

宋博妄：“……你什麼意思？”

話雖這樣問著，但他心中的慌和不安卻是愈演愈烈。

周慈說：“我之前一直對你于心有愧，之前我傷害了你，但現在我沒力氣再繼續彌補你了，我們都冷靜一段時間吧，我有點累。”

宋博妄聽見這番話，下意識的反應便是要用宋仰止威脅，話到邊，又吞了下去。

他很清楚，宋仰止已經威脅不到了。

宋博妄深吸了一口氣，同解釋：“我沒有別的人。”

周慈不說話，他又繼續說，“那些服沒人穿過，我只是——”

“只是故意刺激我、傷害我的，我知道。”周慈笑著接過了他的話，“那你想過我的心嗎？”

“博妄，我真的很累了，讓我好好想想吧。”周慈的聲音里寫滿了疲倦。

宋博妄沉默了良久，直接說：“你之前說想一家三口好好過，我們可以結婚。”

若是之前，周慈定然想都不想便答應了，甚至還會倍驚喜。

可是現在……

“我需要時間考慮。”周慈說，“你也再考慮一下吧，說不定日后你又想起曾經的事了。”

宋博妄和周慈的這場談話，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唯一達的共識，就是春節的時候，和宋仰止相認。

周慈的態度改變了不，宋博妄也沒有再用強的手段迫。

兩人一同從江川的別墅中出來，宋博妄將周慈送回了租住的公寓。

他想要下車去看看，被周慈阻止了：“就送我到這里吧，你路上小心。”

宋博妄只好目送周慈上樓。

——

除夕夜很快便到。

一早，沈持便帶著拜年禮過來了。

經過這段時間，宋昱衷對沈持的態度還算不錯，整個宋家，除了宋博妄之外，幾乎都被沈持的表現“收買”了。

宋博妄看到沈持以后，并未有太多時間數落他，因為他整個心思都在周慈上。

周慈是下午四點鐘才到的，帶著拜年禮進門后，宋仰止立刻朝撲了上來。

“周阿姨，你終于回來了！”一段時間沒見，宋仰止對周慈的想念已經要溢出來了。

周慈聽見宋仰止的聲音，心都要融化了，抬起手著宋仰止的臉蛋，“我也很想你。”

下一刻，宋博妄便走了上來，他先看了周慈一眼，隨后又同宋仰止說，“以后別阿姨，媽媽。”

宋仰止出了疑的表，“你要和周阿姨結婚了麼？”

宋博妄：“是你親生母親。”

宋仰止的表更疑了。

宋博妄耐著子又同他解釋了一次，“親生母親的意思就是，你是生的。”

周慈聽見這話后，張得掌心出了汗，有些害怕宋仰止不能接這個消息。

沒想到，宋仰止在短暫沉默后，卻開心地蹦了起來。

“真的嗎？哈哈哈，原來周阿姨是我媽媽！”宋仰止笑得眼睛都要沒了，“我好開心啊！”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常久出了笑容，懸在心口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沈持輕輕拍了一下的肩膀，低聲問：“現在放心了吧？”

常久回過頭看著沈持，輕輕點了點頭。

沈持笑著說，“以后就不他們的心了，專心養胎，等我們的孩子出生。”

常久抿著沒有說話。

懷孕有一段時間了，但從沈持口中聽到“我們的孩子”幾個字，還是會有種恍惚的覺。

有了這個孩子，和沈持之間，是一輩子都算不清楚的。

晚上，沈持和周慈都留下來吃年夜飯了。

宋仰止剛剛認了媽，不已，一直在不斷和常久分著好消息：“小姑，周阿姨是我的媽媽！”

常久笑得無奈，又替宋仰止開心：“嗯，恭喜你。”

年夜飯后，宋仰止想要出去放煙花棒，宋博妄和周慈便帶他去了，宋博揚也跟了出去。

常久和沈持最后也出去了，但常久懷著孕，安全起見，所有人都沒讓玩。

于是，常久只能和沈持站在幾米開外，看著宋博妄和周慈帶宋仰止玩的畫面。

一家三口，歡聲笑語，格外和諧。

即便宋博妄和周慈之間還沒有塵埃落定，但看到宋仰止這麼開心，常久很是欣。

他缺失了幾年的家庭生活，終于補上了。

偌大的院子里，燈火通明，紅的燈籠和閃爍的彩燈，再加上絢爛的煙火，將周圍的氣氛都襯托得格外溫馨。

在這種特殊的時候，人的心也會跟著下來。

常久盯著不遠的一家三口迷的時候，沈持突然抬起胳膊摟住了。

這一個作，讓常久回過神來，注意力到了沈持上。

沈持將常久的轉過來，凝著的眼睛，在清澈瞳孔里看到了煙火的影子。

“等我們的孩子出生，我們也這樣陪著他。”他的手上了的肚子，“可以麼？久久。”

常久看著他，半晌沒能說話，眼前像走馬燈一樣閃過最近的種種畫面。

最后，輕輕點了點頭，“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