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映替梳了個好看的發髻,對著端詳一下,見著實漂亮,這才依依不舍的離去,而喬翎吃飽喝足,又不免同盧夢卿閑話起來。
“神都這邊什麼都貴,吃飯貴,住宿也貴,我本來就沒帶多錢,現在都花得差不多了……”
盧夢卿奇道:“難道越國公府居然沒給你聘金?”
喬翎輕輕搖頭:“給了的,但是我覺得,這筆錢最好還是不要大手大腳的花吧……”
畢竟依姜邁的來看,未必會做很久越國公府的媳婦。
盧夢卿聽罷,當即就說:“我分一本詩集的分紅給你,以后靠它吃飯——我不阻攔你幫游,你也不能攔著我幫你。”
喬翎聽完,果然痛快的應了:“好!”
又說起婚禮當夜的事來:“倒是小小的欠了大公主一個人,當時幫我說話呢。”
盧夢卿聽完就笑:“大公主誠然爽利,但要說是人,卻也不必。”
他告訴喬翎:“大公主本就不喜歡淮安侯夫人。”
喬翎聽得不解,轉念一想,試探著道:“是因為淮安侯夫人的格?”
盧夢卿搖頭,神隨即嚴肅了一點:“因為淮安侯夫人反噬過。”
喬翎聽出來這里面有瓜,馬上正襟危坐:“展開說說!”
盧夢卿反問:“你可知道淮安侯夫人的姓氏?”
“知道,”喬翎立時說:“姓董!”
盧夢卿又問:“那你知不知道,淮安侯也姓董?”
喬翎大吃一驚:“啊?!”
說:“他們是一個姓嗎?!”
“非也,非也,淮安侯原本不姓董,只是因為同淮安侯夫人婚,所以才姓了董——他是跟妻子姓的。”
盧夢卿沒怎麼賣關子,告訴:“前任淮安侯,并不是現任淮安侯的父親,而是淮安侯夫人的父親,淮安侯夫人通過婚姻,將爵位暫時過繼到了丈夫上,所以他才能做淮安侯!”
喬翎目瞪口呆:“啊?!可是據我所知,子也是可以襲爵的呀,為什麼不自己做淮安侯,反而要把爵位給丈夫?!”
“哎,等等!”
喬翎忽的想起自己去參加過的那場滿月宴:“既然爵位是淮安侯夫人的,為什麼還要租妾給丈夫生兒子啊?!爵位不給自己的親生兒,卻要給跟自己沒有緣關系的所謂兒子嗎?!”
“我靠!”不由得拍案道:“那這是純傻×啊!!!”
盧夢卿聽完也吃了一驚:“什麼,租妾生了個兒子?”
“是啊,”喬翎把當日之事說給他聽:“為這,還跟我和婆婆鬧了場不愉快呢!”
盧夢卿不由得嘆一口氣:“這人說什麼好呢……”
喬翎卻是不忘初心,又追著問:“這跟大公主有什麼關系?”
盧夢卿唏噓道:“前任淮安侯去的很突然,沒有留下囑,膝下唯有淮安侯夫人一,偏那時候又極年,是以最開始的時候,那爵位落到了老淮安侯堂兄弟的手里,淮安侯夫人則被送到了老家去。”
“又過了若干年,淮安侯夫人長大人,明白了當年的事,對此當然是不甘心的,那可是一個可以世襲的侯爵尊位啊。可是孤一人,該怎麼同深固的堂叔堂伯們抗爭呢?”
喬翎明白了:“大公主幫了。”
“對,”盧夢卿道:“大公主所求所想,你也該知道。每多一個襲爵的子站在朝堂之上,對來說,就能夠多一分助益,即便那子只是單純的存在,也是相當重大的意義了。”
聽到這兒,喬翎算是徹底明白了:“但是淮安侯夫人在得到爵位之后,卻選擇將爵位付給丈夫,自己退居宅,對于大公主來說,這是一種背叛……”
盧夢卿點點頭:“老淮安侯的堂兄弟畢竟已經承繼爵位,也有姻親故舊,比起淮安侯夫人這個無父無母的孤來說,勢力要強大得多,大公主把他拉下去,是耗費了極大心力的,可淮安侯夫人在得到爵位之后反水,自己做了笑話,也大公主的付出和心了笑話。”
喬翎代一下想了想:“大公主的修養還怪好的呢,起碼現在淮安侯夫婦還活得好好的……”
盧夢卿“嗐”了一聲,聳一下肩膀,對此不做評價。
牢獄里的生活著實有些枯燥,但好在還有盧夢卿閑聊共飲,且需要蹲的時間也不長。
喬翎是婚那日夜間進去的,蹲上三天,到第三日晚上也就能出去了。
京兆尹送了個不大不小的人,約莫傍晚的時候,獄頭就帶著張玉映去接人了。
喬翎同盧夢卿辭別,后者也極豁達的朝擺手:“去吧,等我出去了,給你烙餅吃!”
喬翎跟他保證:“我回去就釀酒,晚點來看你!”
盧夢卿沒有多想,笑著點頭。
出了京兆獄的門,喬翎剛擼起袖子,就見到了好幾張悉的面孔,卻都是自己院子里的侍們。
心里正奇怪呢:“你們怎麼都守在這兒?”
繼而就見那些花兒一樣的姑娘們端水的端水,燒火盆的燒火盆,還有用柳枝蘸了柚子葉水拂在上的,口中念念有詞:“晦氣走開,晦氣走開……”
張玉映輕輕推一下:“娘子快去火盆啊!”
喬翎有點為難,抬手撓了下臉:“其實不用,我一會兒還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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