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努力控制著緒，“媽媽，我有個問題問您。”

“什麼問題你說。”馮汐聲道。

“媽媽，您是不是跟晏暮青談條件，他娶我，綠計劃就給他？”許自南問到這里，屈辱涌來，差點又哭了出來，捂住了。

“這個……”馮汐在那端有些語結，“南兒啊，你也知道，好些事媽媽都記不起了，都是你爸爸慢慢告訴我的……”

許自南想起，媽媽初醒的時候還以為仍在上學沒有結婚，“那爸爸呢，讓他來告訴我。”

“你爸在花園澆花呢。”馮汐道，“其實啊，如果真是這樣，也沒有什麼啊！很多家庭都是這麼結親的，晏家和我們家比，我們雖然算高配了些，不過你這麼優秀，完全配得上暮青，而且，現在結婚了，照你說的，暮青對你也好，那沒有什麼不妥啊，兩個人好好地，把日子過下去，不要再糾結這些小事了。”

許自南想說，這不是小事，也不是在糾結，而是有人借這個指著的鼻子罵不要臉啊！

可是，這些話又能告訴媽媽嗎？怎麼舍得媽媽為難過？

捂住，回那些眼淚，良久，“我知道了，媽。”

“嗯，乖孩子，給人家當妻子可不要像在家里那樣任了，脾氣啊個啊都收斂一些，退一步海闊天空。”馮汐還在那邊聲教導。

許自南知道，馮汐這些世之道并沒有錯，可是，要看面對是何種人啊，現在已經退到無路可退了……

勉強陪著媽媽又聊了幾句，實在聊不下去了，掛了電話。

心中憋著這個疑問，不問清楚不罷休，想著晏暮青在直播，直接去堵他。

沒有小麥，自己開了車，途中，估計著節目應該完了，停車給他打了個電話。

他一接電話就問，“南兒？徐姨怎麼了？”

“……”徐姨怎麼了？徐姨要趕走！忍了氣，不想跟他在電話里談，“你節目結束了嗎？我在來電視臺的路上，我來接你。”

“接我？”他似乎覺得這個詞用得有點有趣，“有什麼事在家等著，我回來就行了。”

“不！我在路上了。”說完又想起了什麼，道，“別訓斥我為什麼不在家照顧徐姨，我看今天徐姨氣神好得很才出來的！我現在心很糟糕，你再多說一個字，我這一腳油門就不知道踩哪里去了！”

徐姨的確神不錯！有力指著大罵！還有力拿包子砸！還能滾開！

所以，才真的滾了！

如果晏暮青還要因此而責怪的話，真的會發瘋！

晏暮青果然沒再說不聽的，只道，“你在哪？我也在路上了，你靠邊停著，我過來找你。”

許自南報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趴在方向盤上，腦袋里，耳朵里，全都是轟鳴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車窗，起來一看，是晏暮青來了。

打開鎖，晏暮青坐了進來，問，“在這談？”

“嗯。”哪兒也不想去。

晏暮青看了下手表，“去餐廳說吧，先吃飯。”

“不，我不想吃。”

晏暮青看著，“又任了？任可以，可是不要跟自己的肚子賭氣啊！”

任！胡鬧！乖！聽話！這一類的詞已經聽到反胃了！再聽要嘔吐了！當下便著聲音頂撞他，“晏先生，我的問題很簡單，只耽誤你幾分鐘時間，不會影響你用餐的。”

“南兒！你這氣要堵幾天呢？我看當真是把你慣壞了，說你幾句都說不得了？要跟我一直慪下去嗎？”晏暮青的語氣又沉了幾分。

“晏暮青，我問你，你是娶的綠計劃，還是許自南？”干脆不理他的態度，直接問。

“你看了今天的節目？”他微怔，反問。

廢話，都跟他說在來電視臺的路上了，能沒看？

“是。我很慶幸和徐姨一起看了這個節目，不然，哪里有機會讓徐姨罵我賤人，不要臉，賴著嫁給你呢？徐姨在你心里有著那麼崇高的地位，應該是不會說謊的，可是，有人對我說過，不要相信別人，只信你，那我就來問你，你告訴我，徐姨說的是真的嗎？我是我媽塞給你的綠計劃的附屬？”說到后來，還是激了，語速很快，也很激越。

晏暮青的手了過來，握住擱在方向盤上的手，“南兒，徐姨……”

“不要跟我說徐姨！我不想再聽見關于徐姨的任何事！”一把甩開他的手，“我只想知道真相，你要娶的是綠計劃！我只是綠計劃的陪嫁！？”

不管徐姨對多惡劣，對而言，那都是第三個人，第三個人在一段關系里也許能有推波助瀾甚至興風作浪的作用，但最重要的還是第一者和第二者本。所以徐姨說什麼，徐姨是什麼，對而言，還真沒那麼重要！

晏暮青沉默。

其實這個沉默就代表給了答案了……

許自南只覺得眼前的景晃晃悠悠的，耳里的鳴響聲更重了，可是不甘心，還是想親耳聽到晏暮青承認或者否認。

“晏暮青，告訴我，是，還是不是。”一字一句地說。

晏暮青終于道，“南兒，其實一開始怎麼樣并不重要，人總是要結婚的，我也不例外，結婚的理由是什麼也不重要，只要合理合法，合乎人倫就可以了，我說過，我這個人不會離婚，在一起就是過一輩子，所以，好好地把日子過下去就行了，我們之前不是好的嗎？”

“是，是好的！”嘲諷地笑，所有的好都建立在乖乖聽話上，只要不合他的心意，還能好嗎？不過，晏暮青這番話就是真的承認了結婚的初衷就是為了綠計劃，想想這才是合理的吧，不然，晏暮青憑什麼和許家聯姻？

“我很好奇，這個綠計劃為什麼對你那麼重要？甘愿付出結婚這麼大的代價？”倒想看看，的價到底值多，能讓晏暮青附加著把買下。

晏暮青目沉淀下去，“這個，你并不需要知道。”

“……”好，不需要，也沒興趣。“我知道了，你下車吧，耽誤你時間了。”

晏暮青眉頭微擰，“南兒，還是沒想明白？”

許自南頭微一偏，“哦，我明白了，這是你家的車，那是該我下。”

打開車門，打算下車。

胳膊一，被人給拎住。

“南兒！胡鬧要有個限度！你說你這氣慪了幾天了？就為我們因為綠計劃結婚？我以為你是有這個準備的。還是因為上次我責怪你不幫徐姨的事？但那次的確是你錯了，我都說了知錯就改就好，你這兩天也表現得很棒，還有什麼過不去的？”他把拉了回來，問。

許自南覺得眼前忽然一片茫然，到底是為什麼？自己也不知道了……

為綠計劃嗎？怨得了他？明碼實價買過來的，是事實，是搭著賣的，也是事實，難怪徐姨輕賤，怪得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