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想到會問這個,程赟遽然有些懵,遲疑了半天都沒回答。
說實話,他自己都沒仔細算過。
見他支吾不語,顧詩筠耐心告罄,拿手懟了懟他的背,“問你呢,快說。”
很用力,后背一陣酸痛,程赟低低嘶了一聲,“你急什麼?”
生長因子敷了厚厚一層,顧詩筠有條不紊地說道:“問問你而已,看你有沒有時間養傷,如果不護理好的話,會留疤。”
程赟斜睨看,若有所思地問:“你不喜歡有疤的男人?”
那這可能比較難。
部隊的人,誰不帶點傷呢?
顧詩筠淡淡嗤笑,“那沒有,我可是外科醫生,看多了有傷疤的人,不差你一個。”
放下手中的膠布,正準備轉去拿剪刀,男人忽地反手一拽,便將捉到自己的面前來。
顧詩筠別扭躲他,但他力氣實在太大掙不開,干脆直接趴在他肩頭,幫他繼續理傷口。
好了紗布,低頭問:“到底多久?算清楚沒?”
程赟雙手叉,環住的腰,拉近了與自己的距離,“去年的加今年的,兩個月,如果你覺得不夠,年假我也可以挪進來。”
兩個月?
那綽綽有余。
顧詩筠象征地推了他一下,“夠了。”
男人的懷抱悉得像一個溫暖的港灣,自己坐著小船飄進來,就再也劃不出去。
知道不可能推他,再嘗試只會適得其反,顧詩筠沒再堅持,暗地垂下眼簾。
可眼下是什麼,再明顯不過。
上次落水又加上是晚上,看不清楚,但這次,真真切切。
男人的腹像是被雕刻四方金田般,經是經緯是緯,往上是口的起伏和結的滾,往下又是堅韌的腱和最關鍵的不可言說。
不管往哪看,都是瞳孔地震、脈僨張。
別對調,看哪都是犯罪。
干脆——
擺爛!
顧詩筠就這麼直直地盯著他的,目細細,輾轉在他繃皮的每一寸,就像沒見過人結構似的,一瞬不瞬、目不轉睛。
呼吸款款,溫熱得很。
程赟突然問道:“你上解剖課的時候都沒這麼認真吧?”
“……啊?”
什麼?
陡然回過神來。
嗯?
在干什麼?
然而不等有所行,面前的男人忽地捉住了的手,將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左膛上。
說是滾燙也不為過。
致的里,跳著怦怦有力的心臟,一下一下,愈來愈快。
顧詩筠的臉立刻就紅若漿果,下意識地將手了回來。
然而作幅度過大,失去重心往前傾倒,不僅沒逃離,反而順了人家的意思,整個人都栽了懷里。
“……”
的,呼吸都不重要了。
睜大了雙眼,靠在膛之間,氣息悄然屏住,一都不。
分分秒秒,
都漸窒息。
良久,頭頂才驀地傳來一聲:“扯平了。”
顧詩筠一聽,噌得抬起頭,不明所以:“啊?什麼?”
程赟低下頭,下著的耳側,沉聲道:“公平起見,前兩天我看了你,今天你看了我,所以我們扯平了。”
扯平?
顧詩筠倏地僵住,兩眼發怔地抬頭盯著他。
沒聽錯吧?
這都能扯平?
張了張,言又止,反復幾次凝噎道:“我是醫生啊,你是我的病人,我看你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別說是什麼口腹有的沒的,就算是看他那個地方,也能面不改心不跳。
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都是,沒有區別啊。
可程赟并沒有這麼認為,他審度般地闔了闔眼,仿佛思忖了許久,然后才神嚴謹地說道:“那你是我的妻子,我看你不是更理所當然嗎?”
也許是這聲妻子包含了太多和無奈,也有可能是男人的目容易讓人松懈,明明剛才還士氣高漲,只一瞬便又偃旗息鼓了。
顧詩筠愣了愣,仔細咀嚼,好像這句話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僵著愣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面對自己的老公,尤其是不太的老公,這種心悸慌慌的覺就愈演愈烈。
怔怔抬頭,直視他的眼睛,原本的鋒刃凜冽早就被溫存所覆蓋。
眼睫倏閃的次數越來也頻繁,心跳也越來越快,顧詩筠滿面窘迫地推開他,收拾好自己的醫療包說道:“后天換藥我就讓護士來了。”
匆匆說完,就捂著臉直接往外走。
臉太紅,不想讓他看見。
好在程赟也沒執留,反倒幫開帳篷簾,在臉上不輕不重地了,一本正經道:“好,那就不麻煩顧醫生了。”
顧詩筠了,角幾乎要咬到出。
“謝謝副大隊長理解。”
臉頰落了霞似的,紅不紅紫不紫還帶著耀眼的白,語無倫次到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干脆掉頭就跑。
木那河邊的漁民已經回了家。
楊馥寧正站在河邊,抱著自己的靴子,洗了一只,還有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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