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這麼剛?”蔣喬詫異地張大了。
虞安安撇了撇,“我也是聽說的,誰知道是真的離家出走還是掛了啊,反正咱們醫院八卦可多了。”
蔣喬不置可否地喟嘆長吁一口氣。
想了想,又問道:“哎,如果我記得沒錯,大東不是瑞士人嗎?”
宋燕爽捶著肩背走過來,亦解釋道:“早年就移民了,嫁了個瑞士老公,后來沒幾年老公就死了。”
顧詩筠正過來看今天下午病人的換藥記錄,聽到宋燕爽這麼說,不由止住腳步好奇道:“你們在說大東嗎?”
宋燕爽背朝后,聞聲一個激靈。
這顧醫生走路都沒聲音的嗎?
屏了屏氣,點了點頭,“對。”
顧詩筠詫異道:“這麼好啊……”
虞安安回頭噢喲一聲,“顧醫生,你說的是移民好還是老公死了好啊?”
“都不是。”顧詩筠翻看著病歷,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說的是嫁個瑞士老公好。”
蔣喬簡直不要太了解,撇著冷嗤道:“哼,淺。”
虞安安不明所以,認真問道:“為什麼嫁個瑞士老公好啊?“
顧詩筠笑著看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金發碧眼大高個,再生個混兒,這還不好嗎?”
虞安安恍然:對哦,這倒也是?
宋燕爽走過來,往玻璃杯里加了一小撮枸杞,垂眼笑道:“別想了顧醫生,你都結婚兩年了,老公開戰斗機還那麼帥,知足吧,還混……”
顧詩筠看著病歷,繼續打趣道:“還是蔣喬了解我,我本來就淺,別說開戰斗機了,就算開拖拉機,只要帥,我來者不拒。”
說著,放下病歷自顧自道:“唔,幸好開顱了,那個李太太的手功的……”
可剛一抬眼,宋燕爽和蔣喬的表就跟見鬼了似的,僵如磐石地著的后,一瞬不瞬,連眼睫都沒有一。
虞安安依然不明所以。
微微側頭,看向顧詩筠后一米遠的地方,禮貌問道:“這位先生,你找誰?”
其實不用回頭,就憑那悉的迫和天空清晰的味道,顧詩筠也知道是誰站在后。
心口,猶如一面巨大的明玻璃,出現了一條,嘎吱嘎吱裂了個,最后咔嚓碎了滿地。
蔣喬懵了好一瞬,才磕磕絆絆道:“副……副大隊長?你怎麼來了?”
虞安安更是疑,“啊?副大隊長?”
哪里的副大隊長?
刑偵大隊?
還是緝毒大隊?
鼓著腮幫子,認真打量了一番,待目漸漸凝聚在那直不阿的板和低調的黑飛行夾克上,才明白過來眼前的人是誰。
“……飛行大隊的副大隊長?”
顧詩筠幾不可查地緩緩提了一口氣,咬下頜闔了闔眼睛,不置可否。
下一秒,全沉默。
男人就在后,氣氛忽然就將至了冰與火的臨界點。
左轉右轉都不是,反復思忖,只好著頭皮側回頭,聲若蚊蠅:“對,這是我……老公……”
聲音小得很,卻咬字格外清晰,恰恰把最關鍵的兩個字送了程赟的耳朵里。
他微微點頭示意,“嗯,我來接筠筠下班。”
虞安安一聽,圓一個O。
宋燕爽也回過神來,隨便找了個牽強的理由就拉著虞安安和蔣喬消失在眼前。
顧詩筠垂著眼簾,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說完“來者不拒”,老公就出現在后,就說今年是不是撞太歲,怎麼遇到的事都是一個坑一個坑的。
猶猶豫豫,打算先發制人,便鼓故作輕松地了肩膀,“副大隊長,我剛才夸你帥呢。”
程赟倒是面無波瀾,反而隨和地將黑的鴨舌帽取了下來,說道:“噢,謝謝,顧醫生。”
“……”
顧詩筠僵著角,尷尬地看著不遠幾個探頭探腦的護士,低了聲線,“你進醫院接我干什麼?”
談可以,就是別來上班的地方找我。
這是現代青年的基本準則。
程赟微微側頭,朝醫院門診大廳的方向揚了揚下,“我姨媽在這,正好拿點藥。”
顧詩筠聞言,愣了兩秒趕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
“你姨媽在這?那我得見見吧?我頭發了嗎?眼睫暈了嗎?幫我看看。”
見慌里慌張的模樣,程赟失笑搖頭,將弄的頭發往耳后撥正,“已經回家了,過幾天吧。”
顧詩筠張了張,瓣輕輕合攏,這才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還沒做好見長輩的準備。
雖然程赟無父無母,但他從小就是姨媽和外婆帶大,說是半個親媽也不為過。
“那回家吧。”
回辦公室拿上包,和趙醫生叮囑了下周一早上的手注意事項之后,便跟著程赟往停車場走去。
然而上了車,才發現這男人特意來接,分明就是藏了一手。
后備箱和后座上,放滿了行李和一筐筐一袋袋的保健品,都是中老年喜歡的,連包裝盒都格外高端大氣上檔次。
再仔細一看,還有顧父最喝的陳年老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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