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曦瑤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啞了幾秒:“……所以呢。”
周聿桁像極了縱容熊孩子的熊家長:“一個孩子能懂什麼,這點小事就不要計較了。”
江曦瑤無法接:“你的意思是,因為小,所以把我推進欄桿就這麼算了?”
周聿桁:“又不是故意的。”
溫苒余瞟了他一眼,這狗男人突然做人了?
江曦瑤撐不住似的后退一步,手撐著桌子:“你怎麼能這麼偏心……”
江曦瑤囂張就是仗著有人撐腰,如今靳穆不在,周聿桁又是這樣的態度,萎靡到像泄了氣的皮球。
溫苒見差不多了,跟老師打過招呼后,看向江曦瑤:“雖然蓁蓁不是故意的,但也確實因為讓你驚了,如果需要賠償你出示相關檢查證明,我會適當賠償。”
說完,帶蓁蓁走了。
周聿桁也起,江曦瑤住他,緒有些失控:“聿桁,傷的人是我!”
從進來起,他就沒正眼瞧一下。
周聿桁腳步未停:“我又不是醫生,傷了我沒用。”
周聿桁追出去,溫苒已經帶蓁蓁上了車。
“溫苒,時間還早,要不要帶蓁蓁再去別的地方玩?”
溫苒系上安全帶,奇怪看了眼他后,江曦瑤還在那哭唧唧呢,他怎麼跑出來了。
“不用了,陪你的瓷娃娃去吧,眼淚都流河了。”
周聿桁忍不住上手了把的臉:“別老是“你的你的”,是我是我。”
渣男。
溫苒心里罵一句,不想當蓁蓁的面把話說太難聽,皮笑不笑:“你別拉我車行嗎,我要開車了。”
沒等周聿桁說話,補一句:“別你不小心摔了,你們又來怪我是故意的,我可擔不起這麼多責任。”
周聿桁氣笑,這張就沒輸過。
溫苒也不管他讓不讓開,直接一腳油門轟出去,蓁蓁小朋友扭頭往后看,突然冒出一句:“媽媽,聿桁叔叔和謹明叔叔你覺得誰好?”
溫苒看眼后視鏡里的小團子,人不大,問題倒是犀利。
“我可以不回答嗎?”
“可以。”小團子很好說話,自顧自地說,“我覺得謹明叔叔很好,但好像總差了一點什麼。”
溫苒握著方向盤,隨口道:“差什麼?”
小團子:“差媽媽跟他的覺。”
溫苒:“……”
小家伙才多大,都冒出“覺”這種詞了。
又說:“但媽媽跟聿桁叔叔有覺!”
溫苒差點握不住方向盤,表一言難盡:“……蓁蓁,‘覺’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蓁蓁一臉認真:“不是啊,媽媽跟聿桁叔叔雖然總是拌,但你們鬧鬧的覺像酸酸甜甜的果,有滋味。媽媽你跟謹明叔叔雖然不拌,但你們總客客氣氣的,太淡了,像白開水。”
……還比喻上了。
溫苒有點汗小朋友的形容能力,及時岔開了話題。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帶蓁蓁去了趟醫院,檢查沒有任何問題后才放心。
溫苒問起配型況:“鄔醫生,配型還是沒有消息嗎?”
鄔醫生:“配型只能慢慢等,有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不過蓁蓁最近的檢查結果都不錯,你不用太擔心,我們慢慢治療,會等到配型的。”
溫苒干預得早,所以蓁蓁的病得到很好的控制,但控制得再好,源問題還是要解決,蓁蓁太小,的一輩子還很長,不能一輩子被病拖住,還要提心吊膽地隨時擔心惡化。
從醫院出來,蓁蓁仰著小腦袋看溫苒:“媽媽,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有合適的肝,我會死嗎?”
溫苒聽到那個字就手腳冰涼,蹲下蓁蓁的頭發:“當然不會。而且我們也在排隊啊,很快就會排到我們了。”
“要是一直排不到呢。”
“怎麼會,蓁蓁這麼可,老天爺會眷顧蓁蓁的。”
“媽媽,其實我一點也不怕死。”
蓁蓁白的小臉在溫苒臉上蹭了蹭:“我是怕如果我不在了,媽媽一個人會太孤單。”
溫苒想忍住的,深呼吸幾下還是沒忍住,緒像突然泄閘的洪水,抱著蓁蓁淚流滿面。
……
星期一,周聿桁開完周會,手機接到陌生號碼來電,對方說是溫苒的離婚代理律師。
好的一個星期,從一個破壞心的電話開始。
周聿桁面不虞半晌,給溫苒打去電話,毫無意外的,他的號碼還沒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心更壞了。
溫苒正在整理資料,看到一個座機號碼來電,沒多想就接了。
那邊沒聲音,溫苒喂喂幾聲,才聽到一聲不冷不熱的鼻腔嗤聲。
那覺太過悉,悉到即使沒說一個字溫苒都猜得到那邊的人是誰。
“以后有什麼事跟我的代理律師腳,不用跟我聯系了。”
周聿珩又哼了聲。
溫苒:“你哼哈二將附?”
周爺像沒繃住低笑出聲:“可以啊溫苒,手段不變,三年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溫苒:“當你夸我了。”
“對我這麼始終如一,怎麼不算一種深呢。”
溫苒服了他的腦回路:“總放屁就掛了。”
“你既然請律師了,我是不是也得請個律師配合你?”周聿珩手指慢條斯理敲著桌面,“請秦臨洲怎麼樣?”
溫苒恨不得從聽筒個飛鏢過去扎死他。
“你無不無聊?”明知道因為他們離婚的事,弄得秦臨洲和林沐辰都這樣了,他還要添。
周聿珩用一種很鬧心的口吻說:“離婚律師是你先請的,我配合你說我無聊,我不配合你說我死皮賴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古代君王都沒你難伺候。”
溫苒心說要是古代君王,第一個賜他。
“隨便,你找誰當代理律師找誰,想用這種手段拿我,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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