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越想心里越堵，從來都沒有這麼難過，騰地起回到洲長府，然后連夜回國。

“外婆？”

睡中的方老太被敲門聲吵醒，聽到溫黎的聲音還以為做夢呢，爬起，邊確認邊出了房間來到堂屋，急急忙忙打開燈，聽到溫黎不停地，里忙應著：“是黎黎嗎？怎麼大晚上回來了？沒到周末啊？請假了嗎？”

聽到外婆的聲音，溫黎頭一哽。

“……是我、外婆。”

深呼吸，趕在外婆開門之前將緒調整好，然而在看到外婆的一刻，直接前功盡棄。

老太太一下子就聽出溫黎聲音不對勁，加上又是半夜突然回來，心想是出了事，一開門，見到溫黎憔悴蒼白的臉，心都揪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嗎黎黎？臉這麼差，生病了嗎？瘦了這麼多？”老太太不停將人打量。

溫黎抬腳過門檻進了堂屋，背過去關門、拴門，里應著：“沒事，就是想你了。”

不等老太太再問，接著說：“我有點累不想洗澡，我想睡覺，我想跟外婆你睡。”

說著就率先往外婆房間里走，故意不去看外婆，不想讓外婆看到自己的狀態也怕自己看到外婆會忍不住，到床邊鞋也低著頭。

這怎麼可能沒事，從小到大溫黎都沒有這樣過，老太太雖然擔心，但見溫黎明顯不愿意說不想知道，也只能先忍著不問，裝作沒發現：“好、累了就不洗，先睡覺，跟外婆睡。”

溫黎上床后睡到里面，面對墻壁，背對外婆靜靜地緩和緒，連深呼吸都不敢用力。

不是有點累，是很累，躺在外婆邊的漸漸放松下來，可還是睡不著，就這麼過了大概有半小時，側著睡的輕著作先是改為平躺，再然后朝外婆這邊側起，并朝外婆挪近了些，蜷起，臉挨著外婆的手臂。

以為外婆睡著了，結果外婆這時輕輕拍拍后背，慈道：“外婆在呢，回家就沒事了，好好睡一覺，外婆會一直陪著黎黎的。”

溫黎剛平復的緒再次上涌，眼淚差點失控，不喜歡掉眼淚的要強地是憋了回去。

這一覺雖然睡得還是不太好，但卻是這段時間來睡得最久的。

溫黎一睜眼就覺得眼睛特別不舒服，臉上還有點黏手，像眼淚，明明記得自己沒哭，

已經是中午了，下床準備先去洗澡和刷牙，眼角余忽然瞥到什麼，看過去，見房間正中的四方桌上擺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有和外婆跟黑將軍，還有陸西梟和陸景元。

那是過年的時候陸西梟拉著們拍的。

他帶了相機，是有備而來。

“外婆，我們一起拍張照留念好不好？”

“黎黎，我跟外婆說好了一會兒要拍全家福，你要不要換服？你穿深紅的好看。”

他心眼一如既往地多，和外婆說的是拍照留念，轉頭和說的是全家福，在房間里聽院子里的靜聽得一清二楚，上嗤他一聲。

溫黎走過去，拿起照片。

照片就在院子里拍的，背景是堂屋，老太太特意換上陸西梟送的新服，抱著陸景元坐在椅子上，黑將軍吐著舌頭趴在老太太邊，陸景元一只手俏咪咪比著耶，一只手黑著將軍耳朵，和陸西梟則站在他們的后面。

“黎黎，要扎頭發嗎？我給你扎。一會兒拍照的時候笑一笑好不好？你笑起來好看。”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肯定看到房間里小時候的照片了，看出笑得勉強才先跟說好。

照片里的很給面子地笑了，雖然笑得很淺，但拍完后陸西梟拿著相機夸了好久，將的給面子全解釋為對他的，自得不行。

兩人的手是牽著的，準確地說是陸西梟牽，只是被老太太擋住了，照片上看不出來。

除了黑將軍，陸西梟給他們都發了照片。

老太太自己去鎮上把照片洗了出來，裝進相框里，照片洗得很大，是全家福的尺寸。

照片上，每個人都在笑。

黑將軍也咧著。

不想短短幾個月，竟是都變了模樣。的指腹一一過陸西梟陸景元黑將軍……

溫黎心緒被廚房的靜拉回，放下照片回對面房間拿服，回來得急，沒帶行李。

結果在自己的房間里也看到了那張照片。

外婆不止洗了一份。

房間里的照片尺寸是八寸的，要小些。

拿著服去了衛生間，從鏡子里看到自己雙眼紅腫。用冷水打巾敷了敷眼睛。

洗了澡后，輕松不。

將服放進洗機，進堂屋吃飯，一坐下，就見電視柜上也被外婆擺上了那張照片。

老太太發現后，立馬猜到溫黎的反常是因為什麼了，沒有急著問，招呼溫黎吃飯。

溫黎收回目，安靜吃飯。

吃過飯，老太太默不作聲地將三張照片都收了起來，溫黎回房間后就發現照片沒了。

很明顯，外婆已經猜到了。

也不好問，更不好問外婆要照片，怕被外婆問起和陸西梟的事，于是就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