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看了眼后視鏡,一邊加速一邊道:“宋先生,后面有輛車跟著我們。”
宋先生看了眼許輕辭,才道:“甩掉他們再回去。”
胡庭立刻焦灼的阻攔道:“先生,您的傷不能再耽誤了!”
宋先生一抬手:“不是已經簡易包扎過了嗎,無礙。把分不明的人引到家里去,豈不是更危險更可怕。”
說完,他轉過頭看著許輕辭,意有所指地道:“小辭,你要不要和你朋友說一聲,你已經險了,現在很安全?”
許輕辭看著宋先生的臉,愣了下,才后知后覺地低下頭去看手機,給代紓發的那條微信顯示發送失敗,許是剛剛沒信號網絡差。
心頭一驚,立刻給代紓打電話。
從剛剛開始的大腦都是宕機的狀態,腦海里白茫茫一片,幾乎沒辦法思考,做事也慢了半拍,連消息發送失敗都沒有注意到。
本來好好的去參加宴會,結果半路失蹤直到現在也沒有回去。
代紓一定擔心死了。
果真,電話一接通,代紓喜極而泣的聲音便在電話那頭響起,聲音都抖著有種落水的人抓到最后一稻草的驚喜:“許輕辭你沒事吧?!你還好嗎?!”
“你人在哪兒?!給我發個位置我過去接你!”
“真是蒼天保佑你沒事!我們都快嚇死了!翻遍了整個夜宴沒見到你人,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
許輕辭心中一暖,著手機的手了,輕聲道:“我現在很安全,不過還有點要的事要理,等我理完了就去找你。”
代紓的語氣里全是猶疑和擔心,聲音都低了幾度,仿若怕被人聽見:“許輕辭,你現在是不是不方便講話?”
許輕辭笑道:“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等明天見面了,我再跟你說。”
在的再三保證下,代紓終于松了一口氣,然后問:“你是不是都快嚇死了?真的不需要我的抱抱和安?”
頓了頓,又道,“大家都擔心你的,尤其是傅容時,帶人直接封了夜宴,秦野和謝經意也幫著在找你,海川今天快被他們翻了一個遍,我得趕打電話通知他們不用再找了。”
許輕辭嗯了聲,說:“讓你們擔心了。
掛斷電話,才抬頭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宋先生,眸深沉。
如果不是他,今天晚上自己的境會有多糟糕,簡直不敢想。
可是,他竟然派人跟蹤……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生氣到發瘋。
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自稱父親的宋先生,的心實在是太復雜,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他二十幾年來對不聞不問,對媽媽不聞不問。
可是剛剛在夜宴……他卻而出救了。
不管他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他終究是救了。
宋先生見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又往后看了一眼,直接指明:“小辭,后面那輛車你認識嗎?”
許輕辭這才摁下車窗往后看了一眼,那一瞬間,眉頭皺,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后面跟著的那輛車,是傅容時的那輛超跑,開車的人看不清是誰,但是速度卻極快,咬他們咬得很,甚至幾度想超車停他們。
奈何宋先生的司機也不是等閑之輩,每次都堪堪躲過他們。
許輕辭按了按大,不明白傅容時現在跟過來做什麼,剛剛在夜宴,的心已經死了。
到了這個地步,若還再對他抱有期,那就真的活該被人輕賤。
靠回座椅,疲憊地道:“宋先生,后面跟著你車的那個是我前夫,可能對你有什麼誤會,你能甩掉他嗎?不能的話,就停車跟他解釋一下吧,他這個人一向跟狗皮膏藥一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宋先生看著平靜又漠然的神,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悲痛難忍,卻又不得不強撐著佯裝面平靜。
一想到現在竟然因為家世被婆家看不起,他的心就很不是滋味。
他的兒,本來該驕傲的像是公主,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自小就沐浴在別人艷羨的目中。
可,現在竟然被人嫌棄被人鄙夷。
好半晌,他才平復下心緒,對司機道,“甩掉他,我們回家。”
許輕辭看著他頭上被染紅的紗布,道:“宋先生您還是先去看看頭上的傷口吧。”
聞言,宋先生好似有些激,看著許輕辭,眼中淚閃爍,道:“這次來,隨行的有專門照看我的醫生,回去讓他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頓了頓,胡庭道:“小姐放心,我們來的時候帶了最擅長理外科的醫生,一點兒也不比海川的差。”
許輕辭嗯了聲,抓著手機的手一,偏頭看向窗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知道自己的擔心和他們所理解的擔心并不一樣。
卻無從解釋。
宋先生看著,問:“抓來的那三個人,你想怎麼置?”
許輕辭對他們并沒有什麼特別的緒,淡淡道:“他們也是聽人辦事,用不著怎麼置,直接送到警局去吧,該是什麼罪,就是什麼罪。”
胡庭回頭看了宋先生一眼,然后應道:“好的,小姐。”
宋先生明白的意思,問:“那幕后黑手,你想怎麼辦?”
許輕辭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玻璃窗外,傅容時的那輛車已經消失不見了。
拖著腮,清了清聲音:“暫時還沒想好。”
憑的舉報和一面之詞,很難對傅老太太定罪,況且,咬死了不承認,你眼又能怎麼辦?
這些事必須得從長計議。
宋先生看一眼,似乎知曉的顧慮,道:“有我在你邊,你不用害怕任何人,傅家在海川在你們這個國家的確勢力龐大,但我想要收拾他們,也不過是吩咐一聲的事。”
宋先生說這些話的時候,眉眼間有種睥睨眾生的傲氣。
許輕辭知道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底氣。
單憑他手下的這些人,和他的談吐,就能看出他絕非一般的等閑之輩。
可是,為什麼現在可以,三年前卻不行?
那個時候……他但凡像現在一樣對出手,媽媽也不會死……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的憎恨他的神通廣大。
許輕辭臉一下便冷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勞您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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