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
宴矜剛開完會議回來,陳敬圓跟在他后,將一份文件遞上去,恭敬說:“宴律,這是我們公關部出的方案,麻煩您過目。”
宴矜接過文件,隨手翻開,當看到后面讓顧星晚辭職的字眼時,眉頭一擰:“你腦子出門是被車撞飛了嗎?換個人就算用腳,都寫不出這麼愚蠢的東西。”
陳經理嚇得臉慘白,沒搞明白自己的方案哪里有問題。
他戰戰兢兢問:“宴律,這......方案是哪里有問題?”
宴矜冷銳的眸直直朝他掃去,聲音仿佛裹了碎冰渣子:“讓顧律師辭職,然后把所有的臟水潑到上,你以為這麼簡單,就能挽回公司的聲譽”
“陳經理,你搞搞清楚,我們這里是律所,打司是要幫客戶搜集證據的,要是連一個員工的份是真是假都查不出來,背調做到這種災難程度,你讓那些當事人怎麼想?”
陳敬圓聞言,心里狠狠一驚,連忙道歉:“對不起宴律,是我的失責,我現在馬上回去開會,讓他們做新的方案。”
他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
祝禹推門進來,掃了一眼旁邊斂眉垂眸的陳敬圓,將一封信遞了上前:“宴律,這是剛剛快遞員送過來的。”
宴矜冷淡的眸掠了一眼:“放那吧。”
祝禹將信封放下,轉往外走。
腳步即將踏出大門時,還是轉了回來,鼓起勇氣走到宴矜面前求:“宴律,顧律師雖然有錯,但我覺得沒必要趕盡殺絕到這種地步。”
祝禹昨天聽了陳敬圓的方案,還是有些于心不忍,這件事影響是大,可為了公關,直接毀掉一個人,有點太過殘忍了。
宴矜挑眉:“你知道陳經理的方案?”
祝禹深吸一口氣說:“昨天開會的時候,陳經理喊我跟顧律師一起去聽了。”
“顧律師已經辭職了,我覺得我們律所可以......”
祝禹話還沒說完,宴矜眉頭猛然皺起,直接打斷他的話:“你在說什麼?顧律師辭職了?”
祝禹怔了一瞬,解釋說:“對,桌上那封信是顧律師的辭職信,剛剛寄來的。”
宴矜臉一變,手拿起旁邊那封信,撕開,當看清信上的容時,猛地站起,大步往外走。
祝禹跟陳敬圓看著他的作,嚇了一大跳。
“祝律,宴律這是什麼意思?”陳敬圓現在整個人慌得不行。
祝禹冷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跟在宴律邊這麼久,也沒弄明白是什麼意思。
-
宴矜大步進了電梯,左手摁了按鈕,右手翻出顧星晚的號碼撥了過去。
顧星晚正在候機廳坐著,手機震了兩下,垂眸瞥了一眼,看到是宴矜的號碼,心口狠狠狂跳起來。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過來?
顧星晚抿,想到自己寄的快遞明天才到,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辭職的事,慌的心又平復下來。
走到一旁,摁了接聽,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那邊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顧星晚,你所謂的解決方式,就是辭職?”
脖頸仿佛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渾驟然竄上頭頂,顧星晚霎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現在在哪?”
宴矜冷厲的聲音一字一句砸在心口,悶悶的痛得有些不上氣。
顧星晚咬著,慌得嚨干發,心臟在腔咚咚撞。
“星晚,馬上要登機了,你快過來。”黎施悅沖著招手。
“你在機場?”宴矜敏銳的捕捉到這道聲音。
顧星晚臉一白,顧不得再多說什麼,直接摁了掛斷,關機。
忙音傳來,宴矜擰眉看著手機屏幕,再次打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眸一,懸著的心一寸寸下墜。
出了電梯,他一邊往外走,一邊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很快接通:“喂,宴先生。”
宴矜冷聲吩咐:“幫我查一個顧星晚的乘客在哪個航班,無論飛機有沒有起飛,立刻攔截,所有損失都由我一個人承擔。”
-
顧星晚上了飛機,心底一直惴惴不安。
黎施悅見神一直很恍惚,手在眼前晃了晃:“怎麼一直發呆?”
顧星晚回過神,心底一片焦灼:“剛剛宴矜給我打電話,他已經知道我辭職了。”
黎施悅也有些意外,隨即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要下飛機嗎?”
顧星晚攥掌心,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還是搖了搖頭:“不了。”
知道他可能暫時不太能接,但現在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沒有回頭的選擇。
就算留下來又能怎麼樣呢?
繼續待在星源,在他的護佑下日日茍且,遭別人私下里的白眼,讓他也因為自己飽非議?
可以接那些異樣的眼,但絕不能接他因為自己染上污點。
黎施悅輕輕拍了拍的肩膀:“那就先不要想了。”
作為朋友,沒辦法幫做決定,只能選擇站在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星晚倚在靠背上,閉目養神,迫自己拋掉腦中所有的想法。
黎施悅跟旁邊的顧景熙聊天,顧景熙繪聲繪跟講著以前在國外的生活,講到有趣的地方,黎施悅配合的笑出聲。
兩個人說了好一會兒,黎施悅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到了起飛時間了,怎麼還沒靜?
旁邊的空姐在過道提醒注意事項:“請各位旅客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
有乘客忍不住問了句:“飛機怎麼還不起飛?這都已經過時間了?”
空姐禮貌的沖他微笑:“先生放心,我們飛機會準時抵達的,絕對不會耽誤您的正常時間。”
等旁邊的靜停下來,顧星晚忽然想到什麼,睜開眼,正準備問黎施悅,不遠陡然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顧星晚!”
悉到早已刻骨髓的聲音突然出現,顧星晚眼皮狠狠一,下意識抬頭朝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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