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會出現！”

他打斷：“已經是自己的了！”

“我這個人，出現不了！”

“有一天會原諒我嗎？”

“不會！”

“但我能讓這一生，不再有后顧之憂！”

“在走的路！”

“我負責，把坑填平！”

“就算永遠不知道！”

……

那晚，安然照例打開電腦，整理第二天要用的會議資料。

順手打開郵件，發現有一封匿名投遞的PDF。

本能地了眉頭，點開一看，是一整份關于某設計公司抄襲作品的財務與對賬明細，以及一段郵件對話截圖。

容確、條理清晰，明顯是對方部人泄。

最后一頁，只有一句話：

【你只管戰斗吧！】

手停在鼠標上許久，心口有些發。

不知道是誰發的。

但知道，那個人一直在幫。

一直在看不見的地方，替擋刀，替穩住陣腳。

關掉郵件，轉走到嬰兒床邊，孩子在睡覺，小微張，手還握著昨天剛給他買的小玩。

低聲說：

“我們再走一步！”

“就差一點了！”

“媽媽不累！”

“真的不累！”

“你要看著媽媽贏！”

天一亮，安然就接到了律師的電話。

“對方正式提了和解意向！”

“那個冒充原創的海外空殼公司已經撤銷所有版權申報，并愿意就之前造的侵權行為公開致歉！”

“還有一份財務賠償清單，數字很可觀！”

安然站在臺，手機夾在耳邊，手里捧著溫水，灑在肩上，臉有些白，但眼里卻是一片沉靜。

沒第一時間回答。

律師那頭頓了頓，試探著問：“安小姐，您要不要考慮接？從輿論角度來說，這樣會很漂亮！”

“我們可以提前安排合作方，以您‘堅定維.權、最終勝訴’的姿態收尾！”

“對您品牌形象是一次很好的正向曝！”

“我們能控制熱度，把控口風……”

安然淡淡打斷：“不需要！”

“我不要收尾，我要結案！”

“我要的是清算！”

“不是和解！”

律師一時無言。

安然抬頭，看著不遠街角的早市慢慢熱鬧起來，聲音一如既往平穩：“準備繼續提訴！”

“我們反告！”

“他們惡意模仿、散播虛假信息、造的名譽損害和市場干擾—每一筆，我都要他們吐出來！”

“如果這次不徹底追責，以后只會有更多人來試探我到底能忍到什麼程度！”

“我不是給他們練手的墊腳石！”

“我忍夠了！”

……

通話結束后，回到桌邊，把那份郵件打印出來，一頁頁裝訂好，封進檔案袋里。

的作從容而干凈，像一個理文件的普通人，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喜悅，仿佛這些天所有的風浪都與無關。

只是知道—每一次讓咬牙堅持下來的時刻，都不是因為天生堅強，而是因為別無選擇。

不愿倒下，是因為一倒下，就沒人能護住孩子。

也沒人能替走完給自己選的這條路。

……

孩子今天狀態不錯，午睡也長，保姆在一旁照顧，終于出一個小時，自己開車去了市中心一家小畫廊。

是大學時學設計的老師開的私人展覽館，這幾天有個小型的主題展，被邀請去看。

“你看上去，比幾年前更安靜了！”

老師遞給一杯茶，坐在旁邊：“但也更鋒利！”

“現在你說話的時候，眼神不一樣了！”

安然輕輕一笑：“那時我還不懂世界！”

“現在知道了，所以防得深了！”

“設計就像人，一層一層開，底下要麼是，要麼是骨頭！”

老師點頭：“你現在做得很功，但我一直擔心你忘了最初的那個你！”

“不是功的時候那個你！”

“而是那個深夜里畫錯線都會哭的你！”

“你現在還會哭嗎？”

安然怔了一下，手里的茶微微晃了一下。

好一會兒才低聲說：“我想哭的時候，太多了！”

“可我已經學會了，不哭也能過去！”

“我以前以為不崩潰的人，是最強的！”

“現在我知道，不是！”

老師沒再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的肩：“別怕！”

“不是每一個靠近你的人，都是來傷你的！”

“你也可以再試一次！”

安然輕輕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明白老師話里的意思，也明白自己的反應代表了什麼。

其實已經在慢慢松。

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那個人。

……

回去路上，收到了Mark發來的消息：

【剛看到你的采訪，很好！】

【下次，如果你累了，可以不用自己站在臺上講！】

【我在！】

盯著那幾句話看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卻遲遲沒回。

直到快到家門口，才打下一句話：

【我沒想過你會等這麼久！】

Mark幾乎是秒回：

【我從沒想過要走！】

手一頓，深吸了一口氣。

指尖繼續，打出下一句：

【我不敢承諾任何東西！】

【但你要是還愿意陪著我……我不再推開你了！】

這次，Mark隔了很久才回復。

【好！】

【不管你什麼時候準備好，我都在！】

坐在車里，看著這兩個字，眼眶慢慢紅了。

不是因為.，而是因為—終于允許自己，不再是一個人。

不是依賴，也不是靠。

只是，不想再把所有的重量都留給自己。

也想有個夜晚，能不用睜著眼等天亮。

……

與此同時，胡金華這邊收到律師的回復函時，臉第一次變了。

“真的不和解？”

“瘋了嗎？”

柳含煙在旁邊冷笑：“一向不怕死！”

“但也太不識相了！”

胡金華咬牙：“你去找Mark！”

“現在心防松了，他就是唯一的肋！”

“他，就完了！”

“我們不需要再繞了！”

“直接他，看怎麼撐！”

柳含煙挑眉：“這次贏了點面子，以為自己真的能翻了？”

“那我們就讓知道，贏一場不算贏！”

“把最想保護的東西，毀掉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