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了，你當年跟我相親也沒這麼盡心盡力地打扮啊。

所以說，這是男人走上正軌的趨勢？還是男人準備出軌的前兆？

嘖，看不清。

見一臉譏誚地審度著他，程赟淡淡付之一笑，不做解釋便將手給。

顧詩筠撅著冷脧他一眼，正要把手遞過去，哪知后忽地傳來一陣急促下樓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就是嚴謹的白大褂和男人著急的臉龐。

“顧師妹，你的U盤沒拿！……”

郝杰匆匆趕了下來，目落在腳尖，步履落在臺階，然而他剛把手里的U盤遞過去，抬頭的一瞬間就和迎面而來的視線“砰”地撞上了。

他手臂一，恰恰就和同樣出手的程赟在顧詩筠之間形了一個90度的夾角。

一秒如一日，都沒人攤開手掌給U盤一個棲之地。

良久，程赟突然淡淡開口：“哦，郝醫生是嗎？U盤給我吧。”

顧詩筠啞然地看向郝杰，而程赟的視線依然不偏不倚隨而至，就像失去了涂層的既定目標被雷達盯上了似的，千鈞一發只差一個按鍵。

郝杰心中“咯嘣”一碎。

他本來并無它意，卻在看到程赟的剎那間，忽地就發覺自己已經不戰而敗，甚至連一個眼神的匯都不敢迎上。

不愧是戰斗機飛行員，連目都是帶著火藥味的冷，至于炸不炸他，全憑對方想不想炸他。

郝杰趕將U盤放到程赟手上，再不多說，轉又朝樓上跑去。

幾步之后，樓道又歸于安靜。

顧詩筠一把將U盤從程赟手里奪了過來，仔細放進包里，“人家一個手無縛之力的醫生，你嚇他干什麼？”

程赟皺了皺眉，抱起胳膊認真看著，“顧詩筠，我剛才什麼都沒做。”

不僅什麼都沒做，甚至還禮貌地用眼神問了個好，有禮有節不卑不。

可顧詩筠不這麼認為。

反手抱住男人的胳膊，將他往門診大廳的方向推去。

待出了醫院大門，才咬著角說道：“你就是什麼都不做的時候才最嚇人。”

室的停車場閃著紅燈。

日落時分的漫過樹梢，將細枝末節的余暉都盡數灑在平坦的路面上。

“哦，這樣……”程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什麼都不做最嚇人？

這評價他倒是之有愧。

于是他略思忖，牽住的手道：“那就今晚帶你去做點什麼吧。”

第65章

蓉城的夜漸漸墜落在看不清夜的山霧之后。

車子繞過盤踞而上的公路, 駛看不清路面的云端霧里。

顧詩筠了車窗玻璃，睜圓了眼睛問道：“爬那麼高, 你要玩翼裝飛行啊？”

“翼裝飛行對環境要求極高, 這里不行。”程赟一只手扶住方向盤，另一只手搭在下上，見滿面疑, 淡淡嗤笑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切，爬個山而已, 還賣關子。

賣關子就算了, 還對自己老婆賣。

夫妻之間, 床頭的話床尾再說，有必要嗎？

“哼，說不說。”

顧詩筠沒再理他, 就這麼靠在副駕駛座上, 一聲不吭地看著窗外。

因為霧大, 溫度也越來越低, 程赟開得極其謹慎小心, 車速慢漫、車穩重，然而等到了山頂，順著一條小路繼續走進去，又仿佛臨另一條地平線的盡頭。

放眼去是一無際的平地和水天相連的碧綠湖泊，淡淡的水霧迷迷漫漫，波粼粼倒影連綿，將不遠的碼頭完完整整展現在眼前。

“水上飛機？”

顧詩筠詫異地回頭看了程赟一眼。

碼頭邊, 湖面波細細, 像是被月包裹的一匹綢緞鋪散開來, 灑滿了細的碎鉆。

五架藍白相間的水上飛機并排停在碼頭邊上, 棱角分明的機翼配上流線型的機和舟型浮筒，每一架都被保養維護得嶄新锃亮。

一個穿反條馬甲的中年男人揮手示意了一下。

程赟走過去，跟他互相頂了頂拳，回頭對顧詩筠說：“筠筠，這是何老板。”

中年男人角叼著一雪茄，黝黑的手掌先了服邊角，然后才主手道：“什麼何老板，喊我老何就行了，都老人了，程赟以前休假的時候經常來我這飛。”

顧詩筠禮貌與他握手，斜睨挑眉在二人之間逡巡，“我老公以前經常來你這飛？”

何老板呵呵笑道：“對，一大幫朋友。”但瞧見臉闃然而沉，又趕補充道：“全是男的。”

“這樣呀。”顧詩筠回應一笑，側目回頭看向程赟，“你們戰友兄弟聚會的基地，帶我來干什麼？”

程赟接過何老板手里的鑰匙，朝碼頭邊揚了揚下，淡然一笑：“你不是想上天嗎？”

“啊？……”

顧詩筠驀然一怔。

回想起上周，確實這麼說過，但不過就是隨口一說，哪想這男人真就把“上天”這事給付諸于行了。

攥他的手，用力往后拽了一下，低了聲音窘迫道：“不是……我隨便說說的。”

程赟亦反握住手，十指相扣合，手心都是長年累月堆積而的繭，卻合在掌面堅如一層鎧甲。

他垂下眼眸，視線游離上下，最后停留在鼻尖，沉聲道：“但我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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