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池的臺面堅冰涼，溫清黎的卻越來越，像一灘水，坐不住般往下，最后只能用胳膊環住男人的后頸。

裴司禮順勢把抱起來，一步一步往浴池走。

隨后“嘩啦”一聲，浴池的水頓時往外漫了一地，池里的水剛好遮過兩人的腰，扶在孩腰間的兩只大掌凸顯著青筋脈絡，在水里若若現。

孩眼睛里氤氳著亮的水霧，卷的睫羽上掛了顆搖搖墜的水珠，櫻半張不停著滾燙沉重的呼吸，渾似是失完了力氣，腦袋垂的像豆芽趴在他肩頭上，聲音氣若游：“不要了，好累。”

裴司禮頷首輕吻瑩白細膩的肩頸，“寶寶，我這個勞工還沒喊累。”

清澈的水面晃不停，一波一波的往池璧上撞，他低聲哄著：“出出汗要比吃藥來的效果好。”

水還在淅淅瀝瀝的往地面上滴，夾雜著孩由低到高的氣嚶嚀聲，溫熱的水逐漸泡紅了雪白的，連帶著那張和秀麗的面龐都薄紅一片。

慢慢的，溫清黎眼前的視線開始變得朦朧起來，像是逐漸進到一個怪陸離的世界，只看到四周一片流溢彩，輕飄飄的似要升云端。

聽不見了周遭的任何聲音，只咬住下，腦袋不自覺往后仰，細藕的胳膊將男人摟的更加實。

裴司禮察覺出的反應，惡作劇一般，偏不如的愿。

池中搖晃的水面恢復了平靜，空間歸于沉寂，孩鎖著眉頭，下意識喊：“小叔叔......”

的快要滴出水的聲音帶著求不滿，裴司禮拉開的胳膊，看著此時的模樣，明知故問：“想說什麼？”

孩輕著睫，心里那些恥的話令難以啟齒，抬眸對上他灼熱又探究的視線，試圖讓他自己從中理解。

裴司禮看眼底的意思，卻故作不知，非要聽親口說出來，“寶寶，你想跟我說什麼？”

說完，池面的水又晃了幾下，然后再次歸平靜。

溫清黎覺得自己快要死掉，整顆心一會兒空虛一會兒填滿，這個男人折磨起來總是有一手。

男人咬的耳廓，低啞的嗓音在耳邊哄廝磨：“寶寶，你說出來。”

溫清黎忍不住打了個栗，心尖被他撥的發難耐，那些求的在間反復翻滾過后，帶著腔說出口。

從這里聽到了想聽的話，裴司禮志得意滿的輕笑了一聲。

他幫把的長發全都撥到另一邊，修長的指尖沿著微微凸起的脊梁骨往下，“再說點好聽的讓我聽聽。”

溫清黎僵了一下，還沒從迷離的意識中反應過來，又聽到他在耳畔留下呢喃：“喊老公。”

似是料到不會輕易喊出口，裴司禮重新掐住的側腰，池面又再次晃起來，行為多帶著惡劣的分。

溫清黎真的很想咬他一口。

在他的百般花樣下，終是不了的妥協，聲喊他：“老公......”

男人的眸一下子沉到極點。

浴池的水聲復起，畫面纏綿旖旎，如洶涌的波濤一下又一下拍打著海灘，起之時，房間里不斷傳出男的曖昧對言。

“寶寶，再喊一遍。”

“老公。”

“喜不喜歡老公。”

“喜歡。”

“寶寶，不可以敷衍，把話說完。”

“喜歡老公，永遠喜歡老公，只喜歡老公。”

“這麼喜歡老公，明天跟老公去領證好不好。”

“好。”

起落，最終于平靜。

——

翌日，清晨的第一抹過窗簾的隙鉆進來，窗外桂花樹的枝頭有鳥兒在對唱聲鳴。

裴司禮一睜眼就看到旁孩恬靜的睡容，那只不大的手正虛虛握著放在他眼前，起伏的均勻輕緩。

他抬手小心覆在額頭上，涼意沁掌心，已經出乎意料的退了燒。

裴司禮在秀的鼻尖落下輕輕一吻，輕手輕腳的起了床。

浴室傳出水聲，床上的孩卻睡的安寧，像是隔絕在兩個世界。

裴司禮洗漱完先下了樓，留一個人在房間里。

溫清黎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嗡嗡的響起來，才打破的夢境。

迷迷糊糊睜了眼，屋里的亮刺得下意識拿胳膊擋在了眼前，頂著酸不堪的坐起了。

手機還在震不停，偏頭看了眼，是裴司禮的手機落在了屋里。

不清明的眸子快速尋找了一遍男人的影，卻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來不及多想，只能先手拿起了手機。

溫清黎看了眼界面，來電顯示的是一通海外的電話，這讓不由愣了下。

電話已經響了很久，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自作主張接他的電話比較好。

但電話里的人似是不愿就此罷休，被自掛斷后又繼續打進來，不停震的孩手掌微微泛麻。

溫清黎微微擰眉，轉而又想，萬一電話里的人是有什麼急事呢？

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劃了接聽。

先禮貌開口說了句你好，接著就聽到電話里傳出人的聲音，并且帶著聽得出的哭腔，說話也噎噎。

溫清黎坐在那里安靜聽著，逐漸眼睛越睜越大，呼吸跟著凝滯，到最后，耳朵嗡嗡作響，再也聽不清電話里的人在說什麼。

的開始變得僵，瞳孔驟然收，手指已經拿不住東西，手機就這麼隨之掉落在被子上。

臥室的門在這時被人打開，走進來一立高大的。

裴司禮一眼就看到僵坐在床上的孩，長發全部垂落在臉前，完全遮蓋住了的面龐，人看不到此時的神。

“小黎，怎麼了？”他邊往里面走，邊盯著不解的喊了聲。

溫清黎驟然回頭，跟男人投來的視線撞在一起。

裴司禮腳下作一頓，看到發紅的眼眶，淚水就那麼順著臉頰一顆顆砸落在床，肩膀跟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