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小魚兒睡著了,而且那邊已經守了四五個人了,我還是在這里吧,不然大哥回來沒法待。”
“你還是回房間去吧,現在鬧出這麼大靜,這個人也不敢有什麼舉了。”許自南倒是不得再發生一次,這一次一定不暈倒,要好好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在許自南的再三勸說下,晏暮白終于還是回房間了,離開沒多久,門外響起一聲大喊,“南兒!”
是晏暮青回來了……
門隨即被他推開,他闖了進來,揭開被子把拉起來上下打量。
“我沒事。”最害怕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沒問他去哪,此時心已經很平靜了,只是在思考到底會是誰在背后搞鬼。
會是他嗎?盯著他看,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往事在腦海里逐一閃過。
要學會自己思考了……
可是,如果是他,那將會是最大的笑話!
“南兒?這麼看著我干什麼?”他握著的肩膀,將摟進懷里,“沒事就好。”
腦中千萬條線,許自南把他從中了出來,不是他,相信,絕對不是他……
他大的扣子磕疼了的臉,忍著,忍不住了,把他往外推,“我要喝水……”
他松開手,“嗯!我去給你倒水。”
許自南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的弦松了一松,其實只要不是他,是誰都沒那麼可怕了,同時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奇葩,怎麼會想到是他呢?的思維實在是太混了……
那會是誰?一個個名字在腦中跳躍,卻是一點證據也沒有。
晏暮青端著水,在床邊坐下,水喂到邊,“小心燙。”
只喝了一小口,“放下吧,我等會兒喝。”
“嗯。”他把水放下,自己服睡了進來,把摟進懷里,“睡吧,不怕了,我回來了。”
盡管早已經不怕了,可是,并沒有說出來,只是默默任他摟了,想起他今晚不是要戒的嗎?他不回去隔壁睡覺?
不過,晏暮白說過,讓什麼都別問,那,也就不問了……
第二天是正式去拜祭的日子,果真沒有一個人提及拜祭這個詞,昨晚的事也沒有人再提,它再一次地,從表面上過去了,可是,知道,什麼都沒有過去。
夏園里也沒有人煙火,早餐以及拜祭用的東西都是從外面買來的,晏暮青還是什麼都沒吃。
晏暮青母親的墓坐落于山頂上,臨山崖,水環抱。許自南不懂墓風水,不知道這風水算不算好,只知道一站過去,整個河山都在腳下的覺。
然而,晏暮白卻忽然失聲,“怎麼回事?”
許自南這才注意到,墓碑不見了,就剩一個墳頭。
晏暮青是第一個看見的,臉也沉得可怕,“我昨天來都還在……”
所以,他昨天不在園子里,原來是上這來了……
同時許自南也發現,墓地已經有過清理的痕跡,想來是他昨天來清理的。
小魚兒見爸爸驚訝那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見大伯沉沉的臉,有些小害怕,悄悄溜到許自南,輕聲問,“大伯母,發生什麼事了?”
許自南低聲道,“看見沒?前面那里,碑沒了。”
小魚兒四看看,似乎明白了。
忽的,小魚兒指著崖下,“大伯母,你看那里是不是?”
許自南本站在崖邊上,順著小魚兒指的方向看,的確看見一截墓碑似的東西,掉在半山腰上。
“晏暮青!過來!”喊道。
小魚兒聽一喊,膽子才大了起來,也敢喊晏暮青了,“大伯,您看看。”
為了讓大伯看得更清楚,小魚兒竟然又往邊上走了一些,許自南眼見不妙,手去抓小魚兒,大喊一聲,“小魚兒回來!”
果然越擔心什麼,就越發生什麼,小魚兒腳下一。
許自南離小魚兒最近,毫不猶豫就去拉小魚兒,聽從他倆喊聲的晏暮青這時也靠近了,一把抓回了小魚兒,然而意外就在此時發生了,小魚兒倒是被他倆扯了回來,可許自南自己腳下沒穩,往下去。
“南兒!”聽見晏暮青的大喊,同時他的手也了過來。
一把抓住,沒想到,求生本能太強大,一扯竟然把他手腕上的腕珠給扯斷了,珠子往崖下掉去。
看見他眼里痛楚般的震驚,看見他的手掠過自己頰邊去搶那珠子,而,原本已經借他手腕的力站穩,卻因為他這一松手再一次往下去。
“夫人!”阿百及時趕到,抓住了手腕。
的腳已經下去兩尺,若非阿百抓住,估計就跟電視劇里一樣,命好的話就吊在半空,命不好,呃,就不知道了……
晏暮青似乎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再次抓住,把從阿百手里拉回了邊,然后拽住了的手,看著的時候,許自南第一次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他緒毫無掩飾的甚至對他來說極其夸張的表——這種緒恐懼。
而后,他目奇怪地,注視著崖下。
那一刻,竟無比平靜。
明白,他的珠子掉了,而且是抓掉的,而在和珠子之間,他選了珠子,可惜,他仍然沒能夠把珠子搶回來……
任他拽著,陪他一起站在崖邊,冬風凜冽,比風更寒冷的,是此刻的心。大約是太冷了,大約是凍得僵了,木了,所以,雖冷,卻覺不到痛,只麻麻的,好像都不流了……
他站在那沉默,所有人也都陪著他沉默。
那種抑的氛圍又來了,今天的天氣也配合著這氛圍,太躲得無影無蹤,灰蒙蒙的云沉沉地下來,天空低矮了一大截,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想去一邊呼吸點空氣,可是,他卻一直拽著,他手指上的力度,好像勒住的是的脈門,的呼吸,更加難以息……
許久,小魚兒大約是冷到了,打了個噴嚏,才把他從沉默的狀態里驚醒,轉,面仍是冷如死灰。
“徐姨。”他冷聲喚道。
徐姨跟他是有默契的,聽了之后走到墓前,把祭祀的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擺好,再退開。
晏暮青便牽著,一步步走了過去,在墓前久久站立。
許自南全程都是麻木的。
麻木地任他牽手,麻木地任他牽引,麻木地站在晏暮青母親墓前和他一起沉默。
這一次只是短暫的沉默,然后晏暮青就牽著退至一旁了,晏暮白便帶著小魚兒上前來,也不作揖,也不說話,只是和晏暮青一樣沉默著。晏家拜祭的方式都與眾不同,全都是和墓中人用心流……
以為他們還會在山上停留很久,可是,在晏暮白拜祭完以后,晏暮青就領著他們下山了。
山上風很大,的頭發被吹得四飛,和小魚兒一樣,也開始打噴嚏。
下山后,便被晏暮青塞進了車里,而后他自己就去找墓園附近打碑的工人重新打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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