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板正倚著護欄煙，見他們回來了，也懶得指揮這麼個開戰斗機的飛行員，隨手一指，讓他隨便停。

“當船停就行了。”

程赟牽著顧詩筠下了飛機，將自己的外套下披在上，走過來說道：“說實話，船我是真不會，所以我當飛機停的。”

“艸……？”

老板滅了煙，回頭看了一眼就差沖上碼頭的水上飛機。

“你他媽……？？誰家飛行員把水上飛機當飛機停啊。”

那麼大個浮筒飄在那，你當起落架嗎？

程赟將鑰匙還給何老板，“我既然敢停，那就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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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沒吃東西，下了山之后，平地的流暢讓整個人都覺到無比的疲憊和。

顧詩筠隨便找了個還開著的小店，“他們家有打鹵飯哎，就是貴了點。”

程赟走過來，將手機遞過來，調出付款的二維碼。

“想吃什麼？自己點。”

顧詩筠回頭，瞧他那副大方的樣子，目在他的手機屏幕上慢慢凝聚了起來，既沒有手的意思，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程赟抬手刮了刮了的鼻子，哂笑道：“怎麼了？”

顧詩筠挑了挑眉，面不虞地抬起頭來，質問道：“喲——你還有私房錢呢？”

略一看，好像還不。

就說他的工資和福利津不是全上了嗎？

果然啊，藏私房錢這種事，只會遲到不會缺席。

程赟驀地一愣，反應了半晌才啞然張口，可解釋的權利和機會都在他無聲的沉默中悄然溜走，再想據理力爭卻已經完全喪失了主權。

于是他認真道：“我們部隊平時生活也是需要開支的……”

顧詩筠掀了掀眼皮，“食宿全包，開支什麼？煙錢我已經給你留了，你還要給自掏腰包給戰斗機加油嗎？”

冷哼一聲，一把拿過他的手機掃了碼，“回去檢查，但凡讓我發現一筆380或者580，你就完蛋了。”

程赟凜然一瞬有點無奈，仔細琢磨，一天天地都在研究什麼？居然還能聯想到那方面去。

他將的碎發撥到耳后，“下次帶你去看看？我那什麼都沒有。”

老板將兩碗打鹵飯遞過來，又拿了一小沓紙巾放在餐盤里，顧詩筠道了句謝謝，便端起盤子找了個空位坐下。

完完全全，就沒理他。

程赟不覺疑，端過其中一碗飯，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顧詩筠皺了皺眉，筷子攪著蘸著醬油的飯，味道沁三分，味蕾都膨脹了。

但卻忽然沒了胃口。

勉強吃了幾口飯，才說道：“我才不管你那有什麼沒什麼呢，我就要管著你，整個人都要管著，從頭發到腳底心都要管著。”

反正休假也沒有多久了，能管幾天是幾天。

雖然耳畔有風，卻亦然將這聲調的啜音揚高了半分，落在心口，像是羽在勾撓細碎的傷痕。

程赟遽然恍悟，手心不由攥了攥拳，將視線緩緩挪至強行苦睜著的眼睛。

“好，都給你管，管一輩子。”

作者有話說：

第66章

仿佛分分秒秒都在計劃中按圖索驥地走, 平淡且驚喜地又過了一周的時間。

終于到了程赟歸隊的這一天。顧詩筠將他的行李箱準備好，生怕他跑了似的, 說什麼都不肯先給他。

將一小盒話梅塞進行李箱, 覺得不夠，又多加了幾包旺旺仙貝和一堆看著就覺得很三無的零食。

“你藏得再好，我一歸隊就會被瓜分。”

程赟抱著胳膊, 站在門口淡然笑笑。

顧詩筠一驚，回頭道：“你不知道敲門嗎？嚇我一跳。”

長呼一口氣, 將空間實了才拉上行李箱的拉鏈, “實在瓜分沒了, 讓你站崗的戰友幫你找強軍戰車買一些。”

程赟蹙眉疑：“你還知道強軍戰車？”

顧詩筠斜睨他一眼，“老鄉都知道你們一天有幾架武直 20從頂上飛過，人家不得提前蹲點？上次我聽林彥霖說他腰帶還能捆兩聽可樂呢, 結果被你沒收了？”

程赟啞然失笑地搖搖頭, 想說什麼又覺得不好意思開口, 誰讓那兩聽可樂最后被他給中飽私囊了呢。

他走過來, 俯下子在角輕輕一吻, “要是能把你塞進去，就好。”

顧詩筠驀地轉頭，正就與他鼻尖相對，臉上倏忽就紅了起來，“你起開，9點半的飛機，搞什麼。”

程赟偏不如愿, 手掌抵住的背將攬懷中, “抱一下。”

顧詩筠象征地彈了一下。

程赟也只是克制, “就只是抱一下, 好嗎？”

兩兩呼吸都是急促的，就這麼彼此相依相偎地靜靜靠坐在床邊，地板的溫度漸漸被暖意所打破，久久不語卻又言盡于此。

等到了機場，那種愈漸迫的覺才緩緩而至。

顧詩筠不是滋味地攥了手心，猶豫了好半晌才把箱子給他。

問：“能視頻嗎？”

程赟：“不能。”

顧詩筠：“能打電話嗎？”

程赟：“要看況。

顧詩筠：“那除了發微信，還能干什麼？”

程赟仔細思忖，緩緩道：“沒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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