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下,溫苒覺一巨大沖力,人還沒反應過來,被撞得往前沖,又被安全帶猛地拉回來。
即使這樣,頭還是撞到擋風玻璃上,眼前驀地一黑,腦子嗡嗡作響。
醫院。
溫苒做完所有檢查,醫生建議留院觀察一天。
輕微腦震可大可小,溫苒跟院長請了假,讓彭阿姨送換洗服和洗漱用品過來。
“哎喲,怎麼好端端的就被撞了呢,那人到底會不會開車!”彭阿姨心疼,漂漂亮亮一姑娘,額頭撞出個青大包,差點就破相了不是。
“你別張,沒事的。”溫苒說,“別告訴蓁蓁吧,免得嚇到,就跟說我出差一天。”
彭阿姨應下,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門被推開,一道高大影沖進來,好像瞬移一樣,半秒不到就到了床邊。
溫苒人還沒反應過來,臉已經被一雙溫熱手掌捧了起來。
溫苒眨眼,對上周聿桁充滿擔心泛紅的眼睛。
兩人一時都沒,就這麼時間定格般定定對視了近十秒。
溫苒擰眉,率先打破定格:“彭阿姨,拿掃把來。”
彭阿姨懵:“拿掃把干什麼。”
“把這人給掃出去。”
周聿桁懸著的心終于落地,人完好無缺,胳膊都在,聲音也中氣十足,沒事。
幸好沒事。
“不用費勁掃我,待會兒我自己走。”周聿桁說。
溫苒把臉從他掌心撤回,屁往后挪了挪:“也行,正好有話跟你說。”
彭阿姨聞言,默默退出病房,并帶上門。
溫苒突然變得很客氣,朝床邊一指:“坐。”
周聿桁還直勾勾地盯著,像在觀察還有哪里傷沒注意到。
溫苒客氣得像對待不親近的普通朋友:“要喝水嗎?”
周聿桁視線緩緩上移,落在額頭的青腫上:“……腦子確定沒問題?”
溫苒知道他想說什麼,繼續微笑:“放心吧,醫生說問題不大,腦子像以前一樣好使。”
周聿桁:“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吧,你這樣我害怕。”
“行。”溫苒指下某個角落,“你把掃把拿來,我親自手。”
周聿桁賤皮子一個:“等你好了再手,我保證不躲。”
溫苒不東扯西扯了,直主題:“你也看見了——”
指下額頭上的包:“這就是你不跟我離婚的后果。周聿桁,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非要拖著這段婚姻,但我現在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再不離婚,我可能小命不保。”
周聿桁側臉線條繃。
溫苒理智跟他分析:“上次是誣陷我推人,今天是追尾,下次又會是什麼?綁架,還是雇兇殺人?”
眼眸澄亮,在燈下總給人一種潤要落淚的覺,著他,眸泄出一乞求:“周聿桁,算我求你了,放過我吧。”
周聿桁被的眼神刺得別開視線,口輕微起伏幾下,像在平復什麼,半晌才道:“我會理好,不會再有下一次。”
溫苒突然無力:“沒有人能百分百控別人。周聿桁,你可能只是一句話,但我命卻時刻懸在線上,不知道哪天線就被人剪了掉進深淵,你賭得起我賭不起。”
“我也賭不起……”
周聿桁這句輕到像在嚨里滾了圈,溫苒沒聽清:“你說什麼?”
周聿桁沒說話,病房陷一陣死寂沉默。
風從未關實的窗戶飄進來,吹周聿桁額前碎發,他嗓音沙啞地問:“如果離婚了,你還會跟我復婚嗎?”
“……”
溫苒表一言難盡:“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周聿桁輕呼一口氣:“你答應以后會跟我復婚,那我同意離婚。”
溫苒突然很想把醫生進來,不是給查腦子,而是給周聿桁查腦子。
“你到底想干什麼,我沒力陪你玩離婚復婚的游戲,我的人生我自己說了算。”
周聿桁輕扯角:“你就是想快點離婚然后跟姓甄在一起,給蓁蓁一個完整的家對吧。”
溫苒確定他聽到那天的話了,心說不出的復雜,看向窗外:“你管不著。”
周聿桁起,走到門口回頭:“你同意以后跟我復婚我就同意離婚,不然免談。”
說完拉開門走了。
溫苒撈起枕頭砸過去,砸到關上的門板:“神經病!”
……
周聿桁離開病房后開車去了拘留所。
負責案子的警員跟他打招呼,周聿桁只是略微點頭當做回應就腳步生風地進去了。
帶著一冷冽寒氣。
拘留房間很簡單,一排木椅,三面是墻。
提前打過招呼,負責看守的警員見周聿桁過來,打開拘留房間。
周聿桁沖進去一把抓起靳穆領,砰一聲抵到墻上,戾氣從眉梢眼尾泄出。
“你他媽想死?”
靳穆沒掙扎,跟他發狠的眼睛對上:“不沒事嗎。托周總您的福,本來只要賠錢可以解決的事,非要拘留我幾天。”
“老子沒要你命都算客氣。”
周聿桁一拳揍在他小腹,靳穆呃一聲痛苦彎腰,沒說出話跟著又是第二拳、第三拳……
周聿桁下了狠勁,退出去的警員聽到靜趕忙沖進來攔住他:“周總……差不多可以了,您這樣我們不好差啊。”
周聿桁渾縈繞戾氣,并沒有因為發泄的拳頭消散太多。
他松開靳穆,靳穆泥一樣癱到椅子上,抬手了把角跡,倏地笑出聲:“沒看出來,周總這麼在乎老婆。”
周聿桁眸微凝,轉瞬收了一戾氣,譏諷道:“我是人不是畜生,知道人命可貴,不會不拿別人的命當命。”
靳穆靠著墻氣:“在我眼里,只有曦瑤的命是命。”
周聿桁側的手攥得梆,警員寸步不敢離開,生怕這位祖宗一來火又手,再打下去他們可就兜不住了。
“你會后悔的。”周聿桁轉出去。
靳穆不屑笑:“為了曦瑤我不后悔,周總想怎麼報復都行。”
周聿桁已經走出去幾步,突然定住轉頭。
“靳穆,你總有一天會后悔自己做的一切。”
悔到恨不得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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