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公主昨日對的態度,沈知念就猜到了原因。此刻知道真相,并不詫異。
但沈知念看馨兒的眼神,依舊著一抹涼意!
連都如此憤怒,更不用說南宮玄羽了。
帝王放在案上的那只手,猛然握了拳頭,額頭上的青筋一暴起,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向來都知道,后宮的人喜歡斗來斗去。歷朝歷代,這都是無法避免的事。
故而對于這些人間的斗爭,只要不做得太過分,南宮玄羽向來秉持著中庸之道。
可們千不該,萬不該,算計到大公主頭上!
韞兒才五歲,何其無辜?!
若不是顧念著要解開大公主心中的誤會,找出真正興風作浪之人,南宮玄羽早已下令,將這個賤婢拖出去五馬分尸了!
他看著馨兒,冷冷地問道:“朕怎麼不知道,柳氏之死的真相,竟是你里說的那樣?!”
馨兒瞬間褪去了偽裝出來的神,眼神從戰戰兢兢,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
著大公主,高聲喊道:“大公主,您千萬不要相信他們!”
“就是宸貴妃娘娘與璇嬪娘娘合謀,害死了您的母妃!陛下為宸貴妃娘娘已經昏了頭,又怎麼會告知您真相?”
“大公主,是奴婢無能,對不起柳貴人,只能將究竟是怎麼死的告訴您!”
“奴婢去見柳貴人了,您一定不要相信他們的話,否則柳貴人在天之靈都無法安息啊!”
說完這話,馨兒便咬著牙,猛然朝柱子上撞去!
幸好蘇全葉手疾眼快,拉了一把!
即便如此,馨兒頭上還是撞出了一個窟窿,整個人倒了下去。
別說小小的大公主,從來沒見過如此腥的場面了,就連跪在旁邊的王嬪,都被嚇了一跳。
帝王臉一沉,道:“把抬下去,傳太醫,別讓死了!”
這個賤婢到了最后時刻,竟還妄想挑撥離間。
南宮玄羽可不相信,一個宮有這麼大的本事。若是揪出了背后之人,他一定要將對方碎尸萬段!
大公主被嚇得愣住了,整個人微微抖著……
南宮玄羽也怕剛才那腥的畫面,給心中留下什麼不好的影響,對李常德道:“帶大公主下去休息,請太醫為好好看看。”
李常德彎著腰,恭敬道:“是。”
轉眼間,殿只剩下南宮玄羽、沈知念和王嬪。
王嬪離馨兒比大公主更近。
馨兒撞柱子時,都濺到了臉上了……
是貴出,一直養尊優,何時見過如此駭人的畫面?
到現在,王嬪還有種驚魂不定的覺。
然而俗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帝王看的眼神,比剛來的時候冰冷了許多倍:“王嬪,那個賤婢是你宮里的宮,對此你有何話說?!”
如果說王嬪剛來養心殿時,到的是帝王周冰冷的氣息。此刻南宮玄羽給的覺,就是充滿了殺意!
陛下是真的了殺心!
若這口黑鍋扣在了頭上,哪怕是三皇子的母妃,只怕也難逃一死……
王嬪跪在地上,慌忙道:“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此事與臣妾無關啊!”
“別說給臣妾一萬個膽子,臣妾也不敢到大公主面前胡言語,挑撥與宸貴妃娘娘的關系。”
“就算臣妾要做這件事,也該派自己的心腹去辦。怎會讓一個連臣妾寢殿都進不去,只能在院子里灑掃的宮,去做如此重要的事?這明顯就是有人在陷害臣妾啊!”
“臣妾的死活并不重要,若陛下和宸貴妃娘娘因為誤解臣妾,而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才后患無窮!”
“請陛下明鑒!”
沈知念坐在椅子上,審視著王嬪。
不得不說,的話很有道理。
而且王嬪知道,若一個勁地為自己解釋,南宮玄羽未必聽得進去。
相反,王嬪站在大公主的角度,為大公主著想,正是算準了南宮玄羽要徹查此事的決心。
真相有可能正是像王嬪說的那樣,是被人陷害了。
也有可能王嬪是故意派一個灑掃宮去做這件事,一旦事發,便可以像今日這樣,將所有罪名推得干干凈凈。
南宮玄羽坐在案后,看王嬪的眼神晦暗不明,沒人猜得到他心中的緒。
他的語氣依舊冰冷,緩緩問道:“不是你,那你說會是誰?”
王嬪咬著牙,在心中糾結著。
可以確定,此事是春貴人所為!
可是這麼大的事,是要講證據的。
王嬪一開始沒把春貴人說出來,就是不想背上一個無故攀咬他人的罪名。
但事到如今,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不管陛下怎麼想,總比無緣無故,就讓背上這口黑鍋的好。
王嬪抬起頭道:“陛下,是春貴人!一定是春貴人!”
“這些日子,一直在蓄意接近大公主!每次大公主到翊坤宮看三皇子時,春貴人都要請去側殿玩上許久。”
“而且春貴人也住在翊坤宮,想收買一個在主殿灑掃的宮,再容易不過了。”
“更何況咱們大周有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春貴人是異域子,誰知道接近大公主,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
若王嬪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況下,說此事是其他人做的,帝王定會覺得是為了替自己開,隨意拉他人下水。
而春貴人……從一開始,南宮玄羽就沒有信任過。
聽到王嬪的這番話,南宮玄羽沉聲道:“傳春貴人過來!”
立即有人應道:“奴才遵命!”
……
水溪閣。
春貴人坐在銅鏡前,緩緩欣賞著里面那張麗而嫵的容。
迎香站在后,滿眼欽佩之:“小主,您這一招真是高啊!”
“原來這些日子,您故意跟大公主好,不是為了取得的信任,好在您將柳氏之死告訴后,不會把您說出來。”
“而是為了麻痹王嬪娘娘啊!”
春貴人冷笑了一聲:“我又不傻,怎麼可能以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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