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笙沒太反應過來阮清竹的話,“什麼?”
“那個人是誰?”阮清竹重復,“你店里的那個。”
阮時笙抬頭往樓上看了看,“怎麼了?”
電話里能聽到阮清竹沉重的呼吸聲,像是被氣夠嗆。
倆人隔著一條街,又隔了層略微反的玻璃,看不清對方眼底的神。
阮時笙猜,阮清竹應該是一直沒走,也就看見司清進門時是拎著東西的,而沒有拒絕,甚至了口。
阮清竹一向要面子,下不來臺本來就有氣,又見他區別對待,估計火氣更甚。
沒見過司清,問問也正常。
阮時笙說,“那是我朋友。”
阮清竹問,“什麼時候的朋友,是什麼人?”
“你問的太多了。”阮時笙不太高興,“有這個時間去管管你自己閨。”
直接把電話掛了。
看出去,阮清竹還沒走,就在那站著。
過了半分鐘左右,司清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阮時笙。”
阮時笙抬頭看,見神很是認真,“我想買你的畫。”
誰能想到了,阮時笙上樓,才知道司清看上的是那幅人畫。
原本立在墻邊,用白布蓋著,被給掀開了。
阮時笙不明白,“怎麼會看上這幅畫?”
司清并沒有回答,而是問,“這是誰,你家里人嗎?”
“不是。”阮時笙過去將畫蓋上,“這幅也不賣,你說你,怎麼總能看上我的不賣款。”
“這個也不賣?”司清說,“我看落款是你自己的,你自己畫的也不賣?”
阮時笙說,“這個不賣。”
想了想,指著自己的另一幅,“你若是不嫌棄,這一幅我送你,不要錢。”
“嫌棄。”司清倒是不客氣,“我不要。”
那阮時笙就沒辦法了,“要不你就再等等看吧,以后可能還會到有眼緣的。”
轉出去,走到門外發現司清沒跟出來。
站在那幅畫前,再次掀開了白布,盯著畫看的認真。
阮時笙等了會兒開口,“你認識畫里的人?”
“不認識。”司清說,“我喜歡人畫,覺得你畫的這個人眼睛里是有的。”
阮時笙嗤笑,“這是我從證件照上臨摹的,你看這人表那麼木,怎麼可能眼睛里有,你看錯了。”
往外走,“走了走了。”
等下樓坐了一會兒,司清才下來,明顯有心事了,頻頻走神。
半個多小時左右,起告辭,走之前又往樓上看了看。
……
快中午的時候孟縉北打來了電話,說他有事,午飯就不一起吃了。
阮時笙也沒所謂,聊兩句就掛。
原本打算關店回家,結果出門就看到了賈利。
賈爺開了輛新車,敞篷跑,說是安城沒現貨,等了幾個月才調過來的。
他拍著方向盤,“上來,哥帶你兜一圈。”
阮時笙先問,“你昨晚有沒有出去喝酒?”
“放心吧。”賈利說著話下車來,繞過車頭給開車門,然后從后邊推著肩膀,將推上車,“我這段時間都很老實,畢竟要提車了,不老實,我家老頭子不給我錢。”
關上車門,他顛顛的上了駕駛位,“我要是酒勁沒過,也不敢開車出來,萬一磕了了,我得多心疼。”
車子啟開出去,速度不算快,看來這家伙是真心疼車。
繞了幾條街,賈利問,“怎麼樣,不錯吧?”
阮時笙哪懂這玩意,“好,椅子。”
賈利哼了一聲,“能也好,外觀也好,你看一走一過大家都往這看。”
阮時笙嗯嗯的應著,“找個地方吃飯吧,有點了。”
賈利將車子開去市中心,那邊高檔飯店多,他開這種車,總不可能停在小飯館門口,講排場的賈爺覺得那樣很掉價。
只是飯店還沒找到,賈利就把車子停了。
阮時笙看向路邊,“這是咖啡廳,哥哥,你還說你昨晚沒喝酒,開兩圈車你就得喝個咖啡醒腦?”
“不是。”賈利看向前面,“那的瞅著眼。”
阮時笙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離的不遠不近,站在路邊的是安瀾。
賈利說,“那天拍到的照片好像就是和孟先生。”
一說他才又想起這一茬,趕問阮時笙,“你后來有沒有問孟先生到底是什麼況,是不是誤會?”
他說的是那天發給阮時笙的照片,孟縉北大半夜和一個人在外邊,看起來像是在摟抱。
阮時笙看向安瀾,正拿出手機撥電話,然后到耳邊。
穿著修的西裝,踩著高跟鞋,一副工作時的狀態。
阮時笙說,“是,不過當時這個安小姐遇到了些麻煩,讓孟縉北去幫忙理的。”
倒是沒問遇到了什麼麻煩,大半夜的不找自己家人,反而去找孟縉北。
賈麗皺眉,“你有沒有問他們倆的關系?”
阮時笙沒有直接問過,但是孟縉北有說,“他們倆就是生意上的伙伴,沒別的。”
賈麗相信孟縉北的說辭,當下就放心了,“這樣啊,那就好。”
他話剛說完,一輛車在安瀾不遠停下。
趕把手機放下來,往那邊迎了兩步。
那輛車阮時笙認得,車上下來的人也認得。
是孟縉北。
不只是他一個人,車里還有別的人,一起跟著下來。
安瀾迎上前說了兩句,隨后大家一起進了旁邊的飯店。
賈利說,“看這樣是談工作。”
阮時笙拍他一下,“走吧,我們也找個地方吃飯。”
“還找什麼地方?”賈利說,“就在這附近吃了。”
之后他下車,走向剛剛孟縉北和安瀾所去的飯店。
沒選這一家,而是選了隔壁的。
倆人在包間坐下后,賈利把手機出來,“給安洵的小子發個信息,問問他在哪。”
阮時笙說,“平時也沒見你跟他關系多好。”
賈利呵呵,“這不是看見他姐了,就想起他了。”
電話打過去,安洵在家,聽聲音懶洋洋的,似乎還沒起來。
賈利按了免提,手機放在桌上,說自己在外面吃飯,問他來不來。
安洵說不來,說他不。
賈利砸吧著,“行吧,那就咱倆吃吧。”
阮時笙嗯一聲。
結果電話剛要掛斷,就聽安洵問,“還有一個人是誰?”
賈利報了阮時笙的名字,那邊就靜默幾秒,之后問了地址。
“你不是不來?”賈利說,“怎麼的,我請不你,阿笙就行?”
安洵笑了,故意開玩笑,“主要是跟你說兩句話說了。”
沒再說太多,電話隨后掛斷。
安洵來的很快,直接進了包間,“我還以為又是一大幫兄弟。”
賈利示意他先落座,“沒有一大幫兄弟,那幫人都跟你一樣,估計還在被窩里。”
安洵坐到阮時笙旁邊,“怎麼想著我出來了?”
“看見你姐了。”賈利說,“在隔壁飯店談生意。”
安洵也并不意外,“原來如此。”
菜都已經上了,三個人慢慢悠悠吃完,賈利走到窗口往外看,孟縉北的車子還在樓下停著,證明人沒走。
他說,“你說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賺那麼多錢干什麼,錢夠用的話,就好好得了。”
他吃舒服了,打了個嗝,還活了下脖子,“這好時都浪費在生意上,真是虧。”
阮時笙說,“你家長輩要是都這麼想,現在就得你出去蹦跶賺錢了。”
賈利回頭看,一瞪眼睛,“在那煞風景,我慨兩句,你不附和我就算了,還反駁我。”
說完這話他又往樓下看,然后哎哎,“他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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