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束還想說什麼,這時門被敲響。
門被敲響,之文從外面進來,手里拿著一枚致的絨禮盒,“裴總,您要的東西送到了。”
姜以初覺得這包裝眼。
裴束拿過禮盒,打開來,一條璀璨耀眼的鉆項鏈,安安靜靜地躺在盒心。
“上次慈善拍賣會,你想要的。”裴束把禮盒遞過來。
姜以初挑了挑眉:“我記得,這枚項鏈,你拍下來,送給了別人。”
“你想要,就給你拿回來。”裴束邦邦地說。
之文在旁邊聽得直冷汗。
裴總明明是想道歉,怎麼現在話說出口,像是拿別人用過的東西,來施舍太太。
低個頭就這麼難嗎?
廢了好大的勁兒,把東西拿回來,結果好了,吃力不討好。
姜以初道:“當時裴總說,這麼高雅富麗的首飾,我的價配不上。我覺得裴總說得對,所以裴總不用送給我,還是拿去送給更值得的人吧。”
裴束擰眉:“你非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真是奇怪,之前不是裴總讓我擺正自己的位置再跟你說話嗎?現在又不滿意了。你到底希我怎麼做?”
之文不忍看兩個人這幅樣子,忙幫裴束解釋:
“太太,這項鏈,是裴總用當時拍賣價的兩倍,還有一塊地皮,跟對方換來的。還有下午的花,其實是要送給您,但是送花的人弄錯了,送給了真真小姐。裴總做這些都是為了您,您別跟裴總置氣。”
“誰需要你說這些?出去。”裴束訓斥。
之文嘆了一口氣,出了病房。
他在裴束手底下這麼多年,還是清了一些裴束的脾氣,知道自己說這些,不會被裴束怪罪什麼。
老板說不出口的話,只能由他這個當差賣命的人說了。
病房里,
剩下姜以初和裴束沉默相對。
姜以初倒是有些詫異。
那花竟然是要送給的。
難怪林真真被裴束去了辦公室,回來說的那番話這麼奇怪。所以林真真還是耍了一點心計的。
只是這心計太拙劣,這麼輕易就被拆穿了。
“裴總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裴束扯了扯領帶,很不愿地說:“我不希,我們因為真真進公司這事,有爭吵。起碼,不會增加我和你的通本,影響工作效率。在公司里,我對你和真真,一視同仁,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所以,給我送花,送首飾?”姜以初輕哂,怎麼會看不出來,裴束做這些,有示好的意味。
“你說會一視同仁,可是在剛才王麗莎用刀刺過來的關頭,你還是下意識選擇了林真真。”
如果當時裴束能稍微猶豫上那麼半秒,就算裴束不送這些東西,姜以初都不會失得這麼徹底。
但是裴束用行做了選擇,這些花,首飾,又能代表什麼?
“我說了,剛才是因為我以為……”
裴束還想解釋,姜以初打斷他:“你放心吧,我會照常工作,不會鬧沒必要的緒,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的傷也不重,一點皮外傷,醫生說養幾天就好,我也還能正常工作,不影響進度,不用大驚小怪。”
過去都是裴束堵姜以初的話,現在自己被姜以初打斷,他覺得自己總有什麼沒說清楚,整個人堵得難,可也沒機會再說。
“沒大問題就好。”他心口發悶。
報告很快出來,之文送他們回家。
到了家,姜以初先進屋,之文卻住了裴束。
“裴總,別人不知道太太是您的妻子,不會覺得怎麼樣,但是我知道,我作為知者,可能得多兩句。”
裴束沒說話,就是默許他繼續說。
“您和真真小姐同兄妹,可是您跟太太,是夫妻。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您第一時間保護的是真真小姐,太太作為您的妻子,心里肯定傷心失落。您不打算做點什麼,挽救一下嗎?”
“算了。該做的,我已經做了。不領,是的事。就算我不做什麼,時間一長,自己也能好。”
之文汗。
照老板這個冷理的方式,只怕太太不會好。
而是會等裴總想挽回的時候,力挽狂瀾都挽回不了。
人心里那本賬,門兒清著呢!
-
姜以初的手機上,收到了P先生的來訊:
【今天心怎麼樣?】
往常他們不怎麼聊私事。然而今天姜以初心不好,沒有覺得P先生越界,反而很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
姜以初:【你看今天的天氣了嗎?】
P先生:【怎麼了,今天的天氣讓你心不好?】
姜以初:【我的心,就跟今天的天氣一樣,云布,還能凍死個人。】
P先生:【有一天,螃蟹出門不小心撞到泥鰍。泥鰍說:“你是不是瞎啊!”螃蟹回答:“不是啊,我是螃蟹。”】
姜以初:【你是在說笑話嗎?】
P先生:【不好笑嗎?我還有一個。在“對不起”中間假哪兩個字最讓人傷心?“對三,要不起。”】
姜以初:【雖然但是,你說的笑話都好冷。】
P先生:【嗯……我想跟一個人說對不起,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上網搜到了這個笑話。】
姜以初:【想要道歉,就應該好好說,為什麼要用開玩笑的方式?勇敢道歉的人才最了不起。】
P先生:【你也認為,我應該好好跟道歉嗎?】
姜以初:【當然,如果是你在意的人的話。你在意,才不會舍得讓傷心,更不會愿意,讓誤會你。不像我,有個人并不在意我,所以他肆無忌憚傷害我,也不會跟我說一句對不起。】
這條消息發過去很長時間,P先生都沒有回信。
時間長到,姜以初一位P先生已經休息了。
又或者是,說了太多,讓P先生不悅了。
正斟酌著怎麼緩解一下局面,對面發來了消息。
P先生:【有沒有可能,傷害了你的人,他也跟我一樣手足無措,同樣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聲對不起。最起碼,不要生傷心難過,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姜以初:【謝謝你安我,不過,我不想再聊這件事了。我們見個面吧,吃一頓飯,兌現我還人的承諾。這次不許再拒絕了!】
手機那頭,裴束沉三秒,緩緩編輯了一個字。
P先生:【好。】
P先生:【地點時間你來定。】
姜以初:【這周末,你有時間嗎?地點的話,就我上課的那個畫廊吧,我們還能在展廳看看畫,流流一下見解。】
沒想到P先生這回答應得這麼痛快,姜以初開始有些期待周末的來臨。
可以跟他流流設計稿,再問他一些學相關的知識。
最好最好,把自己的時間填得滿滿的,讓沒時間想起裴束和林真真帶給的不愉快。
三天后。
姜以初和P先生的周末之約,如期而至。
姜以初沒有睡懶覺,早起收拾好自己,帶著畫畫工和自己的設計稿,背著一個小巧的背包出了門。
一排排畫幕前,
姜以初一席修的針織長,外罩一件長款風,脖子上圍著姜黃的圍巾,頭上一頂畫家帽,
沒了姜書的雷厲風行、嚴肅板正,看起來像是個藝氣息滿滿的。
緩緩踱步徘徊,一邊慢慢欣賞畫,一邊等著P先生。
到了約定時間,姜以初收到了P先生的消息:【抱歉,路上突然臨時有事,來不了。這次算我欠你。】
姜以初看著消息,有些失落。
但是心里有覺,仿佛就該如此
接了這個事實,姜以初打算到另一個展廳逛逛。
對方來不了,也打算自己多看一會兒。
剛一轉,就看到了悉的影,
那一張漂亮俊的臉孔,在一眾路人里,十分突出: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姜以初十分驚喜。
蘇行霈微微訝異:“你在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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