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質疑,小心翼翼嘗了一口。
就……還好吃?
程赟將手邊的紙巾盒推過來,又拿了一雙筷子,問老板多加了一份牛,不僅多多,就連鋪在湯上的蒜蓉都是雙倍的。
顧詩筠看著他那碗,只覺得滿熱量力無釋放,后脖頸都在涔涔發汗。
倔強咬著下頜,低道:“你這幾天都別我。”
程赟聞言,臉淡淡如常付之一笑,便不做回應。
可他不說話,才是問題所在。
因為在某些事上,由不得。
累了一天,一碗高湯烹制的吃起來格外得香。
小吃攤的人越來越多,因為這湛藍的飛行服太過耀眼,吸引過來的都是年輕孩,目放出長線,不約而同就驚嘆著落在了那張雕刻般深邃的面容上。
“這麼帥的飛行員……”
“啊?飛行員?”
“喏,穿著空軍的飛行服呢,不是開轟炸機的就是開殲擊機的。”
“還真是,哎,果然帥的都上給國家了。”
“別看了,人家老婆坐在對面呢。”
“你怎麼知道是老婆?我看他們連話都沒說一句,是不是不認識的拼桌啊?”
“據我的經驗,一般這種氣定神閑連個好臉都沒有的,十有八九是老婆。”
“……”
顧詩筠默默聽著,也不知道心里哪來一氣,不覺加快了吃的速度,最后干脆把手邊沒吃完的脆腸都推到了程赟面前。
“太多了,我吃不下。”
程赟抬頭,哂笑地看了一眼,然后手夾了一塊,點頭示意道:“嗯,吃不完的都給我吧,你喝點湯。”
旁邊那桌的兩個生瞳孔地震。
“看見沒,看見沒,他倆吃同一盤菜,這還不是老婆嗎?”
“哎,那真的不用想了。”
“是啊,剛看他們一句話都沒有,我還以為不認識呢。”
“就是,我都準備去要微信了。”
“……”顧詩筠撥弄著勺子,沾了醋的湯滴滴落在碗里,混合著薄荷的清香,腦袋多了幾分醒神,“吃完了沒?吃完了就走。”
程赟不不慢地放下筷子,也不知道這男人平時是怎麼吃飯的,明明吃牛容易湯四濺,他倒好,面前干干凈凈,就連碗口的邊兒都跟剛過似的。
干脆利落,不留痕跡。
這作風,不是一天兩天就形的。
驀地,他沉氣抬眸,眼中若有若無閃過一譏誚,反問道:“你不是不喜歡吃醋嗎?”
顧詩筠愣了愣,發覺他話中有話之后,沒好氣地收回視線,低聲說道:“我現在喜歡了,不行嗎?”
說完,拿起凳子上的外套,轉便朝住的酒店方向走去。
節目組倒是不錯,來程回程的路費和酒店住宿費全包,但事先不知,所以給了兩個房間,不僅不在同一層,還相隔很遠。
二人一前一后,一路無言。
臨到電梯間,距離才減幾分。
“叮咚”一聲,電梯緩緩打開門,迎面的香水氣味縈繞在電梯廂里的裝飾壁花之間,磨砂的菱格鏡面倒影著不清晰的人影,紅了臉都瞧不出來。
“進來。”
程赟淡淡開口,先進了電梯廂。
兩條長排的按鈕,他拿出房卡刷了一下,按下了 23。
顧詩筠依然沒什麼好臉,鼓著腮幫子,臉頰微紅,跟在他后面一聲不吭地走進去,然后拿出自己的房卡。
29 25。
抬手,正準備去按 29,然而男人似乎早有準備,不等出手指,就不聲一把奪下了的房卡。
電梯的門緩緩關上,顧詩筠頓時就惱了,“程赟,你能不能別那麼霸道?”
程赟不急不緩地將的房卡放進外套的袋里,沉說道:“你見過哪對夫妻是分房的?”
關鍵吧,還不是隔著墻或者門對門,而是一個 23樓,一個 29樓,一個向南,一個朝北。
顧詩筠不覺冷嗤,心底暗暗腹誹兩句,斂著氣焰懟了回去,“分房怎麼了?還有分居的呢,分居久了那就是離婚了。”
說著,上來就要翻他的袋去拿房卡。
但這種小小的量又怎麼可能是這種長期駐訓軍人的對手,還沒近,也不過就是反手一秒的事,整個人就被單臂鉗制在了懷里。
“……”
于是,象征地用力踢了他一腳。
程赟吃痛,卻沒放開,只淡淡嗤笑,無奈說道:“軍婚,我不同意,你離不了。”
顧詩筠懵了一瞬,逃離不出的懷抱讓雙手不由自主地扣了男人的襟口,稍稍一側目,就是碩大的國旗——沒錯,國家蓋認證,這婚,離不了。
這下,更是肆無忌憚。
沒有太多的時間,一秒更快過一秒。
程赟不再跟斡旋揶揄,他深嘆著,薄在發間蜻蜓點水,“從第一眼起,我就是喜歡你的。所以,筠筠,你跟我說句實話……”
電梯還在緩慢上升。
心跳的速度漸漸超過了電梯數字跳的節奏。
他繼續問道:“……對你來說,真的隨便一個男人都可以嗎?”
倒數的失重接踵而來,直到電梯停在了 23。
“叮”地一聲,顧詩筠才恍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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