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州當著我的面接聽了電話。
糯的嗓音著聽筒傳出來,小姑娘雀躍道:“云州師兄,我同學說在停車場看到你了,是真的嗎?”
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輕地點了兩下,語氣平緩道:“嗯,是我。”
“真的嗎?驚喜是不是來的太突然了?”
聞聲,紀云州近話筒,似怕電話那頭的任何一個字,角還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哎呀,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鄭欣然自問自答,語調里藏著一抹怯怯,“云州師兄萬一是來學校辦事的呢。”
小姑娘到底年紀小,一點小心思都表無,連試探都這麼明目張膽。
紀云州似乎并不反,話鋒一轉道:“吃了嗎?”
他說這句話時細長的眸掠過我的臉頰,這才微微欠,將朝車門傾斜。
我估著他剛才已經忘了車里還坐著一個我呢。
兩人又簡短的聊了兩句后,紀云州這才掐斷線。
我看著男人眉眼間的愉悅,這才后知后覺——他并不是特意送我回醫學院,而是來見想見的人,順便捎帶我。
沒錯,又是順便。
在我們相的三年時里,他為數不多的接送我,竟是為了見他的心尖寵。
心口像是被針扎似得,麻麻的疼。
我強下酸楚,手去解安全帶。
“今晚值班,”男人嗓音低沉,像是再跟我解釋,“不回了。”
值班。
我暗自譏諷。
這個理由,紀云州還沒用厭呢?
我利落的下了車,然而一抬頭,就撞上了正對面那雙靈的眸子。
鄭欣然居然這麼快就找來了。
小姑娘穿著一套冬款jk,配上黑高筒和休閑鞋,一眼看上去俏可人,好不可。
視線相撞時,我清晰的看到臉上的笑僵在角,看我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打量。
也是,在結婚證上,我是紀云州的妻子,我們的名字距離最近,可是在現實中,我們不過是有幾面之緣的陌生人。
鄭欣然會產生疑慮,也正常。
遲疑后的到底朝我走了過來,距離近了,微笑著朝駕駛座上擺了擺手,又看向我禮貌道:“師姐,這麼巧啊。”
紀云州也下了車,繞過車頭站在了我跟鄭欣然中間。
“云州師兄怎麼跟師姐一塊過來了?”小姑娘問的直接,不過說到后半句的時候語氣明顯裹著一不安和失落。
我坦然道:“遇到了,紀醫生捎帶了我一段。”
“原來如此,”小姑娘吐了吐舌頭,不由得朝紀云州傾斜,“云州師兄真棒。”
眼里的崇拜都快溢出來了。
我識趣道:“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沒等兩人回應,我邁著步子便離開,走到路口時,我用余瞄了眼后,只見不遠的兩人有說有笑,氣氛融洽。
我垂頭喪氣的回了實驗室。
想著在紀家聽到的對話,我突然意識到一點——哪怕面試這天我沒遲到,進神外的機會也不會落到我上。
我當然不服氣,但我也得認。
被人寵也是一種運氣,我沈弦月追逐了那道八年,也沒等到好運降臨,要怪,也只怪我自己運氣太差。
罷了,京協進不去,我就另想他法,人總不會被現實困死。
我沈弦月更不會。
投完簡歷已是深夜,我看著天邊新月,安靜的閉上雙眼。
直到聒噪的手機鈴聲把我吵醒。
是劉士的電話。
“月月,計劃可以開展了!”語氣里夾雜著一興。
我了惺忪的雙眼,問:“什麼計劃?”
“應聘功含淚告別職場啊,”劉士抬高嗓門,“我家月月就是優秀!”
我剛準備掛斷,但很快就捕捉到了劉士言辭中的重點:“應聘……功?”
“對啊,網信息都發布了,”劉士語氣驕傲,“麻醉科,沈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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