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管瞳應約和荊鉻一起去了火鍋店。火鍋店離他們住的地方很近,離公司也很近。兩人下班后故意晚一點走,出了公司大樓,便一起打了車去店里。
陸渲冉在研發實驗室那邊,和他們不在一個區域辦公,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管瞳看著車外街景,不嘆道:“有些人看起來很悉,但又覺得陌生。”
荊鉻以為管瞳說的是陸渲冉,頗為八卦地問道:“怎麼,和陸哥吵架了?”他發現他心里其實期盼這一點的。
“怎麼會,覺渲冉跟誰都吵不起來。”
荊鉻不解:“那是不是到上海不習慣?沒事,馬上就春節了,放假可以回云城。”
“也沒有不習慣。我在深圳生活了那麼多年,已經很適應大城市的生活了。”管瞳不想糾結于這個話題,更不想深究荊鉻過往的。
很快到了火鍋店,一進門就能聞到正宗牛油火鍋味。看到管瞳舒心的表,荊鉻急于獻寶:“我另外還找到一家很不錯的火鍋店,下次帶你去吃。”
“你不會跟我說,你這個周末就要去踩點吧。”管瞳淡淡一笑,“以后吃最正宗的四川火鍋就靠你了。”
之后管瞳一直有些懨懨,直到陸渲冉來了之后,才有了談興。三人吃完,陸渲冉自然跟著他們回管瞳的住。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荊鉻心里總是不舒服,回去后便以送水果為由,到管瞳那里賴著不走。陸渲冉并不知道荊鉻的用心,在荊鉻的邀約下,還和荊鉻打起了游戲。管瞳也心不在焉的,一本書看著一頁翻不。
荊海波看著馬達報上來的工作進度,非常滿意。“這才一個月,進展非常不錯。照這個速度,節后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在總部鋪開實行了。”
馬達膩的臉上堆滿了笑:“只要各部門配合得好,節后上馬都不是問題。”
“好,干的好啊,春節前終于有順心的事了。”荊海波放下報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那個從云鼎調過來的管瞳,工作積極上看起來還不錯,工作能力上呢?”
“工作能力也非常不錯,是個人才。這次我可要謝荊總,把這麼好的苗子放到我這里。荊總,這一年到頭你也該歇歇了,哪天我約一下B公司的生產總監,大家一起坐坐。”
眾所周知,B公司是行業頭部公司,荊海波沒想到,馬達竟然跟他們搭上了線。
荊海波點頭:“行。還有啊老馬,我必須要給你提個醒,跟行業頭部公司的人打道,第一咱們不能放低姿態去奉承,第二,絕對不能被他們套走了消息,尤其是生產計劃、生產預算……”
“放心好了,荊總。”馬達雙眼閃爍著智慧和誠實的眼,拍著口,“我可是仟和的人,這里裝著和仟和共存亡的心。跟他們多走走,是為了挖消息,怎麼可能放消息。”
能拿到消息,那不了要用對等的消息進行置換。荊海波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現在還要用馬達,就算讓他犯些錯誤,也不見得是壞事。
兩人又一陣說笑,馬達才離開。
荊海波看著桌子上的進展匯報材料,心中頗有些五味雜陳。他原以為荊鉻必然跟管瞳說起自己,也做好了管瞳來套近乎的心理準備,然而已經一個月了,管瞳的反應出乎他意料之外,就跟他們沒有過往集一樣,踏踏實實地當一個安分守己的下屬。管瞳越是這樣,荊海波越是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他想到管佳不知會怎麼看他的時候,心中竟然有些七上八下。
想起管佳,他的心就會變得很,好像又回到了大學時候的青春時。那個時候他、蘆松、管佳,三個人形影不離,每天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去實驗室的路上激烈的探討著化學。即便大學畢業,蘆松和管佳組建了家庭,他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們三個人仍舊保持著的聯系。
那個時候多好啊,可是一切都因為蘆松的死畫上了句號,但是也因為蘆松的死,他才有機會和管佳走在一起。這段婚姻是他心里唯一承認的婚姻,以至于在二十年后的現在,面對鄧青叢對婚姻和歸宿的祈盼,他仍舊可以做到狠心的視而不見。
不是他覺得鄧青叢不好,而是他心里的婚姻只能給管佳。有了白月在前,后面的再好也遠遠不如白月。
想了這麼一番之后,他覺自己對管瞳的更深了,自個兒信誓旦旦起來:“荊鉻那小子靠不住,只要你好好干,以后仟和就是你的。”
轉眼臨近春節,管瞳倒省去了收拾行裝這一套程序,因為媽媽要到上海來陪過年。這可把管瞳高興壞了,催著媽媽提前出發。
見家長這可是個大事,陸渲冉琢磨著要跟管瞳商量請管媽吃飯的事,但見管瞳始終沒有提起,心里倒有些不安起來,進而擔憂自己在管瞳心目中的地位。
他人生這三十多年,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忐忑,因為缺乏經驗,只得同荊鉻商量。
殊不知,荊鉻心中一樣忐忑。在云城那麼久,管瞳嚴防死守不讓他見管媽,肯定有原因。這次管媽到上海來,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出現呢?所以當陸渲冉跟他商量的時候,他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盤:如果能夠跟在陸渲冉邊見到管媽的話,就算被嫌棄,那也是不錯的。所以他給陸渲冉出主意,讓陸渲冉向管瞳挑明見父母的事。理由也很正當,就算好朋友的父母來探親,見個面吃吃飯也很正常,何況陸渲冉是管瞳的男朋友,禮儀的接待非常必要。
“我覺得出于禮貌,也應該請你媽媽吃頓飯。”陸渲冉在管瞳的視下有些心虛地說道。
“我們說好的,在我們的關系上要順其自然,誰也不要急著多走半步。”管瞳抱臂前,帶著探索的眼看著他,“坦白吧,是不是荊鉻給你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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