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華震驚兩秒, 難以置信道:“……談?”
談?
他們要談??
結了婚再談??
如果按照這個順序, 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他倆有問題。
顧詩筠尷尬點頭,順著程赟的話補充道:“對, 我們就是想先過個二人世界。”
徐曼華瞧他倆一唱一和,明擺著就是唱反調呢, 著急道:“什麼二人世界啊, 你知道最佳生育年紀是多嗎?而且你們倆都是忙得見不著人影的職業, 日夜顛倒,高強度高負荷。”
繞來繞去還是繞不出去。
現在又開始懷疑他倆有病了。
顧詩筠無奈地沉了一口氣,語氣強地說道:“媽, 我確定我倆生育方面沒問題, 行了嗎?”
氣氛突然就變得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但老人家依然可以隨機應變臨場發揮。
徐曼華眨了眨眼。
這意思, 明白。
于是十分認真地說道:“既然沒問題, 那為什麼不生孩子?”
“……”
沒法聊。
-
畢竟許久不見, 程赟又是第一次來顧家,顧長青也語重心長地問了不事、說了不話。
回到房間休息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 2 2點。
程赟疲憊地了眉心,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夏天的夜晚,潤得讓人眼睫都布滿了溫熱的氣息,自從戒煙,他便很再,這窗戶打開, 也沒了燃起心火的風。
顧詩筠洗完澡, 出來瞧見男人半倚半趴地看著窗外, 不由心頭了, 解釋道:“我媽就那樣,一天到晚啰嗦個不停,你別在意。”
程赟聞聲回頭。
眼前的人浴袍半敞,頭發漉漉地耷在肩頭,狼狽里著些許慌張的可。
他關上窗戶,走過去,從手里拿過巾,幫一點一點拭著頭發。
兩個人靠得很,男人的膛起伏在眼前,綽綽的氣息流淌其中,呼吸都在面頰一側逐步變得急促起來。
冗長的沉默后,程赟問道:“所以,兩年前你參加那次聯誼活,就是為了應付你媽媽的催婚嗎?”
顧詩筠垂著眼眸,長睫微微,低低“嗯”了一聲。
手掌過發尾,洇了袖口。
程赟表淡薄,作卻不減溫,“也就是說,隨便誰都行?”
那是空軍組織的聯誼活,即使沒有他,也會有別人。
顧詩筠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只眼神空地盯著他近在眼前的結,模棱兩可地說道:“可能吧。”
程赟手中一頓,巾攥著快滴出水來。
可能?
居然大言不慚地跟他說可能?
顧詩筠啊顧詩筠,結婚這種一輩子的事,你竟然還能佛到隨便抓一個?
他抵了抵下頜,心口涼得有些。
“顧詩筠,你就不能跟我說個謊嗎?”
顧詩筠心口怦怦直跳。
說謊啊,作為一個醫生,對自己的病人說謊那倒是的長項。
但是面對他,尤其是那雙能察一起的鷹眼,那確實有點難度。
猶豫半晌,才支支吾吾道:“但這確實是我參加相親的初衷……”
隨便找一個,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既解決了自己的婚姻大事,也堵上了老媽喋喋不休的,連七大姑八大姨都不催婚了,耳邊落個清靜,何樂而不為。
但落在男人的眼里,卻是說不出的苦蕭條難以回味。
程赟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傻。
被那張與世無爭的臉沖昏了腦袋。
現在回想,也許從頭到尾,的眼睛里從未有過他,的心里也從未裝下過他。
甚至有沒有他,都無所謂。
沾發梢的巾在手中漸漸變得冰涼,兩個人面對面站了許久都沒有再說話,直到頭發被慢慢干,程赟才轉。
“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
也許是回到父母邊多了一份肆無忌憚,又也許是整夜都睡在男人懷里太過安心,顧詩筠一直睡到早上十點才從床上爬起來。
太,還能聽見門外有掃地機人扯著嗓子嗷嗷著路過,撞了一下的房門,轉頭又走了。
邊早就空無一人。
顧詩筠又躺了幾分鐘,才徹底醒過神來。
昨晚睡著了?
居然就這麼直接睡著了?
天時地利人和都湊齊了,結果連服都沒來得及完就稀里糊涂地睡著了??
又躺了一會兒,顧詩筠才懊惱地起,一臉郁悶地走到窗戶邊。
過窗戶看出去,遠的山氤氳著淡淡的霧氣,彌漫在房子周圍的籬笆墻上。
視線垂落,正就看到程赟和顧長青站在后院,也不知道翁婿倆在說什麼,皆是有說有笑侃侃而談。
迎著,輝芒落在男人的側上,勾勒出峰峻的棱角,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過去,那張臉都站在自己審的巔峰上。
顧詩筠怔怔發愣。
指尖攥在窗戶的棱角上,都沒有覺到一一毫的疼。
可偏偏的,程赟忽地就在發癡的時候看了過來。
四目相,顧詩筠不覺心頭猝然一悸,下意識地就將頭轉了過去,不敢再和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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