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修眼眸閃過什麼,轉瞬即逝,隨即,他不著痕跡輕笑一聲,“當然有意思,和青舒結婚的快樂,你這輩子都會不到,與其心別人的家事,不如照顧好自己的。我來就是想和你說一聲,不要再纏著我太太。”
心臟某個地方,疼得厲害,宋遠銘差點沒站穩,他扶了扶旁邊的桌角,好不容易才站穩,他的氣息了,過了一會兒才平復下來,“傅瑾修,青舒是不會放棄我的。怎麼?沒告訴你,還會來看我?”
傅瑾修淡淡聳了聳肩,“當然說了,夫妻之間這點事有什麼好瞞的,你現在這個況,來看你,我這個做丈夫的,當然要支持。不過,我們說好了,只來看你一次。”
宋遠銘了拳頭,“傅瑾修,你當真以為,你娶了,把綁在傅太太的位置上,演一對夫妻,你們就真的是一對夫妻了?”
“演?”傅瑾修的眸倏地深沉了起來,“你又怎麼知道我們是在演,不是真的。”
“青舒,過得本就不快樂。你沒有好好珍惜,你不僅沒有好好珍惜,還和那個白寧糾纏不清,你憑什麼能和青舒在一起。”
傅瑾修黑眸閃現一抹猩紅,“就憑青舒現在是傅太太,還有,這是我和青舒之間的事,宋遠銘,當年是你選擇離開的,現在再來多管閑事,晚了。”
“那你敢不敢告訴青舒,為什麼當年我要離開?”
“那你敢嗎?”
宋遠銘像是被雷電擊中,愣在了原地。
有些現實,像是在暗角落滋生的苔蘚,骯臟得很。
傅瑾修依然是那副矜貴冷傲的模樣,“宋遠銘,人都是自私的,當年的事既然會發生一次,就會發生第二次,我的耐心有限。我能好聲好氣和你談這件事,不過是看在青舒的面子上。”停頓了一下,傅瑾修的聲音驟然冰冷,“有些事,適可而止。”
宋遠銘鎖了眉,一痛苦混著不甘在他的眼眸蔓延開來,他的手掌住桌沿,才獲得了一點力氣,“傅瑾修,還沒到最后,你怎麼知道贏的人不是我?”
傅瑾修輕蔑勾了勾,“兩年多前,你贏不了我,現在,就憑你這副樣子,你怎麼贏我?”
“憑我比你更青舒,憑我和青舒有那麼多年的過去。”
傅瑾修的臉沉了沉,“那麼多年的過去,如果真的有用,你們也不會分開。還有,你怎麼確定你更青舒呢?”
宋遠銘眼眸閃過一詫異。
他一直篤定的是,他更阮青舒,一個人如果真的另一個人的時候,那些是很強烈,很確定的。在他們在一起的很多年里,包括現在,他眼里從來都只有阮青舒一個人,他不舍得一點委屈,他恨不得把這世間最好的一切都給。
怎麼會還會有人比他更?
可是傅瑾修的反問讓他遲疑了,他了解傅瑾修那樣的人,從來不會對不確定的事虛委以蛇,如果他真的不夠,他沒有那個必要會這麼說。
他想不明白。
其實早在兩年多前,傅瑾修找到他時,他就想不明白了,只是那時,他還是大意了,如他們的約定,傅瑾修是沒有主娶阮青舒,但是他沒想到阮家會破產,更不會想到,阮青舒會找到傅瑾修幫忙。
他以為如果他僥幸逃過一死,憑他和阮青舒的,他只要回了海城,把事都解釋清楚了,他就還是會贏得阮青舒的心,他們還是會在一起,像以前一樣。
只是他沒算得過命運,或者說,他沒算得過傅瑾修?
宋遠銘角緩緩勾起一抹譏嘲的弧度,“傅瑾修,你那樣的人,會真的一個人嗎?你和青舒,一開始就是算計。青舒不是眼里會容得下沙子的人,總有一天,青舒會知道真相,就算未必會選我,到時肯定會離開你。”
傅瑾修眸深沉,不以為意勾,“宋遠銘你還是不明白,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讓青舒離開我,就算離開了,我還是會讓回到我的邊。這一輩子都會是我的太太。”
宋遠銘克制住心臟的疼痛,“傅瑾修,我們走著瞧。”
傅瑾修睥睨了他一眼,臉上沒有過多的緒,只是淡淡搖搖頭,輕笑了一聲。
這麼簡單一個作,卻是滿滿有恃無恐的自信。
下一瞬,傅瑾修闊步邁開,走出了病房。
病房,只剩下宋遠銘一個人,他子一,癱坐在床上,寬大的病號服套在他清癯的子骨上,更顯出幾分寂寞。
他眼神定定看在窗外,大概四五秒之后,他手臂一。
嘩啦一聲,桌子上的東西都被他掃落到了地上。
…..
第二天。
阮青舒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昨晚,護士拔了點滴之后沒多久,撐著子,又進了浴室洗個澡,躺回床上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依然睡得不踏實,又是一場接一場的噩夢。
但在藥的作用下,還是睡了不的時間。
剛睜眼,就看到了芳姨的影。
房間飄逸著食的香味。
芳姨出現在這里,阮青舒并不意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芳姨見醒過來,忙走到床前,眉擔心得快要擰一條直線,“,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阮青舒還是很虛弱,睡了一覺醒來,子有些泛熱,止不住咳嗽了兩聲,聲音里帶著初醒的沙啞,說道,“芳姨,您不要太擔心,我沒事,只是冒而已。”
確實沒之前那麼不舒服,傅瑾修既然把送到了醫院,肯定是找了人好好醫治,但要說完全恢復好,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但說到底不過是個冒,在芳姨的面前,阮青舒還是不想把事鬧得太嚴重。
芳姨聽這麼說,還是不放心,“,怎麼會沒事呢?您都昏過去了。要是來晚那麼一會兒,后果想都不敢想,你都不知道,爺有多擔心。您自己的可不能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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