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徹來到宴席間，賓客如云，就連皇上也特意三皇子來了一趟，代為祝賀。

可賓客也委實多了一些，雖然有人作陪擋酒，他也還是喝了不。

裴家主看著自家弟弟一點點冷下去的臉，莫名覺得好笑，這還是他頭一次在裴徹臉上見到這樣生的緒。

一天之，他見到了裴徹過去二十年都沒展過的神——心花怒放，含脈脈，到現在因為賓客太多無法的不耐煩。

他的天才弟弟，其實也是個普通人，和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都會在新婚夜舍不得喝醉。

“裴大人，恭喜，恭喜——”

又一撥敬酒的賓客迎了上來，裴家主出手，攬住了裴徹的肩頭，側把賓客擋在外面。

裴徹一愣，就聽裴家主舉起酒杯道：“十郎醉了，各位大人雅量，這杯酒我這個大哥替他喝了。”

裴徹回神，裴家主已經面不改連喝了三杯。

見他看著自己，裴家主得意道：“讀書當，大哥比不上你，但喝酒應酬，還得看大哥。”

“今晚是你的新婚夜，回去歇著吧，這里給大哥。”裴家主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徹點了點頭，道了聲：“謝謝大哥。”

裴家主看著裴徹離席，忽然鼻子一酸，轉頭尋到了妻子。

“金枝，金枝，我剛剛抱了抱十郎，他還跟我說謝謝。”裴家主眼淚汪汪道，好像第一次跟自己弟弟這般親近一樣。

裴夫人知道自家夫君的德行，一喝酒就懷傷心，比懷春的姑娘還多愁傷。

“好，好，做得好，兄弟間就該多親近。”裴夫人一邊夸，一邊不由在心中嘆道。

十郎這婚的是真好，怪不得老太太一聽說是姜家姑娘，立馬按捺不住拍手好，現在可算是知道好在哪了。

裴徹穿過酒席，正要離席，孟老先生忽然出現，一把拉住了他。

“十郎，快來，給你看樣東西。”

孟老先生喝了酒，雙頰泛紅，拉著他急急往外走。

“看到我給你備的賀禮嗎？我猜你一定喜歡。”

孟老先生把他拉到一個大箱子前，箱子很大，但里面東西不多。

只有一只已經褪的風箏，大鵬展翅，上面寫著一句話，墨跡可辨，寫的是——

【愿你扶搖直上，破牢籠，得自由。】

字跡稚，卻異常悉。

“這是什麼？”裴徹目一頓，猜到了什麼。

孟老先生道：“是小姜的紙鳶。”

“你知道的，老頭我就收藏東西，這賀禮，你喜歡吧？”

裴徹點了點頭：“謝謝先生，非常喜歡。先生喜歡什麼酒，我讓人帶先生去酒窖里挑。”

孟老先生頓時笑開了花，他就知道自己不會空手而歸。

裴徹讓人帶孟老先生去酒窖，自己著那只舊紙鳶，快步向后院而去。

樹影婆娑，燈火朦朧，裴徹推開著紅雙喜字的房門，卻見房中——

紅燭高照，錦繡生輝，一片喜之中，一個小小的影趴在房中的圓桌上，腦袋枕著手，睡著了。

裴徹目一，輕聲關上門，放下了手中的紙鳶，悄悄走過去將人輕輕抱起。

“裴徹？”

他才將抱起，臂彎里的人緩緩睜開了眼，呢喃喚著他的名字。

“怎麼不去床上睡？”

聽到他的聲音，姜時愿又安心闔上了眼，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輕輕笑道：“等你呀。”

“不是說了嗎？要等你千回百回。”

“今天是第一回。”

裴徹角含笑，把人輕輕放到床上。

“辛苦了。”裴徹看著眼底因為睡眠不足而留下的青。

姜時愿坐在那的錦被上，噗嗤笑了一下：“我做什麼了？怎麼就辛苦了？”

裴徹屈膝跪在床邊，傾去吻。

“辛苦你歷盡千帆還愿意奔向我，辛苦你義無反顧要嫁給我，也辛苦你穿越幾條街給我帶來溫暖的杏仁茶，甜的糖人，還有祝我扶搖直上的大紙鳶。”

“無以為報，唯有將余生獻于你，任你差遣，隨你擺弄。”

裴徹的親吻熱烈又滾燙，而比他的親吻更熾烈的是他又一次的告白，不僅，姜時愿只覺靈魂都跟著他的話語震。

“裴徹……”

輕聲低語，齒關卻一下失守，剩下的話語，變了一片嗚咽低。

姜時愿攀著他的脖子，試著回應他，可換來的是，更為洶涌的占據，舌尖全是他進門時含的柑橘香。

他的手扣著的腰，整個人又回到了他的懷里。

空氣里像是點了一把火，呼吸也漸漸變得稀薄，就在覺得眩暈之時，那炙熱的吻從的邊，落到了的耳垂，纖細的脖頸，像是朝圣一般，一點點往下……

姜時愿輕，不知是因為裳半解的冷，還是因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而張。

又說謊了。

那什麼鎮店之寶，沒學過。

似乎察覺到了的繃，男人的吻回到了的邊，變了輕的。

“愿兒，你來。”

天地翻轉，裴徹到了的下。

一不茍的發凌不堪，永遠沉靜的黑眸翻騰著，裴徹的在眼底一覽無余，那張風霽月的臉龐也似乎完全被浸染。

被索取一下變了被需要。

征服變了垂憐。

姜時愿的手指上他實的膛，滾燙。

拯救他幾乎是本能的作，伏下去親他滾的結，然后如愿以償的聽到了一聲低。

姜時愿頭皮發麻，一種的快得到滿足。

又想起那日輕輕一吹就發紅的耳垂，轉而向上，含住輕咬。

裴徹了一下，顯得有些外強中干，姜時愿輕笑伏倒在他上。

“上次是不是故意的？”

“嗯？”

“那天早上，是不是故意的？”

姜時愿摁著他的膛翻起舊賬。

裴徹輕笑，帶著直起上半，側頭尋的想要索吻。

“那我拙劣的演技，到夫人了嗎？”

姜時愿嗚咽了一聲，低頭咬在他的肩頭上。

骨節分明的兩只手，扣著纖細的腰肢，一個遒勁有力，一個若無骨……

姜時愿引頸嘆謂。

何止是。

要與他，此生同甘苦，共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