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關于徐姨和晏暮青,知道丁點兒淵源,“徐姨對晏暮青好,并非無緣無故,只是因為晏暮青的媽媽對徐姨有大恩,知恩圖報,才對他們母子特別好,可是,并不代表不你,世界上沒有不自己孩子的母親的。”
“報恩??”孟白再度冷笑,“如果僅僅是這些,我權且當是報恩,權且自己騙自己是我的,可是,當發生大火的時候,也只顧著救的大爺,而本想不起還有我這個兒子的時候,你說,我還能再騙自己說,是我的嗎?”
“孟白,人在危急的時候救人是一種本能,也許是因為晏暮青離近,也許是先找到的人是晏暮青,但你說會放棄了你不管你,絕對是不可能的!”并非為徐姨辯解,跟徐姨的關系并不好,或許只是想清除植在孟白心里的怨念吧,很希這個結能打開,結打開了,這個人也許也有救了。
但是植已久的怨念又怎麼會是三言兩語能夠消除的?
孟白三兩句話就把給駁了回去,“是嗎?你知不知道我親眼看著從房間里出來就喊著大爺去找了,本就沒想過我的存在,那一刻起,我就告訴自己,什麼都要靠自己,再也不相信所謂的。我很本事,小小年紀就自己從園子后門逃離了火海,從此開始了我的流浪生活。后來流浪到很遠的小城市,遇到孟家的爸爸媽媽,我才算真正有了一個家,我只說自己忘記了一切,沒有爸媽,他們收養了我,給我吃穿,供我上學,不富有,卻待我和姐姐一視同仁,后來,家里太窮,供不起兩個人上大學,我自愿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出來打工供姐姐上學,這也是我知恩圖報的方式,小南,我不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對我好的人,我會十倍地對好。”
“既然這樣,你該珍惜后來這個家才是,你現在也有錢了,不是可以跟孟家的爸爸媽媽姐姐一起過好日子了嗎?為什麼還要這樣?”許自南心中不知該做何想,每一個走到極端的人背后都有一個復雜的故事,孟白變這樣,不同,可是,卻仍然覺得惋惜,原本是多麼好的一個人……
孟白凝視著,也不惱,也不恨的,用一種近乎極寵的眼神看著,“小南,我哪里還有家?你不知道吧?當初我姐姐跟你爸的事,你媽媽打電話給我孟家的爸媽,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兒,孟爸爸和孟媽媽都是特別善良的人,聽了之后氣壞了,要坐車來教訓姐姐,就在來的路上,大車翻車,他們兩個都去世了……”
“……”許自南心里被什麼東西一撞,憋悶得難。
“小南,為此,我姐恨了你們家,可是,我卻不恨你們,因為我知道,這怨不得你媽媽,每個人都在按照自己的方式活著,對和錯,給上天來評判吧。”他悠悠地說,“小南,我生平最快活的日子,是從孟家開始,到離開你結束,而和你在一起那兩年,又是我人生快樂的頂峰,孟家給了我親,你給了我,我以為我的人生就此圓滿了,后來我才知道,原來好的永遠是短暫的。”
他的眼神哀傷而溫,“不過,我不會放棄,小南,回到我邊來。”
許自南緩緩搖頭,“孟白,人都是往前走的,好不會短暫,你不放棄也是對的,可是,你的方向錯了,你不該抓著過去不放棄,而是應該去追逐屬于你的生活,你的幸福。”
“我說了。每個人都在按自己的方式活著,誰也不能定義別人的幸福和生活應該是什麼樣子,小南,我不需要你指導我。”
許自南不免氣恨,“那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指導和安排我的生活,現在這樣不是我要的生活方式。”
他微微一笑,“好了,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就想和你說說話,看看你,我就滿足了。你是孕婦,不應該總是這麼大脾氣,我陪你聽會音樂。”
他了人來,把房間里打碎的花瓶、吃剩的早餐都收了去,而后打開了音樂,讓聽,他自己,則坐得遠遠的,拿了紙筆,在素描板上畫畫。
許自南覺到他在畫,轉過背對著他,靠在沙發椅上。
他輕輕一笑,沒。
音樂一直在播放,不知道自己這麼聽著聽了多久,迷茫和恐懼,讓只能用晏暮青來填補心的空,音樂聲中反反復復地回憶。
終于,音樂聲停,孟白的腳步聲響起,警惕地回,只見眼底,他遞過來一張白紙,上面畫的是的樣子,正面。
“小南,就算十年百年,我也不會忘記你的樣子,你的五早已經刻在我心里,我這兩年,我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畫你,所以,面不面對我,有什麼關系?”
沒看那副畫,再度回轉去,看著窗外的樹。
他把畫放下,聲又說,“小南,今天晚上會有一個人來我們家吃飯,你要見見嗎?”
“誰?”頓時神一振,難道會是晏暮青?不可能吧?
他笑了,“你想多了,不是晏暮青,是你不認識的人。”
那可就沒興趣了!“不想。”還有,他把這個房子做“我們”,這很讓反。
“好吧,不見就不見,我不強迫你,不過遲早要見的,是我爸。”他說。
他爸爸?孟家的兩位都去世了,親爸嗎?
“對,是我親爸。”他笑道,“你不是一直質疑我的錢哪里來的嗎?是我親爸的。我還真沒想到,我媽找了個這麼有錢的主,只可惜當年人家只是玩弄的,玩完就走人了,不過,現在,這一走,卻沒再生出兒子來,眼看到了晚年,要人繼承他的財產了,我這個兒子,正好給他送上門!不容易啊,這兩年我又是做親子鑒定,又是跟他那些兒們爭,總算有了我的一席之地,小南,跟著我,不會再吃苦了,我會給你我曾經想要給你卻無能為力的一切。”
原來是這樣……
許自南想起有一回聽徐姨打電話,應該是打給孟白了,說什麼你跟著他好好過之類的話,大概就是跟著他親爸吧……
再沒有說過話,孟白見這樣,也就出去了。
下午,果然來了人,躲在窗簾后,看進來的車輛,看車牌,卻是一輛外省的車,昨天把載來的車,卻是本省的車牌,所以現在到底出省了沒有,也搞不清楚。
車沒有在視線范圍停,所以,并沒有看見來人是什麼樣子。
若說孟白親生父親的家庭是像晏家那樣的人家,那這周圍幾個省的范疇,還是比較悉的,可是,會是哪家呢?
許自南沒有想到,在孟白這里,一待就是一個多月。
在這一個多月里,孟白對尤其好,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不會比晏暮青遜,可是,時已經走遠,別說眼前的孟白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飛飛,即便是,也已經是晏家婦,絕不可能再回頭了。
不知道自己這一個月是怎麼熬過來的,晚上不敢深睡,甚至在自己后放了幾顆圖釘,只要一就會被扎醒,這樣,就不會再有晚上起來瞎逛的可能了。
而支撐的神力量則是恩恩和晏暮青,一天百上千遍地給自己心理暗示,為了兒,為了晏暮青,的心理一定要強大,要承住一切,不能再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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