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乎是被抱下來的,旁邊的沙迦也有幾外傷,營地的好幾個醫生跑了過來。
里里外外全都檢查一遍之后,顧詩筠被安排在原來的帳篷里修養, 而程赟則被孫磊喊去, 和古圭拉軍方一起調查這起直升機失事的事故原因。
“出發20分鐘之后, 就發現了左發故障?”
孫磊仔細揣。
程赟點頭道:“對, 左發故障之后我就發現尾槳翼也出了問題,右發不得不關閉進行自轉。”
沙迦捂著手臂上剛剛包扎好的紗布,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識雙發停車,湖面迫降。”
程赟轉過,拍了拍他的肩,“嗯,你先去休息休息。”
孫磊看了他一眼,默認。
等沙迦走后,古圭拉軍方很快就打來了電話。
那架米- 23殘骸被撈了出來。
那邊語速極快,翻譯只能勉強跟上:“我們初步鑒定是因為尾槳翼斷裂,尾斜梁被擊中,尾減速出,整個尾槳下翻導致傳軸扭斷,這才導致了整個事故。” 2
古圭拉的軍事力量實在是堪比“沒有”,勉強有幾架中型直升機又都是老古董。
如果出問題,避之不及。
孫磊也表示理解。
那邊又小聲討論幾句,翻譯小心翼翼道:“事故原因我們會再進一步調查,因為我們古圭拉現在實在是自顧不暇,也私下里希那位上尉不要再追究了,可以嗎?”
程赟一聽,審度般地抱起手臂,喟語搖頭地自嘲道:“我是駕機迫降的駕駛員,我能追究什麼?”
他開習慣了殲擊機,直升機對他來說本就是小意思,哪想不是發機壞了就是尾槳翼裂了,后面還坐個老婆,心都累。
孫磊會意點頭,“好,我們明白了。”
雙方又說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午后的帶著滋潤人心的暖意,孫磊疲憊地了太,說道:“你們旅長周建義曾經是我的學生,你呢,又是他的學生,你們都是開殲擊機出的,我都很看好。”
程赟沒明白孫磊的意思,眼眉微蹙站在那。
孫磊繼續道:“寫請戰書來古圭拉,跟緬丹人持槍對峙,昨天又湖面迫降,夠拼的。”他抬手,拍了拍程赟的肩膀,“所以啊,娶的老婆膽子也是夠大的,當著緬丹人的面扯謊。”
程赟沒料到孫磊會提及顧詩筠,不覺愣怔一瞬,然后認真說道:“不知者無畏。”
孫磊失笑,呵呵半晌,“顧醫生估嚇得不輕吧?”
剛才他也瞧見了,路都走不穩,掛在自己男人上還抖個不停。
想了想,不等程赟回答,他便擺了擺手,和藹到:“行了,這里不用你了,去陪吧。”
-
回到帳篷,顧詩筠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一進門,就只有秦悠然一個人站在那,不不慢地收拾著儀的束帶。
見到他來了,面不改地挑了挑眉,往床上瞥了一眼道:“剛睡下。”
“嗯。”程赟敷衍地應付。
他走到床邊,微微俯,看著眼前的人臉蒼白,額間涔滿了汗,不覺心疼。
剛想手的臉,秦悠然忽然走到他邊,問道:“你對做什麼了?整個人都驚魂未定的。”
程赟蹙眉,轉過來,面不虞說道:“秦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他對做什麼了?
自己的老婆,寵都來不及,他還能對做什麼?
“沒什麼意思。”秦悠然聳聳肩,走到桌子旁邊,將臉盆里的巾擰干凈水,然后遞給他,“有點發燒,既然你來了,喏,幫吧。”
“……”程赟聞言,看著手里的巾,愣在那,“……我?”
“嘖嘖嘖。”秦悠然翻了個標志的白眼,“裝什麼裝啊,你不是男人嗎?你不誰?”
就這麼拎著巾等在那,一臉譏誚諷刺,跟看戲似的盯著。
程赟了下頜,似乎也是在意料之中,并沒有太多驚訝,便從手里接過巾。
“嗯,謝謝。”
秦悠然嫣然一笑,十分禮貌,“不客氣。”
訕訕轉,將脖子上的聽診摘下來放進白大褂的口袋里,正準備出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道:“哎對了,程赟。”
沒喊他職務,指名道姓,說明是私事。
程赟聞聲回頭,難得地對他客客氣氣平平靜靜,“請問還有什麼事?”
秦悠然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朝顧詩筠的方向揚了揚下,“那兩淤青是你弄的吧?”
“……?”
“你第一次人啊?”
“……”
“下手那麼狠。”
“……”
“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秦悠然說完,冷哼一聲,摔了簾子就大步離去。
厚重的簾子揚起一陣暮之下的冷風,跟著剛才的話語像刀子似的、毫不留地刮了進來。
臉上莫名地疼。
可偏偏的,他還沒法反駁,甚至連申辯的余地都沒有,因為昨晚他害怕失去的那種迫切,他自己都不明白。
手中的巾溫溫熱熱,帶著雪水融化的清香。
不一會兒,就涼了。
程赟又反復泡了兩遍,將巾浸得更加溫潤,這才走到顧詩筠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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