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筠沉默片刻,也沒怎麼往心里去。
因為現在煩心的事還很多,這次跟楊馥寧結下梁子,以后普外還不知道該怎麼混。
“算了,我估計得重新找醫院了。”
秦悠然傲慢地斜睨,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前方的楊馥寧上。
“那不一定,我聽鄒珂說,好像已經有人讓滾蛋了。”
-
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除了住院部和急診室還燈火通明,整個世和醫院都一片寂靜,連醫院環衛工喂養的野貓都不見了蹤影。
蓉城的五月,帶著潤的涼爽。
顧詩筠站在醫院門口。
將外套下來放進包里,正準備問蔣喬借手機車,就見一輛磨砂漆面的黑越野吉普已經停在了的面前。
愣住,以為是來接蔣喬的,站在那毫無反應。
直到男人從駕駛座下來,走到車后尾將后備箱打開,才跟電似的往后退了半步。
軍嫂同款——差點忘了,是有老公的人。
程赟出手,朝的行李箱示意道:“給我吧。”
他沒穿標志的迷彩軍裝,只著一件黑的沖鋒。
寬松的牛仔將修飾得頎長筆直,夜下的一雙眸子垂在眼睫下,鋒芒盡數斂去,本看不出他是個開殲-2S的殲擊機飛行員。
顧詩筠稍稍踟躕,將行李箱遞給他,“謝謝啊。”
程赟接過,面不改地道:“不客氣。”
顧詩筠又指了指一旁的蔣喬,“能幫忙把蔣喬也送回去嗎?”
程赟皺了皺眉,“好像不順路。”
顧詩筠解釋道:“就住我公寓對面。”
見這話題突然就轉向了自己,蔣喬跟個雕塑一樣站在旁邊,咧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畢竟也是才知道程赟就是顧詩筠老公這回事,面對一對比陌生人還客氣的夫妻,比誰都尷尬。
“不用不用!我打車就好了!”
趕拿出手機車,然后拎起行李箱就朝大路的方向跑去。
沒了緩解尷尬氣氛的催化劑,顧詩筠只能著頭皮上了車。
等車子開之后,才發覺剛才程赟的那句“不順路”是什麼意思。
因為這男人本就沒往自己住的公寓開,而是轉頭上了高架橋,往城西的方向開去。
“你去哪啊?”
顧詩筠懵道。
程赟把持著方向盤,將胳膊肘自然垂落在車窗邊,淡然說道:“帶你回家。”
這麼晚了,當然是回家。
再說,你是我老婆,還能帶你去哪?
“……”可顧詩筠心口怦怦直跳。
回頭看著逐漸遠去的世和醫院,趕說道:“我住幕府路……”
“我知道。”程赟側目看了一眼,“所以我去你那個小公寓,把你的東西全搬到我們家了。”
他加重了“我們家”這三個字,視線糅雜著看不的意味深長,不容置喙。
顧詩筠腦袋里嗡地一聲,跟道雷劈下來似的,噼里啪啦砸頭頂上,哐哐哐地全明白過來了。
“所以你問我要家門碼,就是為了幫我搬東西?”
程赟依然平靜地將角勾起,結一滾,從容不迫道:“不然呢?”
顧詩筠咬著下,心中一簇無名火無風自燃,但已經上了賊船,連家當都被人搬走了,除了老老實實跟他住過去,還能怎麼辦。
悶了好半晌,問道:“你什麼時候買的房子?”
“領證沒多久,我就讓我家人幫我在浣南別苑挑了一套。”程赟不不慢地說著,正巧遇上一個紅燈,便抬手在鼻尖輕輕刮了刮,“裝修,正好吹了兩年的風。”
啊這……
婚后財產?
那倒是不錯。
顧詩筠默了片刻,忽地想到什麼,問道:“家人?我記得你不是父母走得很早嗎?在你小時候……”
程赟解釋道:“我還有個姨媽,我是和外婆一起帶大的。”
“哦,這樣……”
顧詩筠窘迫地努了努,自從相親的時候知道他從小父母雙亡,就沒再問起過他的家人。
天,又下起了小雨。
夜之后,也起了薄薄的一層霧。
車子飛馳在反著鏡面澤的油柏路上,微弱的路燈燈把兩個人的臉都染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曖昧。
等到了家,顧詩筠才幡然恍悟,剛才一路的尷尬窘迫,不過只是淺嘗輒止的開胃小菜。
面對房子里唯一的一張大床,這才是難以逾越的鴻。
“我睡哪?”
站在門口,死活不肯進去。
程赟下外套,幫把行李拎進房門。
暖黃的燈中,梳妝臺已經擺滿了平日里用的化妝品,還有一套全新的高端護品等著拆。
他緩步走過來,雙手從后環住的腰,在耳邊問道:“你說呢?”
顧詩筠下意識地一,側頭躲開他,“別……我還不習慣……”
漲紅了臉,模樣更讓人罷不能。
程赟沉聲道:“顧詩筠,等你習慣了,我就歸隊了。”
是個慢熱型的人,誰都知道。
慢到什麼程度呢?這就沒人知道了。
顧詩筠錯開他的,面頰輕輕劃過,麻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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